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裕视角 “怎么？你不敢吗？”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固执的一面，不过方式有些变态，惊讶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了。【】 “嗯（en），我为什么答应？” 琥珀色眸才一会功夫变转了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之前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 我稍稍一愣，继续追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小少年神色动了动，认真盯我打量了下，似在确认我是不是耍他玩。然而我表情认真，没有丝毫松动。 懒懒洋的打了个呵欠，他问：“我不认为你能够满足我想要的。而且，我到是不介意，但是比赛上玩笑，真的可以吗？” 扛起球拍，他转身去了后场。 漫不经心的留个后脑勺给我。 “喂……”还想继续揪着不放，我终是住了口。晃了晃浑浑噩噩的脑袋，心中十分懊恼。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因为不甘心哥哥的光环。就对他在意的人下手吗？ 在意？对啊，哥哥喜欢越前龙马…… 再次意识到这个认知。 我逐渐清醒的脑袋又一次陷入了混沌。 混蛋！ 裁判很久才从惊愕中回神。差点从高高的判台上栽下来。稳了稳心神，才握起拳头抵在嘴上清了清嗓喊：“比赛开始，青越前龙马对圣鲁道夫不二裕。” 这时，错乱的众人，包括青与圣鲁道夫的全体也才醒过来。只是表情或多或少的怪异。连一向冷静自持的观月也被我的大胆行径给严重刺激到了。手边的饮水杯被无意识的扫落在地。杯里的水洒了一地，连他裤脚都湿了，也没察觉。 而我的哥哥，此时倒是像松了口气的样。虽然隐藏功夫很好。但深刻了解他的我，还是一丝不漏的看了出来。看来哥哥这毒中得不浅啊。 明明先前还对越前龙马满怀信心，涉及到那个无理的赌约，竟失了格。 心中无端的烦躁起来。 “不二裕，被称为‘左撇杀手’，听说在千叶县代表佐伯练习赛时，曾惨败在他手中。他与左撇选手交战的成绩是16战全胜。” 乾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盯紧对面那个灵活的身影。心中升起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因为对战左撇选手胜券在握，所以我才明目张胆的向越前龙马提出那个变态的要求吗？ 不可能。 我及时在心里否定。 我不是变态，也不是同性恋。 何况我跟那个一年级说话还不到十句。这怎么可能？ …… 毫不留情的用半截击将球挥到底线。 那个一年级没来得及接住。 球落地得分。 “圣鲁道夫不二获胜，1-0.”裁判宣布。 “骗人，龙马竟然丢掉了第一局。”青那边一个扎两只羊角辫的女生不甘心的喊。 “这下完了，对手是左撇已经够让人头痛了。”之前那个穿黄条纹家伙抱头道。 这时他们的部长，手冢国光走到我哥哥身边说：“你的心情很复杂吧，不二。” “为什么这么问？”哥哥问，脸上有无奈的笑。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可恶！！ 我狠狠瞪了眼对面的罪魁祸。他也正看过来，大大的琥珀色眸里闪着琉璃般澄清的光芒。似要晃了人的眼。 眼尾桀骜的上扬着。 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 我心里又暗骂了声可恶。却很没骨气的在他那双疏离的眸下转开了视线。发现心跳慌得厉害。脸上也开始渐趋guntang。 不正常。 这样的反应绝对不正常。 我的脑袋里潜意识的开始敲响警钟。 绝对打败他，然后从此远离他。 管他是不是哥哥喜欢的人，反正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努力练习，打败哥哥，让所有人都认同我就行了。 