第十五章 攻与防
毕竟人多好办事，很快就找到三个攀爬点，不过经过杜洪辰和郅赤鸦的确认，其中两个攀爬点不合适，只有一个线路还算行，可这个攀爬的地点，已经靠近石堡所在。 杜洪辰几人躲在一棵大树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崖壁上的石堡，郅赤鸦说道：“不行，他们很容易发现！” 文衍淡淡道：“小心点，只要你能上去，几个猎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杜洪辰点头道：“你上去后，甚至可以先不管那些猎人，你到那边抛下绳索，等清剿小队上来，控制住石堡，我们很容易就攻占虎崖堡。” 郅赤鸦心里有点后悔，这条路上去太危险了，就算他拥有密环铠，一旦从高处跌落，估计最少落个重伤，不过，想想杜洪辰开出的条件，调离百家寨，到外面去管理一个地区，这可比在百家寨强太多了，他说道：“我试试吧。” 杜洪辰点头道：“去吧，小心了，绳索准备好了吗？” 郅赤鸦点头，绳索已经放在轮藏空间中，这让他不用背着沉重的绳索，他没有直接出去，而是沿着森林和崖壁的交界线，脱离石堡观察视线，然后再到崖壁下，顺着崖壁重新过来，这时候大雪小了很多，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杜洪辰点头道：“赤鸦还是比较谨慎的。” 文衍道：“师傅，这次若是成功，师傅也许可以进入内门，获得一个更好的职位了。” 杜洪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希望他们没有搞错。”他的目光扫过鹰枭和鹰大菲，吓得两人额头冒汗。 郅赤鸦顺着崖壁就攀爬上去，这条路他已经反复琢磨了几遍，几个重要关卡，都想出解决办法，尤其是两处挂冰棱的地方，需要他破除，这点冰棱其实不放在他的心里，可如何才能不惊动石堡的哨兵，又无声无息的清除冰棱就成了大问题。 凭借强悍的身手，郅赤鸦很快就来到第一个关口，他毕竟是密轮师，那可是超越万轮师的存在，原本这种崖壁根本就不在他眼里，但这次不同，一则天空下雪，气候恶劣，二则是为了躲避哨兵的监视，不能发出很大的声响，这都是限制发挥的原因。 这个关口就是一道两米宽的冰壁，他需要横着渡过，才能找到继续向上的路，瞬息间，郅赤鸦的一只手按住冰壁，一道火光闪烁，也就是几秒钟，他的一只手竟然陷入冰壁中，稍稍试了一下，他整个身体就吊在上面。 冰壁的位置，大约在崖壁的三分之一处，郅赤鸦很快就越过冰壁，他松口气，靠着火轮力，他轻易就融化开冰壁，找到支撑。 杜洪辰赞了一句：“很聪明的家伙，呵呵，如此轻易的就渡过了。” 郅赤鸦也暗自得意了一下，他继续向上攀爬，速度逐渐放缓，他已经达到崖壁的三分之二的高度，这里到了第二个关口，这是一连串的小冰壁，在下雪前，就是很小的崖壁水流形成的。 文衍说道：“看样子……没问题了，郅赤鸦一定能够上去。” 郅赤鸦却遇上了难题，崖壁微微向外凸起，他找不到任何借力点，在下方的时候，他完全看不出这里的崖壁是向外倾斜，若是找不到借力点，他就必须强行破开崖壁，这样的话，就一定会被石堡上的哨兵发现，就在这时，他看到一样东西，不由得喜出望外。 那是一个金属圆环，郅赤鸦第一个念头，这应该是前人进入虎崖堡留下的，他试着伸手勾住圆环，用力向下拉了一下，发现圆环很牢固的钉在倾斜的石中，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神情，他寻思：“这是老天都要帮着我来灭掉虎崖堡！” 整个身体都吊在圆环上，郅赤鸦发现圆环依旧牢固，这才真正放心下来，为了省力他很自然的用上了轮力。 当轮力涌入手臂，那圆环陡然闪烁起来，郅赤鸦瞬间就反应过来，他惨叫一声，这太******坑人了，这是极其简单的陷阱，轮力环陷阱，如果郅赤鸦没有使用轮力，只是用自己的力量，这个陷阱就不会发作，如果是普通人，这个圆环也非常安全，可是一旦用了轮力，这个轮力环陷阱就会爆发，瞬间碎裂。 要知道郅赤鸦是吊在圆环上的，而且崖壁是向外倾斜，他一点借力的地方也没有，最恐怖的是轮力环在他心情最放松，警惕性最低的时候，突然爆发，就算他再厉害也措手不及，哪怕是杜洪辰在这里，估计一样也要中招，这实在是太阴损了。 