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少林寺
第221章，少林寺 叶涵站在高处，再加上所有人的目光尽数留在鸠摩智身上因此倒未被发现。眼见两人唇齿交接，叶涵竖耳细听，只听玄慈道：“据国师所言，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 鸠摩智道：“不错！” 玄慈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 鸠摩智道：“殊不敢当。” 玄慈道：“便是国师？” 鸠摩智道：“正是。” 玄慈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道：“不敢，还请玄慈大师指教。”正听到鸠摩智吹牛逼，谁料到他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叶涵没有学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不知道鸠摩智用的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 叶涵却感觉到鸠摩智体内的运行，试着依照鸠摩智运功方式朝前一挥，只见一阵掌风扬起，硕硕石子翻滚，赶紧朝后退了几步。叶涵在山壁之上的动静惊动了几个少林玄字辈高僧，抬眼望去只见到几个块碎石坠落，加上鸠摩智当前，谁都没有心思上来查探一番，就算有个别较为细致的时不时张望，叶涵也早就换了位置，看不出所以然。 重新换了一个地方瞭望。只见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 玄慈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 少林合寺僧众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剧情演变至此，原本应该是虚竹跳将出来指责鸠摩智用道家功夫催动佛门武学，然后上演一场惊天动地小僧救寺的传奇故事。可惜，擂鼓山没有开过珍珑棋局，天山童姥也没有被李秋水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就没有所谓的‘虚竹子’。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 鸠摩智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何必太谦？方丈既如此说，那是自认贵派七十二门绝技，实在并非贵派自创，这个‘绝’字，须得改一改了。” 玄字班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僧厉声说道：“国师已占上风，何以仍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丝毫余地？” 鸠摩智道：“小僧不过想请方丈应承一句，以便遍告天下武林同道。以小僧之见，少林寺不妨从此散了，诸位高僧分投清凉、普渡诸处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他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纷大声呵斥。 鸠摩智道：“小僧孤身来到中土，本意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风范，且看这号称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之地，是怎样一副**宏伟的气象。但听了诸位高僧的言语，看了各位高僧的举止，嘿嘿嘿，似乎还及不上僻处南疆的大理国天龙寺。唉！这可令小僧大大失望了。” 玄渡道：“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佛法渊深，凡我释氏弟子，无不仰慕。出家人早无竞胜争强之念，国师说我少林不及天龙，岂足介意？”一面说，一面缓步而出，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鸠摩智也即脸露笑容，说道：“久慕玄渡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说着右手食中两指也是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二僧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指力相撞。玄渡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渡不敌，给鸠摩智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一般。 眼见玄渡受伤，玄字班出来两名僧人帮玄渡疗伤，叶涵一挥衣袖，暗道：“罢我学了易筋经，不管少林寺愿不愿意，终归还是有香火情。被鸠摩智这么一闹实在是太过丢脸，救你一回，就算是还了香火情。”想到此，叶涵纵身朝着下方飘落而去。 鸠摩智正洋洋得意，以一人之力叫中原武林第一大派低头认输实在是快慰平生，快慰平生！孰料一年轻公子从天而降站在他对面负手而立，瞧着年轻公子目光灼灼盯着他，此人来意绝非善意。 玄慈方丈又惊又怒，少林寺执武林牛耳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最近却接二连三被人擅自闯入。不过他到底是掌门方丈该有的气度还是得保持，宣了一声佛号，奈何心中始终不忿，这话出口便显得小家子气一些：“居士来我少林后山所为何事？” 