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蝗灾
第244章，蝗灾 李世民走了。他找不出一个长生不死的例子。更何况，百骑司密报：天节将军、燕郡王李艺占领泾州起事造反！李世民在叶涵家中连屁股都没有焐热就风风火火离开。 李世民忙着平乱，而叶涵一成不变的依旧风花雪月的生活，每日听听曲看看歌舞，除了练功之外并无多大改变，最多也就无所事事的时候练练书法，至于玉圭几乎从不离手。 贞观元年十一月，并省全国的州县，将全国分为十道，诏各地置义仓。这是叶涵所知贞观年最大的改变，原本历史上，义仓是在贞观二年蝗灾后才设置，时间上提早了一年。 眨眼便到了贞观二年。关内发生旱灾，四月，旱灾、蝗灾，接踵而来！ 原以为旱灾来临，蝗灾遍地的时候皇帝会打开长平仓。 五月，叶涵站在洛阳城楼眺望，远处一团团黄色云雾四下分散，虚浮半空朝着黄色云雾急掠过去，，方才还绿油油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层黄色的外套，到处是蠕动的蝗虫，高大的树冠上不时有折断的树枝掉下，掉到半空的肥硕树枝迅减肥变瘦，等到落地，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没有树皮的枝干。道路两边的田地里传来春蚕啮咬桑叶的沙沙声，只是声音大了好多，啃咬的也比蚕有力得多，让人毛骨悚然。 每一颗庄稼上都有数只蝗虫攀援其上，嫩绿的叶脉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大片大片丰收在望的农田成了蝗虫的采食场。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李世民，你做好迎接瘟疫的准备了吗？现在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是疫情最好的扩散时机，你准备好圈杀自己子民的准备了吗？这场灾难过后，你还有征伐突厥的能力吗？能干掉颉利是你走了狗屎运......” 叶涵再也不能等朝廷召令，猛地掉头直奔长安。 太极殿外，叶涵从天而至。门口守卫金瓜武士当下大惊，一人紧急示警，其余十几名纷纷挥着兵器朝叶涵冲来。其中好几个在几月前都见过叶涵，但叶涵未经传唤直接从天而降，不管见没见过都是大不敬。必须拿下! 叶涵也不想废话，一挥手，几十人虚浮而起抛掷到台阶下连滚十几翻才止住身形。万幸一个个披甲戴胄除了有些晕每一个受伤。 叶涵抬脚进了太极殿。 殿外一队队士卒蜂蛹而上，进百级台阶一下哪里跑的上来。 太极殿内武士持锏严阵以待。 等叶涵处理掉殿内武士抬脚进入绕过屏风，就见到内侍正像李世民禀告。不是内侍不够快，而是速度再快也没叶涵快。 大殿内，卓文右武近百个穿着各色1朝服的文武官员依次排序跪坐。李世民高坐在九阶台阶上的龙椅上。叶涵一进来，齐刷刷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李世民见是叶涵。不问便知叶涵为何而来。挥手让内侍退下，朝着几个准备呵斥的大臣连连摆手，讪笑道:“逍遥国公所为何来。”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尽皆对视一眼，摸不着头脑，等李世民说完当即恍然大悟！逍遥国公！这不是经过三省批复的特意颁布的那个！感情就是此人！ 魏征鼻观心四十五度角观摩蟠龙柱上那条蟠龙。叶涵，他不是害怕而是尴尬，没问清楚便将人比做‘董贤’，这是他官宦生涯最鲁莽一次！ 正当李世民讪笑问候，朝廷诸位大佬闭口不言，一名言官跳了出来：“臣启陛下。逍遥国公大闹朝堂，忤逆犯上，此等狂徒安敢窃据国公之位！如此大不敬，视犯上作乱。当诛三族，并九族同罪。” 李二苦笑，几位大佬暗自偷笑，作为言官首脑的御史中丞魏征却咬牙切齿，恨不得跑出去狠狠踹几脚这个自说自话的言官。你想往上窜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别把一干御使都拖下水！大闹朝堂，陛下都不介意你跑出来作死啊！逍遥国公，你想过本朝何时有这勋爵，封地何在？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出来蹦达，竖子，白痴……。 叶涵对那个言官说的话半点没有放在心上，除了最后那句，看此人尖嘴猴腮，环顾四周，进百朝臣除了头先几人目不斜视之外，其余尽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大半是好奇，还有几个眼珠子转悠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走上前几步，来到言官身旁。 言官吓得躬身对李世民行礼：“陛下……。”话还没开口就被叶涵揪着头发直接丢出太极殿，将外头一众士卒撞到在地。 “为何不开常平仓？”叶涵将言官抛掷出去后毫不客气盯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哈哈大笑：“诸卿还不认识逍遥国公，朕与你们介绍一番。”说着站起身，朝着蜂拥而来的羽林卫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即顺着台阶走到殿上。 “皇帝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常平仓为何不开，真要等易子而食，你们才肯开常平仓赈灾不成？”叶涵冷声道。 