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神伤
第二百五十六章，神伤 带狄仁杰回到侯府近三月，眼看洛阳花会又要重启，思来想去将狄仁杰唤来。 “你可愿去朝堂上为国出力？” 狄仁杰眼中一亮，想到两京朝堂上的风云起伏，微一沉吟。 “你既志在天下，就不要困于一隅。入朝吧，用你的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狄仁杰抛开杂念，慨然应下：“敢不从命！” “我想你入大理寺，那里可掌天下刑狱，平世间冤屈。”叶涵欣慰地道。 “谢师傅成全！”狄仁杰行了一礼，眉间隐隐兴奋，摩拳擦掌，却还守着礼节。 叶涵笑道：“谢个屁，你是我弟子，客套来客套去岂不虚假。届时连你师兄一并带走，你们两个一文一武正好相互照应。” 狄仁杰微笑，几月相处早就清楚这位师尊秉性。清亮的眸子透出正气，“我这便去找师兄。” 狄仁杰瞧见逍遥侯府匾额便知道叶涵身份，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凡看过案牍便能记住十之八九。 更何况贞观年这么奇特的封爵，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正是寥寥几笔竟然是通过三省附议颁布更是叫他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贞观初年的事情他是不会去追究的。更何况叶涵是真心收徒，不仅将他身上的案子平反又传授武艺，教授口技等诸多本事。 不过师傅教授有些奇怪，诸般本事，不管理解不理解一股脑儿塞给他，若不是强闻博记的本事，狄仁杰早就发疯，要知叶涵传授可说是百家杂艺，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跟所谓的师兄何锰更是不打不相识，何锰武功超绝，狄仁杰机警百变。两人自然服不服气，再加上何锰在并州大牢将他打晕，进了逍遥侯府，狄仁杰凭着机敏好几次将何锰耍的团团转叫何锰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当何锰事后先明白之后，便叫狄仁杰直到‘拳头才是硬道理’。 两人之间关系真正好起来成为铁哥们。还是因为叶涵叫两人查东岛帮，原本一文一武，这些小事可说手到擒来，奈何两人服不服气反而打草惊蛇，导致清心茶坊少东家元镇失踪，东岛帮由明化暗销声匿迹。 叶涵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出于对两人惩罚将二人在屋内关了三天，三天后两人却成了无话不说的铁哥们。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至于叶涵为何要要将狄仁杰收作徒弟，那是因为要帮小何也就是何锰招一个归宿。在几个月他就要离开这个位面，总不能带着大群人浩浩荡荡消失。银睿姬他肯定要带走，回去后还想去‘天龙’位面将王语嫣几人也一并带入昊元界。 三十年功夫，若三十年他不能做成那件事，他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徒留遗憾。 有些这些牵绊对他来说或说是福非祸，纵然最后神魂绝灭，只要也未在有遗憾。 唐高宗李治和武后还是来了洛阳。 二圣并朝，闻所未闻。 上官仪的死并未压制住那些死谏为豪的御史，反而引起更为强烈反击。 谏争如流！ 武后抵不过朝中大臣弹劾，也无法抵制来自各方勋贵压力。 武后终究只是一介女流，此时，她最大功勋除生下几名皇子皇女别无功勋。 就算有，朝中诸位大员也只会将一切功绩加与高宗，皇后终究是皇后，纵然母仪天下，万民之母。 然，夫为妻纲！ 扶余国扣关，武如意当机立断。 天时以至！ 此时正是掌控兵权最好时机。 大唐十万水师兵发扶余国。 逍遥侯府 银睿姬自大唐出兵之后，终日忧心忡忡，黯然神伤。 “喝了它，一醉解千愁。”叶涵将一盏石冻春推至银睿姬面前。 银睿姬美目顾盼，幽幽叹息。 “就算你把这天叹穿也改变不了事实，忘了过去，才能真正释怀。”叶涵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将银睿姬依旧哀容满面，知道劝不了，当下转移话题，一本正经道：“有一事与你说。” 或许叶涵给银睿姬的印象一直不是很正经，这般板着脸孔叫银睿姬有些惊诧，直起身，收起哀思，同样一本正经说道：“侯爷您说。” 站起身，环顾四周。屋内好些内侍丫鬟，挥挥手叫人退下，内侍丫鬟行礼告退，直到内侍退出门将门带上，感觉门外没人，叶涵看着银睿姬双眸，缓缓道：“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 只从见到银睿姬开始，叶涵就犹豫要不要说，这一下说出口，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银睿姬很奇怪叶涵为何会说这种话，一年多的相处，银睿姬明白叶涵不是无的放矢之人，稍稍犹豫，回道：“自然跟着侯爷，贱妾本是官妓，教坊司将官碟递与侯府，侯爷怎么安排，贱妾莫敢不从。” “抛开教坊司，抛开大唐与扶余国的关系吗，你！只是你自己愿意跟我走吗？”叶涵有些急，什么叫教坊司安排，我问的是你自己愿不愿意。见银睿姬有些疑惑，叶涵赶紧补充：“离开，离开这个世界，从新开始，明白？没有侯爷，没有官妓，只有叶涵，银睿姬。听得懂吗？” 银睿姬被叶涵超现代的话搞的更是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对，又点点头。