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乾坤已定
点兵台上风云突变,而观战台上的淮南王却也是由晴转‘阴’,他那张本来还算俊逸的脸庞,此时却是黑沉着脸,难看至极,反倒是之前脸‘色’颇有些不好的忠义侯此时却‘露’出笑容来。 “皇上,看来锦衣侯在拳脚功夫上是技高一筹。”忠义侯躬身道:“若是这般打下去,江随云只怕要被锦衣侯活活打死,老臣以为,这一阵可以见分晓了。” 隆泰见到齐宁一巴掌连着一巴掌猛扇江随云,只扇的江随云口吐鲜血,吃惊之余,亦是大为振奋,忠义侯这般一说,隆泰立刻道:“不错,胜负已分,齐宁技高一筹。” “且慢!”淮南王却是沉声道:“皇上,江随云尚未倒下,似乎还不能分出胜负。” “哦?”忠义侯司马岚笑道:“王爷,难不成要等江随云被锦衣侯活活打死才算分出胜负?江随云毕竟是卓先生的‘门’人,若是今日死在演武场,卓先生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淮南王皱起眉头,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声低吼,几人立刻瞧过去,却发现齐宁竟已经与江随云撒手分开。 江随云连退数步,身形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此时他嘴角直往下流淌下去,左脸比右脸要高出一大截子,整张左脸也是如同被涂了红漆一般,看上去异常的古怪,一双眼眸中却是满含‘阴’厉之‘色’。 “二哥,侯爷怎样?”赵无伤皱眉问道。 段沧海神情却变得凝重起来,竟是不自禁往前走出几步,随即皱眉低声道:“不好,侯爷.....侯爷有些不对......!”他却是看到,齐宁的身体竟似乎在颤动,两条‘腿’也似乎在打晃。 此时齐宁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先前齐宁推山手无法应付江随云的千蛇手,心知继续打下去,终究会败于江随云之手。 黑鳞营统领之位,齐宁势在必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一旦第二针败于江随云之手,统领之位几乎就是拱手送去。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利用自身所有的资源奋力一搏。 齐宁心中很清楚,若想击败江随云,自己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神功。 修炼**神功之后,齐宁不但将九天楼五行神君之一的木神君内力吸干致死,而且前几日对上九溪毒王秋千易,也差点以**神功将之废掉。 他如今对**神功已经颇有掌握,也已经知道自己周身有十一处地方一旦触碰上对手,便可将对方体内的内力吸取过来。 触发**神功的关窍,就在于对方触碰自己这十一处地方的时候,是催动了内力,只要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催动出来,那么此后便由不得对方收手,而江随云虽然不敢当众杀死自己,但显然却有心要重创自己,所以掌风犀利,自然是掌含内力。 齐宁就只能放手一搏,从体内调动内力至右肩头‘xue’道,尔后故意迎上了江随云的左掌,江随云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关窍,一掌拍上,正中齐宁下怀。 江随云内力不浅,所以一掌拍在齐宁肩头之时,齐宁却也是感觉肩头一阵剧疼,甚至有肩骨碎裂的错觉,但好在他将内力调至右肩,内力护住了肩头,虽有疼痛之感,却并未伤筋动骨,否则这条肩膀必然被江随云一掌所废。 江随云手掌既然碰上齐宁身体,就等若是羊入虎群,齐宁瞬间便运起**神功,江随云便再也脱手不得。 齐宁知道江随云此人‘性’情‘阴’狠,所以并不客气,出手‘抽’打他脸,心里却是想着将这家伙的内力尽数吸过来,要瞧见江随云快要毙命方才罢手,若是换作别处,齐宁倒不在意将江随云杀死在手里,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当众杀人。 只是若将江随云内力尽数吸取,而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扇他耳光,无论是身体还是在‘精’神上,显然比杀死江随云更为痛快,对江随云来说,苦修多年的内力一旦真的被尽数吸走,那是生不如死。 却不料‘抽’打了江随云几十下耳光之后,齐宁忽然感觉从江随云手掌涌出的内力竟然变的冰冷起来,吸入身体之后,就宛若是有冰块钻入到自己的体内,吸取越多,身体便越加寒冷,似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有寒气侵入。 齐宁心知事情不妙,照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吸干江随云的内力,自己反倒要被这股冰冷寒意冻死。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撤手收功,而江随云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立刻收手后撤。 齐宁撤手之后,依然感觉到被吸取的那股寒冷内力在自己的体内游‘荡’,甚至往自己的丹田缓缓‘逼’近过去,他虽然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门’内力,却也明白绝非好事,更不能让这股内力侵入丹田,所以按照此前那中年怪人的运气之法,调动丹田的内力护住心脉,在丹田周围形成一层内力保护膜,阻止那股寒冷内力的侵入。 江随云此时的情况比之齐宁更不好过,齐宁虽然正在调运内力阻挡寒气,看上去也身体也有些抖动,可江随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被掏空,甚至两条‘腿’都已经没了气力,随时都有瘫软下去的可能。 