叶涵回首一笑，正待回答就看到玄难脸色大变，附耳在玄慈方丈耳畔疾语一番，原本就有些嗔怒的玄慈方丈反倒脸色一正，说道：“敢问叶居士，你义兄乔峰现在何处。” 叶涵说道：“玄慈方丈，不问在下如何进少林寺后山？不问在下是何身份？不问在下现今为何出现？单问乔峰下落！不觉偏颇？或者方丈认为为玄苦大师报仇才是首要之事！” 玄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玄苦师弟十年寒暑不断教诲，却命丧乔峰贼子之手，少林不能清理门户实难平众心。万般罪孽皆有老衲一已承担。居士若不能交代乔峰下落便请居士在少林住一段时日。” “阿弥陀佛。”紧跟在玄慈身后的少林寺玄字辈高僧口宣佛号，下首一应僧人亦是如此，个个端庄肃穆口宣佛号。 鸠摩智冷笑连连，亦是跟着一同念着佛号。 “哈！哈哈！”叶涵哑然失笑。 原本还想帮少林挽回一点面子，顺带还了一点香火情谁知道竟然会是这般。少林寺的尴尬是解开了，他却成了众矢之的，好一个借力打力！好一个嫁祸江东！好一个指桑骂槐！相比少林寺方丈，他才是一个小白，若不是身手不凡，早就被人吃干抹尽。 “方丈好算计，端的好算计。佛陀慈悲也有金刚怒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哼，玄慈你若是不入地狱才是怪事。”叶涵指着玄慈喝道。 玄难勃然大怒：“放肆！安敢对方丈师兄无礼。护寺僧何在！布罗汉大阵，将这无礼狂徒拿下！” 要不是还需要等慕容家几个出现，就凭这些个家伙一个两个对他下套，当真想要大开杀戒。这是**裸打脸了！叶涵可不是软柿子任人宰割。看着一行少林僧手持棍棒团团展开冷笑两声，朝着鸠摩智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笑容朝山下掠去。 “莫叫他走了！”玄难大喝一声，随即跃起朝叶涵追去。岂料身形刚动，便见叶涵回首一掌，用的还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听掌风凌厉之声骇的赶紧使了一个千斤坠急急坠落。但听‘咣——！’一声巨响，被鸠摩智拿来作秀的铜鼎被掌风一击拍成了铜饼陷入夯实的土里。 玄慈面色大变，玄字班中诸位高僧亦是如此。便是鸠摩智也是脸色大变，看方才叶涵离去时对他露出一丝晦涩莫测的笑容如今想来不由内心发毛。 谁见过十丈开外一掌打来将一个三寸厚的铜鼎拍成铜饼？这还是人吗？！ 玄难心有余悸的朝着玄慈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那块铜饼，若不是应变得当只怕地上就不是铜饼而是他这‘rou饼’。对玄慈施了一礼说道：“方丈，皆是弟子罪过招惹这恶人。” 正当说话间，鸠摩智纵身一跃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朝着叶涵离去相反方向纵掠。少林诸僧眼见鸠摩智离去，两名轻功较为卓绝的玄字班僧人紧随鸠摩智追去。鸠摩智去得方向是塔林，少林寺诸僧岂敢大意！ 玄寂迎了过来施了一礼对玄慈玄难说道：“方丈师兄，师兄，师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慈回了一礼：“师弟但讲无妨。” 玄寂缓缓气说道：“叶居士虽然武功卓绝却无害人之心。未伤性命终究可以解决，只是他乃是乔峰结义兄弟到有些难办。眼目下最要紧的有三件大事，这三件事若是不能办妥，那……那……那可难了。” 玄寂道：“师弟所说三件大事，第一件是指鸠摩智未退;其余二件，师弟何指？” 玄渡长叹一声，道：“玄悲，玄苦师弟的性命。” 他一提到玄悲，玄苦，众僧一齐合十念佛：“阿弥陀佛！” 玄慈说道：“老衲职为本寺方丈，于此三件大事，无一件能善为料理，实是汗颜无地。”他说到这里，言语已难以为继。 隔了半晌，玄渡道：“以方丈之见，却是如何？” 玄慈道：“阿弥陀佛！我辈接承列祖列宗的衣钵，今日遭逢极大难关，以老衲之见，当依正道行事，宁为玉碎，不作瓦全。倘若大伙尽心竭力，得保少林令誉，那是我佛慈悲，列祖列宗的遗荫若魔盛道衰，老衲与众位师兄弟以命护教，以身殉寺，却也问心无愧，不违我佛教正理。少林寺千年来造福天下不浅，善缘深厚，就算一时受挫，也决不致一败涂地，永无兴复之日。”这番话说得平平和和，却是正气凛然。 群僧一齐躬身说道：“方丈高见，愿遵法旨。” 正说话间，守着山门的知客僧匆匆而来，手中持了一大叠帖子，双手高举，交给玄慈，说道：“启禀方丈，河朔群雄拜山。” 玄慈一看名帖，共有三十余张，列名的都是北方一带成名的英雄豪杰，突于此刻同时赶到，却不知为了何事。说道：“列位师兄，嘉宾光临，本派门户之事，只好暂缓一步，以免待慢了远客。” 众僧齐齐称道：“领方丈法旨。”玄慈点起玄字班诸位师兄弟领着慧字辈虚字辈弟子朝山门行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得寺外话声不绝，群豪已到门口。 玄慈说道：“玄生师弟，请出门迎接。”而玄慈率领一应少林僧站在大雄宝殿前等待来人。 过不多时，便见数十位豪杰在玄生及知客僧陪同下，来到大殿之前。 玄慈正欲问起来意，知客僧又进来禀报，说道山东、淮南有数十位武林人物前来拜山。 玄惭出去迎进殿来。一条黑汉子大声说道：“丐帮帮主邀咱们来瞧热闹，他自己还没到么？”一个阴声细气的声音说道：“老兄你急什么？既然来了，要瞧热闹，还少得了你一份么？当然咱们小脚色先上场，正角儿慢慢再出台。” 玄慈朗声说道：“诸位不约而同的降临敝寺，少林寺至感荣幸。只是招待不周，还请原谅则个。” 群豪都道：“好说，好说，方丈不必客气。”这时和少林僧交好的豪客，早已说知来寺原委，各人都接到丐帮帮主的英雄帖，说道少林寺和丐帮向来并峙中原，现新任丐帮帮主，意欲立一位中原的武林盟主，并定下若干规章，以便同道一齐遵守，定重阳亲赴少林寺，与玄慈方丈商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