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叶涵感觉百爪挠心，走到银睿姬身前，蹲下用力抓着银睿姬肩膀：“我说，你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我们去另一个世界生活，在那里没有大唐，没有扶余国，没有新罗。哪里是全新的世界，你愿意跟我走吗？” 银睿姬皱起眉头，叶涵抓着她的肩膀有些疼，强忍着疼痛，心头咯噔一下，带着一丝颤声：“您打算要贱妾殉葬？若……若……，贱妾……愿意。”说完，眼泪夺匡而出。 叶涵张大嘴，难以相信。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代沟？！ 叶涵看着哽咽而泣的银睿姬，咨询完昊元界之后，一脚踢翻身前案几。 不能说，不能将昊元界存在告知任何人，说了，昊元界将会将知情人抹去。 带着丝丝暴虐，在房间内咚咚咚一通走，但凡被叶涵踩过的木地板就像重锤敲击一般，尽数断开翘起。 银睿姬有些惊恐，从未见过叶涵这般狂躁。双手环抱缓缓朝后卷缩。 叶涵脑海突兀闪过一个念头，咧嘴一笑，也不怕吓着银睿姬，身形一晃出现在银睿姬身侧。 银睿姬吓得失声尖叫，双腿双足乱蹬。 叶涵轻巧制住银睿姬，将其抱在怀里软声细语哄着。 就这般，银睿姬依旧惊恐。 想来也是，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女方习惯了男方温文尔雅谈吐大方，一结婚，却发现对方竟然是家暴狂，遇到这种事情，有几个女的能接受的了。 更何况，银睿姬方才误以为叶涵要她殉葬，能不怕！ 无奈之下，叶涵一手按住银睿姬，同时运用真元清喝：“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说话时用上逍遥派‘聚音成竖’类似于佛门狮子吼的功夫，只是比起狮子吼，这功夫只单独对一人有效。 果不其然，银睿姬镇定下来，满是希翼瞧着叶涵：“您真是仙人！” “不能说。”叶涵嘴里这般说，头点的跟招财猫挥动手臂一样。 银睿姬双眸更是发亮，手指在叶涵胸膛轻巧滑动：“你不是让睿姬殉葬，而是想带睿姬去仙界？” “不是。”叶涵头点的更是欢快。 “睿姬有一事求侯爷，侯爷若肯，便是十八层地狱，睿姬也愿追随侯爷。”银睿姬退开叶涵，伏地跪拜。 叶涵皱起眉头，银睿姬要说什么，不用猜他也清楚，只是这是叫他去死啊！位面抵制，昊元界能救不能救还是两说。 “说。”叶涵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 银睿姬伏地不起，头触地，大声道：“睿姬本是扶余国公主，现大唐兵发扶余国，十万水师过境，扶余国安有完卵，求侯爷救我扶余国百姓。” “我帮扶余国可能……。”叶涵筹措良久，决定将选择权重新交回给银睿姬，一个女人值不值得他真心，要看这个女人同样是否真心待她，沉默良久说道：“扶余国之事早已注定，强行插手必然遭天道反噬。这么说也许你听不懂，直白一些，我帮你，有可能会死。” 银睿姬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瞧着叶涵，银牙紧咬：“若侯爷遭遇不测，睿姬必然相随。” 叶涵心头如遭电击。内息絮乱‘噗——！’喷出一口血，银睿姬满脸尽是鲜血。 无力站起身，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银睿姬的选择很伟大，为了故国甚至不惜以身殉葬。她的所作所为对扶余国来说可歌可泣，扶余国百姓该为银睿姬树碑立传来歌颂这cao行伟大的奇女子。 但是对叶涵来说，银睿姬的选择是自私的！是无理的！让一个对扶余国没哟半点情谊的人为那个国家付出生命，就算你陪着一起死又怎么样？不说叶涵不是这个位面的人，就算是，他是唐人，凭什么为敌人送命。说句难听点的，真是让他去当汉jian走狗！ “侯爷！睿姬是扶余国公主，求您救一救扶余国百姓！”银睿姬看叶涵离去兀不甘心，声嘶力竭嘶吼。 叶涵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银睿姬顿时起了希望，站起身粗豪擦拭脸上血渍，展露笑颜，试图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叶涵。 叶涵看着媚眼如丝，洁白衣裳点点血渍还在强行欢笑的银睿姬，心头一痛：“睿姬，作为扶余国公主，你很称职。但是！作为妻子，你是失败的。”说完拉开门抬脚迈出门。 银睿姬当即跌坐在地，神情颓唐，整个人好似被抽干精气神，猛地精神一震，朝叶涵大吼：“是你！都是你！我早已逝去希望，但你一次次将希望给我又将希望拿走，这才是你最想看到，对吧！是了，我本希望得了花魁待价而沽，我一个官妓无依无靠想找一个好一些依靠，有错？你强行带走我，让我无法选择。罢了！胜者王侯败者寇，睿姬认命，我想与你生个孩儿，可是呢？一年，一年有余，我去了希望，只想这般，等年老色衰之时做个姑子了度残生。可是你又给了我希望，为何？我只求你救扶余国子民，此事与你不过覆手之事，这也不肯帮。对了，你是唐人，骄傲高贵的唐人，自然不会在乎，什么会死，骗子，你就是自私自利的骗子……。” 银睿姬依旧在叫骂，叶涵封了六识，对这些话语不再想听。 错了，错的离谱，一直以为这是AB，可她是银睿姬，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替代品。她有思想，有感悟，有酸甜苦辣，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 叶涵不是怕死，他不能死，他死了不仅仅只是他死了，还有茹嫣。若他无法将茹嫣救出……。 这些话能对银睿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