轮力环炸开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郅赤鸦的惨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啊……啊…… 一路惨嚎着从崖壁上跌落。 杜洪辰咒骂了一声，立即就扑了出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郅赤鸦摔死，死几个百轮师千轮师，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但是死一个密轮师，他也极大的责任，密轮师可是中坚力量，损失一个都是一件大事了。 从崖壁上跌落的速度极快，幸好下方没有凸起岩石，否则撞击一下，他不等落到崖底，估计就去了半条命了。 杜洪辰瞬间发出一股狂风，那狂风很是独特，仿佛无数的圆环，从小到大，瞬间就将郅赤鸦裹入其中，眼看着他在狂风急速转圈，郅赤鸦顿时晕头，发出震天怪叫。 但就是这股旋转的狂风，让郅赤鸦卸去了跌落下来的巨大冲力。 嘭！ 郅赤鸦一头砸在地上，这点冲击力量，郅赤鸦凭借密环铠就轻易的抵挡下来，不过他站起来后，却站不稳，扭着醉步，歪七扭八的走过来，嘴里还说道：“******混蛋……太******坑人……啊……我晕啊……混蛋！” 啪！ 杜洪辰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捂着脸，郅赤鸦总算清醒了一点，他立即明白，是杜洪辰出手救了自己，晃着脑袋，他说道：“谢谢……杜师叔……”被抽了一记耳光，他还是要感谢一声。 杜洪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掉下来。” 郅赤鸦气愤之极：“******……崖壁上竟然有陷阱！一个轮力环……太损了！” 杜洪辰奇道：“轮力环？这玩意……不是密轮师，是没法布置的，难道虎崖堡有密轮师？” 鹰大菲想要说可又不敢插嘴。 文衍道：“你说！” 鹰大菲道：“虎崖堡不可能有密轮师的……我们鹰领和虎崖堡冲突有几百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虎崖堡有密轮师。” 杜洪辰有点恼怒的盯着崖顶，一旦偷袭不成，那就必须强攻，这种地势强攻，实在是太难了点。 崖壁顶端陡然发出尖利鸣笛声，那是报警的鸣笛。 郅赤鸦脸色难看，这种鸣笛他是能听懂的，全民召集，占据地利，一个普通人就能发挥一个千轮师的实力，一块石头砸下来，在光秃秃的崖壁上，除了真正的大高手，谁能挡得住。 很快，崖顶上就已经人影闪动了。 胡苍崖带着大队人马上来，他问道：“为什么吹鸣笛？” 把守石堡的人是胡三和柯刀两人，胡三道：“族叔，有人试图爬上来，结果掉下去！” 胡苍崖向下看去，隐约可以看到树林中有人影，他说道：“是什么人？” 柯刀道：“不知道，这人应该很厉害，他掉下去……我们看到有人发出一股奇怪的风，那人就没有摔死，爬起来进林子了。” 胡苍崖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说道：“鹰领的人？还是百家寨的人？”也只有这两个地方，才会知道虎崖堡的底细，鹰领还能惹，百家寨是绝对不能惹的。 胡三道：“不知道……” 胡苍崖很快就决定了，他说道：“准备石头，发动所有的人，将石头和圆木运上来，另外，烧水……” 这些都是虎崖堡早就准备好的，是前人早就安排的策略，顿时，崖顶上就热闹起来，整个虎崖堡行动，五岁以下，六十岁以上，不用到崖顶，其他人通通要去，五六七八岁的孩子，任务就一件，烧火，架起大锅烧开水，遍地的冰雪，根本就不用去寻找水源。 杜洪辰思索了一下，说道：“鹰大菲，去喊话！让虎崖堡的人投降！” 鹰大菲只能出来，他运用轮力，大吼道：“虎崖堡的人听着，我是鹰领的鹰大菲，联合百家寨的高手，让你们立即投降！立即放下吊篮！”他连续不断的叫喊着。 很快，崖顶上方，发出异常洪亮的声音：“滚！” 所有的人，同时吼出同样的一个字，每一个人心里都是痛快淋漓，这荒原上的人，也许他很淳朴，也许他见识少，但是唯一不缺就是血性，被人打上门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战而降。 杜洪辰脸色阴冷，说道：“不识抬举！” 文衍道：“他们无法理解师傅的强大……”不理解就不怕。 