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大屠杀
秋风萧瑟，月光之下，徐家大院满目血色。 高屠与众厉鬼的身躯，漂浮在漆黑的天穹之上，看着满目死尸的徐家大宅，又看了那母子两人的房间一眼，转身面向千苍县各处的灯火，声音冰冷道：“大屠杀开始!” …… 一个简陋的四合院中，住着七八户人家，几乎都点着灯火。 近日千苍县发生了衙役被断腿的血案，还有县衙监狱罪犯全部失踪的案件，大量的血案疑案，让许多千苍县人，精神紧绷。 “孩子，别看书了，早点睡觉，明日你的师父寻夫子应该就回来了，又要开始上课了。”一个素衣妇人，端着一木盆热水，走到了一个少年的床前。 烛光之下，妇人的脸上有许多皱纹，仿佛是一缕缕母爱光辉。 男耕女织是这些寻常人渴望的生活，如今千苍县因为天灾大旱，颗粒无收，幸好这些日子，官府派发了一些救济粮，算是在半饥半饱中艰辛度日。 “娘，我来给你洗脚，还是你先睡吧，寻夫子明日就回来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少年名叫楚留香，一脸的油渍光亮，是灯油熏染的，就连那墨黑色的头发上都有一层油垢，油光可见。 楚留香并没有让自己的娘亲伺候自己，而是躬身替自己的娘亲洗起了脚。 “这书…没有白读，灯油钱也不算浪费。”素衣妇人欣然接受了儿子的孝心。 这世道很乱，谁知道何时能让自己的儿子再替自己洗一次脚。 案台上一本本圣贤书籍，全是少年阅读过的书本。 一本道德经，手抄了几十遍，墨迹已经被风干。 圣贤书下，木盆里是儿子的一双手握着母亲的一双脚，灯光下全是孝义。 四合院之中此时出现了七八只漂浮的身影，身体上带着鲜红的血迹，一只厉鬼选择了一户人家，闯入房间开始血腥的杀戮。 “啊…！” 靠近四合院外的一户人家最先受到了攻击，房内的人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每一只厉鬼出手都非常果断，手中握着刀刃，所有的人被斩去头颅。 头颅滚落，变成了无头尸，异常的血腥与残忍。 “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楚留香惊异道，站起了身体，抬头看着自己的小窗户外，刚好飘过一只手拿大刀的厉鬼。 “孩子，你快躲到里面去。”素衣妇人一把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推进了床下。 “咚！” 一只厉鬼破门而入，手中拿着一柄大刀，鲜血滴淋，厉鬼的尸身出现在大房子中，熟睡中的父亲，最先被斩去头颅，鲜血像是喷泉，片刻便将一张床染得鲜红。 厉鬼一手提着脑袋，吸食着头颅中白色的精华物质，在增长自己的灵智，尸身出现在小房子里，来回晃悠了一圈。 一刀插进床板，直刺素衣妇人的心脏。 素妇人口吐鲜血，一时间无法动弹。 “孩子，你一定要活着，留住咱家的血脉。”妇人艰难说话，鲜血将少年的脸覆盖了一层，消除了少年发出的大量人气。 也许是寻夫子前些天赠送的一个香囊起了作用，厉鬼将妇人的心脏剜出以后，便离开了小房子。 整个四合院，所有的人都被厉鬼杀害了，有的人逃出了自家的房子，却未能逃脱出去，一些尸体凌乱躺在四合院子中。 一个血面妇人怀中有一个幼童，被一只厉鬼拎走，准备烤熟了，吃香喷喷的人rou大餐。 楚留香看着自己被掏出心脏的母亲，看着案台上被打乱的书页，沉默不语。 整片四合院在厉鬼离开之后，便起了一场大火，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只剩下几具没有烧焦的尸体和几十本圣贤书。 …… 千苍县的一条难民街道上，睡着许多从各处村子逃荒的难民，最近由于大放赈灾粮，这里的人多了起来。 有的人没有选择背井离乡，而是留了下来，准备吃着救济粮，度过难关，然后返回自己的村子，落叶归根。 一堆篝火旁围着一家人，七八个人，算是三世同在，在这个简陋的巷道之中，相互依偎在一起。 “啊！” 一个夜里撒尿的幼童，忽然尖叫了起来。 巷道出现了几个厉鬼，堵住了进出口，面目狰狞，手中提着滴血的大刀。 一个年轻的妇人，惊醒后刚要抬起头，却被一刀斩去头颅。 所有的人看着脖子喷血的妇人，全部站了起来。 年迈的老人无法快速站立，看着厉鬼，像是看轻了生死一般，对着年轻人，喊道：“你们快逃!