下一局轮到那个一年级发球。 我拼命的集中精神。 网球在他好看的手指间逆光抛起，起跃，白色帽微仰，红色球拍用力挥下。一声清喝传来，球已经旋转着向我飞速冲来。 我迎球而上。在球落地旋转弹起的瞬间，将球狠狠击了回去。 他已跑到网球，打算上网。 然而球从他身旁直擦了过去。 全场一片震惊。 包括那个小少年也是呆了呆。 “好厉害。” “没想到连龙马的外旋发球也没用。” “这下不好了。比赛完全倾向于圣鲁道夫一边了。” 青那边不断担心声传来。 一个双麻花的女孩小声道：“不过那个家伙虽然得到了一分，可脸还是一副很凶的样。为什么呢？” 小少年呆了呆之后。轻抿的唇角忽地一扬。 我眉头一紧。 这个家伙，竟然在试探我的半截击程…… 果然很欠扁。 观月说的不错，这个一年级要得注意才行。 啪、啪…… 球在地上弹了几下。 抡起。 高跃。 仰头。 挥拍。 重复了上一次的动作。球以同样的曲线旋转着向我这边冲来。 “你不管试几次都一样，我的半截击可以破坏所有的变化球。”我大声说着，冲了过去，拦住来势汹汹的球。 球飞出去。 我目光忽地一滞。 对面那个小少年闪电般的已经冲到网前，轻灵跃出，似破开薄雾的晨光，美好而炫目。风吹翻蓝白色球衫下摆，露出光滑的小腹，肤色在金色的阳光下呈现出牛奶般的乳白色光泽。 球拍利落挥下。 球从耳边擦过，落地声铿锵有力。 所有人一惊。 “好快。” “这是什么速？” 抬起头。 露出被白色帽檐挡住的大半个面孔。 黑色的刘海在额前错错落落。 小少年唇角斜斜一勾，嚣张味十足：“什么嘛，你还差得远呢。我和比你更厉害的左撇交过手呢。” 可恶。 我眉头一皱。 比我更厉害的左撇选手？开什么玩笑？这个可恶的家伙在看不起我。（好吧，龙马少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 “那个一年级的反击真可怕。” “还没完呢。那个圣鲁道夫的二年级是青不二的弟弟。” “... 诶，青不二的弟弟？” “青的不二……” “那个天才吗？” 场外又就那些没实质意义的话题开始乱谈。 我十指狠狠掐入网线里。 一口一个不二的弟弟，这些人真是够了。 认真盯向了那个正懒散的一年级，目光发狠。我怎能在这里输掉，我要用自己的实力让别人记住我的名字。 不二裕！ 我怎能被一个一年级看不起。 一只腿跨前屈膝。 上半身前倾。 左臂往上展开绷直。 用力将球抽杀出去。球抽杀出去，带着能穿透一切的旋转和冲击力，狠狠砸在地面，而后高高弹起，钉在了球场后面的铁丝网墙的格当中。 连续试了几次，没能拦住。我几次想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名为失落的表情。可惜，他始终淡漠着一张脸。没丁点泄气的迹像。 下面几球他试着使用超级半截击企图打破我的晴空抽杀。试了两次都是出界，可是还是让所有人震撼住了。 因为他出界的幅明显变小了。 “切，还挺难的嘛。”看了看手里的球拍，他恍若无人的说：“如果不是拍面压得低，可能就可以了。还有，身体也要低一点。” “原来如此，小不点在失败的时候调整拍面的角。”青的菊丸英二开心的说。 我呆呆的看向那个一年级。 他背对着我，头也不转道：“呐，那个晴空什么的，你还是少用为妙。”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话说回来，不愧是越前。只看几球就已经掌握了击球时机。”乾道。 “真是可怕的家伙。”大石应。 下一球。 我照样使出了晴空抽杀。打算着那小如果用超级半截击回击的话，我便用更强的截击回敬过去便好了。 如我所料中的。那小往网前冲了过来。我迎上。 “啊……亏我特意警告你了。”他边冲过来，边笑道，声音里似有无奈之意。 那小就这样冲了过来，还不带减速的。 青那边观战的大石耐不住了，喊：“想要击打下坠中的球是不可能的。” “你想在球反弹之前回击吗？越前？”桃城也喊。 “这是自杀行为，如果用力过大，就会出界，用力过小，就会挂网。”亏乾在这种节骨眼上还能冷静的进行条理分析。 桃城急躁：“那个白痴，难道已经失去判断力了吗？” 你着急了啊，越前。 