杜洪辰脸色稍好，这种小地方的小山寨，不知道他这种人的存在也很正常，要不是听说这里有雷系单轮印资质的人，他才不会来这里，不论是灭掉虎崖堡，还是保留虎崖堡，对他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是雷星峰。 鹰大菲回来，他说道：“前辈，他们不答应。” 杜洪辰道：“滚一边去，赤鸦，你带领清剿小队，强攻！” 郅赤鸦点头道：“嗯，其实放开来攻击也好，偷偷摸摸的太憋屈了。”他深信，两个密轮师，一个密轮真人，还有一队千轮师，打下这么一个小小的虎崖堡，应该很容易。 杜洪辰道：“我来帮你们一把！”他扭头道：“给我送几十根钢矛来！” 立即有人从鹰领的猎手中，收集来六七十根钢矛，一大堆放在杜洪辰面前，众人不解，不知道他如何帮助，难道用钢矛抛射崖顶的人？这也太难了，从崖底看崖顶，那人影比蚂蚁大不了多少，而且只能看到很小的脑袋。 杜洪辰也不解释，他拿起一根钢矛，说道：“赤鸦，你选择那条路上去？” 郅赤鸦道：“还是刚才那条路，其他地方更难爬。” 杜洪辰点点头，陡然扬臂抛射钢矛。 钢矛脱手就发出尖利呼啸声。 叮！ 那根钢矛已经钉在崖壁上，紧接着杜洪辰不停的抛射钢矛，就听叮叮声不断，一条钢矛形成的阶梯形成，郅赤鸦鼓掌道：“师叔好手段！” 崖顶的人探头就发现了，这种手段有点吓人了，胡苍崖大声道：“没什么可怕的，大石头砸下去，什么都没有了！看好位置，把石头给我堆起来，堆多一点，高一点！” 人多力量大，猎人的力气都很大，几百斤的石头，抱着就过来了，上千斤的石头，也只要两个人抬，很快崖顶上堆起了十几个石头堆，还有一根根圆木，都是直径两尺的大木头，甚至还有直径一米的粗大圆木。 十几个大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火焰，水都烧开了。 郅赤鸦喝道：“跟我来！”他一手拿着一个巨大的盾牌，空着一只手好攀爬，顺着钉在崖壁上的钢矛快速向上，身后十个千轮师也跟上去。 杜洪辰道：“你们两个也上去！” 鹰枭和鹰大菲不敢不从，对视一眼，咬牙答应，跟着跑了过去，一共十三人，向着虎崖堡的崖顶爬了上去。 胡苍崖道：“都给沉住气了，等我的口令，谁都不许动！” 钢矛从崖壁下一直延伸到崖壁的四分之三处，杜洪辰也没有能力将钢矛全部钉在崖壁上，毕竟崖顶距离地面太高了，射人也许还行，但钉入石壁就难了。 有钢矛的辅助，郅赤鸦爬行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来到上次吃亏的地方，这里有三根钢矛，让他毫不费力的就越过这道难关，众人紧随其后，透过盾牌，郅赤鸦已经看到崖顶晃动的人影，他心里大喜过望，知道自己成功在即，喝道：“跟上我，准备战斗！” “放！” 胡苍崖吓一跳，心道：“怎么这么快！”立即下令放石头。 几个猎人撬动放在石头堆下的撬棒，顿时无数石头从崖顶滚落。 郅赤鸦大喝一声，全身闪烁着光芒，那一面巨盾斜着护住身体，嘭嘭声打得郅赤鸦全身震颤，他的力量足够抵挡石头的冲击，可是他脚下的钢矛可没有那么得力，发出咔嚓声，钢矛插入的石壁裂开了。 一块重达千斤的石头轰在盾牌上，刹那间的巨力，将脚下的钢矛震脱石壁，郅赤鸦大声咒骂了一句，他不得不伸双手扣住石缝，而手中盾牌也只能放弃，就在这时候，上方发出哗哗声，一股股烧开的热水倒下，瞬息间一片白茫茫，这点热水对于郅赤鸦而言，毫无威胁，但是散发的白雾，却让有点抓狂。 紧接着第三波攻击又到了，一根根圆木从崖顶放下，这一波攻击终于产生效果。 一声声惨叫响起，一个个千轮师被圆木砸落，就连郅赤鸦也不行，他在崖壁上窜来跳去，狼狈的躲避，终于他绝望了，知道这时候不能继续逞强，顺着崖壁飞快向下，由于还有残存的钢矛，所以他很容易得到借力，也就是片刻，就已经逃到崖底。 摔死了两人，摔伤了四人，其他都是跑的快的。 杜洪辰脸色阴沉如水，他说道：“很好！很好！既然敢反抗，那么就等着我的彻底毁灭，从此以后，虎崖堡就不存在了！” 郅赤鸦来到杜洪辰面前，说道：“师叔，我上不去。” 杜洪辰犹豫起来，他若是亲自动手，这道崖壁实在不算什么，但是他不能出手，以一个真人的身份，去进攻一个普通人的居住区，实在是太损他的身份了，一旦传言出去，真的会影响他在大洪洞的地位。 