要活下来” “啊……！” 厉鬼行动很迅速，片刻之间，一条巷道就出现了大量的头颅与无头尸身。 一些年轻体壮的人，鼓足勇气，手中拿起了火棒，要与厉鬼一搏生死。 “不好！”一人见一只厉鬼居然将手中的大刀穿射了出来，虽然厉鬼有些怕火，但是手中的铁刀却可以轻易穿透一个年轻人的身体。 “咻！” 一刀穿透了一个轻年人，刀势不减，直射向一个手中环抱撒尿幼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着一柄大刀刺透了一个人的身体，还有杀死自己的力道，脸上泛着一丝苦笑，看着远处死去的一家人，如今只剩下了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好像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一同前往阴间，也不算寂寞，并未闪躲。 “当！” 一道金属碰撞声发出，一柄青光宝剑与带血的大刀对击在一起。 顾城一人当先，挡在了中年男人的身前，开口喝道：“快走！到城隍庙里去！” 中年男人看着顾城，身旁同时出现了三个兵甲，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火把的衙役，自己快速离开了巷道，向着城隍庙的方向逃去，也许只有那里没有厉鬼出没了。 “杀！” 顾城高声喝道，手中的宝剑散发着青色的光芒，看着几只迎面而来的厉鬼，高声喝道，带着展锋三人还有十几个良心未泯的衙役，一起杀向几只厉鬼。 这场巷道歼灭战中，最后只剩下了七八人存活，除暴，安良战死。 顾城和展锋身体鲜血淋漓，看着几具被斩去头颅，烧成一摊灰烬的厉鬼，转身离开，向着其他地方驰援。 他们没有悲伤的时间，只有一心赴死的念头！ …… “这座宅子的人可真多。”高屠的身体悬立在蔡家老院子上空，嗅着蔡家大院中各处的人气，大宅中容纳了几百人。 从大灾荒开始，李瓶儿就散去了大量的钱财物资，改造了这座大院，使得这里的人，比任何一个地方的难民都多，足有上百间房子里，几乎每一间房子里头住了四五个人。 这个积善之地，现在却要成为了众人的葬身之所。 “杀!将所有人都杀死，逼出那些缩头的王八。”高屠一声令下，所有的厉鬼直扑向蔡家的大院，杀进房中，血刀砍向活人的脖子上。 一道道血迹喷射在窗户上，整个蔡家大院瞬间成了人间地狱，怨鬼重生。 高屠看着蔡家大院中，由于强烈的怨气，使得这里瞬间失去的人，都成为了无头怨鬼，对着天地怒吼。 一阵鬼哭声震破天穹，所有惨死的人，都从原本的地方站起了尸身。 城外十里铺的乱葬岗，堆积的尸体也跟着共鸣，抖擞了起来。 一个怨鬼组成的队伍，在千苍县城各处杀戮，整座千苍县城到处是凄厉的喊叫声。 几十名厉鬼则是在高屠的带领下，到处杀人放火，这是一场大屠杀，欲要将整座千苍县的人，屠尽杀光，到处都是血与泪。 …… 高泽与千苍县几十名鬼差则是各处收取鬼魂，手腕上的魂铃，一直响个不停，说明死人的事，一直没有停止过。 “小主人，这样下去，整座千苍县城会沦为一座死城。”鬼麒麟小声念道，感受到了千苍县城空气中越来愈浓重的死亡气息。 所有的鬼差劳累不堪，抓捕怨鬼耗费了大量的鬼力，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去，鬼力恐怕支撑不了不久。 “我们去杀了他!”高泽看着身前躺在一具具尸体，被鬼差收走了魂魄，可是那满目的鲜血，却让自己不能沉默下去，就算是死，也要让高屠付出致命伤。 鬼麒麟听着高泽的话，则是一阵沉默，如果告诉了高泽，高屠所在的位置，十有八九小主人会战死。 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艘白骨大船，上面站着大量的鬼差，鬼麒麟开口道：“我们有援手了。” 高泽看着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此时站在骨船前方，向着一个火势正旺的地方行驶。 “你们可敢与我前去一战!？”高泽阳眼看着骨船之上，大部分是中级和低级的鬼差战士，只有极少数的几只高级鬼差。 “我愿意跟随高统领前去杀敌！”李通第一个举起手中的鬼戈，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