还保持着挥拍抽击的姿势，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的。这个时候，你还会看不起我吗？要想直接回击我的晴空抽杀是不可能的。 “madamadadane。” 小少年微笑着吐出这一句。随即矮下身，滑冲到了球下面。逮着机会，起跳而起，用力抽击出球拍。 球被高高的抽击出去。 我微微笑。并不打算去接。这样近乎全垒打式乱来的球，根本就不可能得分，只会出界。 然而没待我收起姿势。 球急转而下，砸落地面，随即弹着，在地面上划出了个大大的“m”形。 我惊呆。 “抽击球b。” 回应众人的茫茫然，小少年洒然一笑。嚣张的样能给人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错觉。 “这样我就破解了你左撇杀手的晴空抽杀，请问，怎么办？”他拿球拍直指向我，盛气凌人。 望着他轻松自如，半点压力也没有的样。我闷闷的没有办法回答。 “喂，你的哥哥可不是这里唯一的强手。你的目标是击败自己的哥哥，但是……”停下脚步，他侧身看我，伸手指向蔚蓝的高空，朗声道，更像一种宣示：“我的目标可要高得多哟。” …… 望着他，我的眼睛竟有一瞬间的无法移视。被他身上那种仿若与生俱来的自信吸引。但想到他的话，我面色往下沉了好几个。 什么叫我的目标高得多，摆明了瞧不起人。 心里冒出几缕火苗来。我恼怒道：“想要走得更远，打倒我再说吧。” “当然。”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局数拉到5-4的时候，交换场地。 顺便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虽然落入了被动局面。但是我却意外的没有心情失落。反而心中蠢蠢欲动，无比的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边用浸了凉水的毛巾擦汗，边想着那个小少年不屈的好看眸，嘴角不自禁的笑起来。 “你打得很难看呀，裕。”观月坐在长椅上晃了晃交叠在上的脚。边目光往青的方向瞄了下：“和那种小鬼。” “对不起，观月。”我真诚道歉。没来由的对观月的那声‘那种小鬼’的称呼感到心中烦躁。 “你还有机会赢的。”观月继续说。 “诶？”我不可思议的望向观月。他哼笑着，抬起手指绕了绕额前的刘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们不是有过一堂，瞄准对方左脸攻击的练习课吗？你一定很奇怪，不过这是对付你对手的好战术。” 我还是不懂。 “越前在地区赛的时候，左眼曾被折断的球拍割伤。这件事一定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即使已经痊愈，可是身体本能上还是会有反应。” 顺着观月的目光望向那个正在闭目专心喝水的小少年。我忽然有些窒息的感觉，心口刺刺的疼，像被人正拿着针一下一下的刺着。 “攻击越前的左眼。”观月冷静的声音传来，然后不容反驳的说：“好了，上吧，裕。不管怎样要赢。在这里输了，你就再也超越不了你哥哥。” 我睁大眼睛。 清楚的感觉到了情绪的颤动。 …… 紧皱眉，平复了情绪，我用平板的声线道：“我拒绝。观月，请让我和他堂堂正正的分胜负。” 对别人，或许我可以。 但是对他，我做不到。 比赛输了的时候。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心里已经预测结果。 相互握了手。 我由衷的为他高兴：“我输了，你真的很强。” “是你弱了吧。”对面人眼一闭，看也没看我说。 “你这小……”我气得狠握拳，忍住想踹他的冲动。 “开玩笑，开玩笑。”小少年扯嘴一笑，淡漠的眸此刻换上了那么点俏皮之色。冲我摆摆手走开了。 “越前龙马。”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眼神示意我说下去。 “我输了……”被他盯着，我面色大窘，只能干巴巴的转开目光，不去看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