若是继续进攻的话，要用什么才能挡住崖顶的攻击，其实他明白，就算一个千轮师，也可以轻易的宰掉虎崖堡所有的猎人，但是靠着一道天然崖壁，竟然挡住让了他们那么多的高手，甚至逼得他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 雷星峰爷孙三人一共找到了两场雷暴雪，只是老人的恢复还不是很理想，总是差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不能彻底恢复，也就谈不上继续晋级，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却就是抓不住，老人的火气也忍不住乱冒，好在经过几十年的平静，他已经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雷星峰看出老人的焦躁，自从他见到老人第一眼，直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人这种神情，就像是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炸弹，他安慰道：“阿爷，我们不急，能够恢复到这程度，已经很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老人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我急，而是我修炼到这种程度，会自然而言的暴躁起来，呵呵，你放心吧，我不会向你们兄妹发作的……” 雷星峰顿时无语，他当然知道老人是不会向自己发作，这是几年在一起的默契，他只是单纯的担心老人的状态。 老人又道：“再找最后一个雷暴雪，若是再没有效果，我们就回去。” 雷星峰点头道：“好，其实，最好的雷电，还是温季的雷暴雨，雷暴雪要差远了。” 老人道：“各有好处，雷和雷也有不同，我直到最近才有体会……”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就是一个笨蛋啊！” 雷星瑶吃惊的咬着手指，说道：“阿爷，你为什么打自己啊？不痛吗？” 老人道：“不痛，不痛……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雷星峰苦笑道：“阿爷，明白什么啊？” 老人道：“只要再找到雷暴雪，我有把握全部恢复修为，甚至还能更进一步！哈哈！” 雷星瑶说道：“好啊，好啊，阿爷好了，我们就可以找爹娘了！”她只是随口说说，却让雷星峰和老人都沉默了。 半晌，老人勉强笑道：“嗯，等爷爷恢复了，我就带你们去找爹娘去。” 雷星瑶好奇道：“爹娘去了哪里？”对于她而言，爹娘是一个符号，纯粹就是好奇，感情几乎没有，让她选择父母还是阿爷和哥哥，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不管雷星峰还是雷星瑶都不知道，两人的爹娘是被老人赶走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媳妇去了哪里，所以才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老人道：“到时候找找看，应该能找到的。”他很没有诚意的说道。 雷星瑶听不出其中的敷衍，雷星峰却听得很明白，不过他不在乎，这辈子一睁眼，就是小妹和阿爷，别人他也不在意，若是见面对自己好，对小妹好，对阿爷好，他不介意对他们好，若是不好，他掉头就走，反正他也没啥感情。 大约两天后，爷孙三人终于又碰上一场雷暴雪，寒季初始，雷暴雪相对多，等到天气完全寒冷下来，雷暴雪就见不到了。 这是一场不大的雷暴雪，和上两次遇上雷暴雪要差多了，几乎就听到雷响，没有见到闪电。 云层很厚，雪也很大，雷星峰和雷星瑶习惯性寻找了一棵巨树，两人躲在树洞中等待，这次雷星峰没有修炼，因为修炼的速度实在太快，就连老人也吓住了，让他稳住进度，暂时不要修炼，因为他已经晋级到万轮师了。 老人见多识广，但是也没有见过才十六岁就达到万轮师的人，按照雷星峰这种修炼速度，他认为不用到十七岁，小家伙就有可能晋级到密轮师，他心里也没有把握了，一时间不知道好坏。 雷星峰一直很听话，他知道老人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就听从老人的建议，不再在雷暴雪的天气中修炼。 老人兴致勃勃的寻找雷电去了，他已经找到解决办法，就看效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