他内力倒也没有被齐宁尽数吸取,可是却也被吸走近半,虽是如此,对一个人习武之人来说,短短时间有五成内力忽然间被吸走,体内的经脉必然会瞬间失去平衡,导致紊‘乱’,这时候不但会让身体虚弱不堪,而且全身各处经脉会生出一种萎缩感,那种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演武场近千人都是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两人,终于,只见到江随云忽然双‘腿’一软,竟然面朝齐宁跪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已经软哒哒的斜身躺倒了下去。 四下一片死寂。 猛然之间,听到一个声音叫道:“锦衣侯胜了,锦衣侯胜了!”是从观战的虎神营兵士之中发出来。 只是瞬间,欢呼声响彻演武场,除了极少数人,几乎大部分人都振臂高呼起来,虎神营兵士固然是声音嘹亮,便是黑刀营和玄武大营那些部将也都是举臂高呼,一时间竟显得人心向背。 齐宁微出了一口气,只是一时间却不敢动,依然站立当地运气护体,段沧海在欢呼声中,却已经瞧出齐宁情况不对,已经和赵无伤二人飞身冲向点兵台,靠近点兵台,守卫点兵台的兵士持枪要拦阻,却见到薛翎风已经走过来,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兵士便不敢拦阻。 段沧海一个虎跃,已经飞身上台,到得齐宁身边,立刻扶住了齐宁,这在围观众人瞧来,倒以为是齐宁的部下在庆贺胜利。 毕竟方才齐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段沧海手中接下毗卢剑,即使有不少人并不识得段沧海,却也知道段沧海必定是齐宁的人。 “侯爷,你怎样?”段沧海伸手已经探向齐宁的手脉,竟发现脉象紊‘乱’,大吃一惊。 齐宁一边运功一边低声道:“我.....我中了他暗算,体内有寒气,你......你赶紧从我怀里将血丹拿出来。” “血丹?” “是唐姑娘当初送给我......!”齐宁脸‘色’有些泛白,但身形却还是站的比较稳,“我怀里有紫‘色’的小瓶子,你取出来,喂我.....喂我先服用一颗......!” 当初在山谷第一次见到唐诺,临别之际,唐诺送了齐宁一瓶血丹,只说无论何种毒‘药’,只要服用血丹,三日之内足可以保证安然无恙,如此良‘药’,齐宁自然是一直贴身收藏,他目下也不知道这股寒气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毒‘药’,更不知道这血丹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可是总不能因为要抵挡寒气入侵,便要一直运功下去,只能先服下血丹。 段沧海手脚利索,从齐宁怀中找到了紫‘色’瓷瓶,从中取了一颗,却并没有立刻放入齐宁口中,再一次将两根手指触在齐宁手脉上,神情凝重,轻声道:“侯爷,那小子应该是往你体内注入了‘阴’寒内力,究竟是属于那种内功,我一时还无法判断,这.....这血丹是否有效?”
“管不了那么多。”齐宁道:“先服下去再说。” 段沧海知道不可耽搁,将血丹按入齐宁空中,齐宁只觉得那血丹入口如同火烧一般,吞服下去的时候,就像吞下了一块火炭。 血丹从喉管滑入下去,很快齐宁便感觉‘胸’腔一阵火热,随即那火热之感蔓延到丹田处,‘逼’近丹田的那股寒气竟然在瞬间几乎消散殆尽,竟是已经感觉不到。 齐宁这才缓缓收功,收功之后,感觉丹田并无异样,那股寒气也并未再起,心下大是惊喜,暗想难不成错有错着,这血丹竟果真能够化解‘阴’寒之力,心下顿时对唐诺更生出感‘激’之心,只觉得那姑娘就像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保护神,多次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江随云此刻却是斜躺在点兵台上,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片刻后,终是有兵士上台来,将江随云抬了下去。 观战台手,司马岚拍手笑道:“‘精’彩,‘精’彩,锦衣侯武功出‘色’,江随云也只是略逊一筹,这场比试,真是‘精’彩纷呈。”向隆泰道:“皇上,看来黑鳞营统领之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该还是由锦衣侯的血脉继承。” “皇上,侯爷,这才比试过两阵,现在就说胜负已分,未免早了些吧?”淮南王脸‘色’很不好看:“还有骑‘射’功夫,并未比试。” “王爷,恕老臣直言,以江随云现在的样子,这第三阵还能比下去吗?”司马岚神情沉着:“他似乎已经昏‘迷’不醒,连站立都不稳。” 淮南王淡淡笑道:“黑鳞营统领之位,非同小可,既然有言在先,自然是要比斗到底,今日江随云固然不能比下去,但是休息几日,恢复之后,自然可以再比。目下锦衣侯一胜一和,这第三场若是江随云取胜,那两人便是平手,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比试。” “王爷,老臣斗胆说一句,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今日三阵比拼,分出胜负。”司马岚也是微沉下脸:“若是按照王爷所说,等江随云休息几日再比,那瞿彦之是否也可以等待伤势复原之后再行比试?如果等江随云恢复之后,锦衣侯又有事情无法比试,是否又要等锦衣侯空闲下来?” 淮南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隆泰道:“淮南王,忠义侯所言极是,江随云却已无法再行比斗,齐宁一胜一和,并无争议了。”顿了顿,才道:“忠义侯,淮南王,今日武场较艺,众目睽睽,齐宁胜过一筹,朕有言在先,自然不能食言。”站起身来,走到观战台边,望着齐宁,众将士本来欢呼声不绝,见到小皇帝走到台遍,瞬间便即静了下来。 “齐宁,你过来!”隆泰望着齐宁,长声道,光芒之下,隆泰那张俊秀的脸庞似乎也在闪烁着光彩。 ---------------------------------------------------------- Ps:感谢鬼葬曲、zongxiaolizi、铜钱双鱼、天下神月、书度诸位兄弟的捧场。 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下个月准备奋战一场,厚着脸皮请大家不吝手中的月票,将你们的月票赏赐给沙漠,先在这里向大家伙儿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