李世民被叶涵三番五次下面子，再有些心计也顶不住涌上来的火气，一挥袖冷着脸喝道：“天下百姓是朕的子民，自有朕cao心，国公毋须多问，朕自有朕的计较。” 李世民是千古一帝，叶涵可不是毛头小子，被几句便能吓退的，讥笑道：“你确定不开常平仓赈灾？” 李世民沉声道：“你待如何。” “你不开，我开。”叶涵说完抬脚便走。 李世民气的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指着叶涵：“你敢！你敢开常平仓，朕！朕！朕……！” 魏征眼瞅着李世民和叶涵就快谈崩，赶紧站起身挥着衣袖喝道：“三省六部首官留下，余下诸位同僚尽数退下。” 诸官员当下就蒙了。什么时候御使中丞可以在朝直言散朝？官员纷纷将目光投到几位上官身上。但见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绩，李靖诸位大佬也起身附和魏征的话，当下纷纷退下。 叶涵嘴角往上一翘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李世民，抬脚便要随着诸位官员离去。 房玄龄挥手呼喊：“叶国公慢行。” 李靖和李绩笑嘻嘻的奔了过来，三两下挤开几名官员来到叶涵近侧，李靖伸手虚拦，笑道：“叶小哥稍待，你看，老夫与懋功连老房，克明诸人齐齐邀请，怎么也给点颜面不是。” 李绩见官员走的差不多，挥手示意羽林卫将太极殿宫门关上，等宫门一关，李绩笼着袖子对叶涵笑道：“叶小哥尽管放宽心，蝗灾突起，我们自然会赈灾救民。只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房相与你解释如何。”说着眼眉一挑正行过来的房玄龄。 房玄龄笑着朝叶涵拱手道：“老夫替天下苍生谢过叶哥儿慷慨，若无叶哥儿解囊，此次蝗灾大唐只怕极难才能夺过，如今各周道设义仓，且个个仓满实则是叶哥儿无上功德。” 李世民强行压制怒火，满面笑意周到叶涵左侧：“先生实在是误解朕的意思。如今突利向大唐求援，此时正是我大唐进攻突厥大好时节，只要把握得当，国朝再无突厥之祸！” 叶涵拿着玉圭半眯着眼看着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历史名臣，总觉得这些人的笑容是这般虚伪。李世民明明才发过火，转眼就跟他笑容可掬的轻声细语。 这些人看着一个个和蔼可亲，但是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洪荒猛兽。明明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叶涵却感觉要被他们捏死一样！何食草？何食rou？ 叶涵冷笑连连，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你们现在还想着怎么攻击突厥，一战而定？呸！”叶涵一头浓痰喷在房玄龄脸上：“蝗灾来了，漫天遍野的蝗虫来了，你们不想着救灾还想着怎么进攻他国！” 房玄龄一挥衣袖将脸上唾沫擦干，抱着衣袖依旧笑眯眯看着叶涵。 “不信是吧！”叶涵冷笑一声：“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你们治下子民现在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日子。” “我等还得商议攻击突厥事宜……。”长孙无忌说道。 ‘啪——！” 几人谁也没料到叶涵竟然会动手掌匡长孙无忌。 “商量你妹！”叶涵大喝一声，朝着头顶一抬，真元化作一个金色气旋将太极殿屋顶轰出一个三丈方圆大洞，同时一挥手将几人禁锢住，带着几人虚浮而起，飞出皇宫直奔长安郊外。 叶涵飞行速度很快，为了惩治这些所谓的大唐肱骨大臣，叶涵故意不用念力保护，任由几人在风中被劲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发髻被风吹散，官袍被风撕破，遇到遇到蝗虫云团时候径直转了进去。在里头呆了足有一刻钟才分出来，几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被蝗虫身上骨刺划出无数细细碎碎小伤口。 长安左近一家庄子，叶涵径直落下，随即收了念力，远处一阵嗡鸣，一团黄色的云雾快速的朝李世民他们扑过来，成百上千万只指头长的蝗虫张开翅膀在空气中快舞动，汇集成类似飞机起飞时的巨大轰鸣，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 叶涵鼓起罡气，一个个蝗虫肆无忌惮的撞在叶涵布置的罡气圈上撞的米分身碎骨，绿油油的汁水将罡气圈沾染厚厚一层，油腻腻极其恶心。缓冲过后，心如止水的李世民面如土色的从衣领袖口拽出一个个蝗虫，房玄龄目瞪口呆，长孙无忌黯然神伤，魏征掩面落泪…… 踢了几脚痴呆几人指着前方渺渺烟云：“往前走。” 随着叶涵的话，几人有些呆滞的顺着路走去，一路上尽是蝗虫停在麦叶，树叶咀嚼发出的沙沙声。没走几步，几人脚下踩死蝗虫不知几何，白色布袜浸染墨绿，谁也没有喊一声疼痛，只是麻木的走在乡间路上。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庄子，没有发现扑杀蝗虫的人，只有摆满了的香案，上面有各种糕点，还有猪头三牲，密密跪了一地人，为首老夫子声音颤抖而又虔诚，高举一篇，额头上的鲜血表明老先生用了最虔诚的礼数。 可惜一切都只是无用功，这并不妨碍满庄子的蝗虫大嚼庄稼。 李世民环顾四周，呆滞的眼眸陡然攒射精光大吼一声：“开仓赈灾，开仓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