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最擅长谎言了
接过人家递过来的水，我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便道：“谢谢你们的款待啊！只是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要不我给你们看看风水吧！” 其实口袋里面有几百块钱的，不过我只是借个由头而已。 “没关系，一杯水而已，要什么报答。”那家人拒绝了我的提议，不过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骗子，大概是他们觉得我是借机施展骗术吧，看风水不要钱，等会肯定会有要钱的项目。 “老乡放心，今天贫道与你们结了个善缘，帮你们看风水也好，改风水也好，都不要钱。” 一般人听到不要钱，总不会拒绝我吧！这其实也是我的第一个试探，如果他们真的是普通的农户，他们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反正我就只是看看而已，这种小便宜，他们没有道理不赚的。 如过他们执意不肯让我给她们看风水，这其中就有意思了，是害怕我在这里转悠发现了什么抑或是隐藏着别的秘密，总之，我起码有了个谱。 “既然大师要看，那就看看吧！” 果然不要钱的生意最容易做啊！ 话说我这个神棍装扮还是不错的，虽然年轻了一点，不过也无伤大雅，我能从这家人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并不相信我，不过还是跟着我，看我打算怎么说。总之，他们是在以一种看戏的心情跟着我，听我讲解他们的风水。 好吧，此处必须要归功国家的义务教育干的漂亮，农村人都不信迷信了，骗子的事业不好做了啊！ 还好，我只是客串，客串而已。 说起看风水，我其实…… 懂个球啊！虽然和白晋住在一起，也有过和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交流过的经历，但除了道士的那个符让我惊讶一点，其他时候他们那些人都和寻常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好吧，装神棍还是要靠我丰富的看片经验。 请记住，是正经的看片，比如说《僵尸先生》什么的，英叔系列的电影，我这个倒是就是学了里面的，墨镜除外。 现代的地理其实对古代所说的风水有了一点科学方面的归纳，至于玄学，我也搞不清楚。总之现在的住宅，多半是考虑采光和通风。 嘛，我也算是现代化的伪风水师了，诶，我的那个招牌好像是用来算命的哦？ 那家人带着我在他们的房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转完之后才问我，他们家的风水怎么样，我知道，这只是小小的考校而已，也许，都说不上是考校，他们只是想听听而已，至于我说的东西，他们信不信，那就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了。 现在嘛，我的目的其实也达到了，已经转悠过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现在就要准备好措辞来忽悠这些人了。 “你们这个宅子风水好啊！坐北朝南，有了太阳的光照，房子里面一点阴气也没有，再看四周，这东风西风也没有一点阻挡，财气福气都吹到家里来了。” 可怜我这一番说辞肯定要被前辈们指责的，这特么说的什么玩意，然而，那家人还是很高兴，他们并没有多少讲究，知道我说的是好话就可以了。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道理。 好吧，做神棍做到我这份上，也是没谁了，看样子我需要恶补一下专业知识啊！我刚才那段话，风水学的一个专业名词好像都没有用到，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些东西。我决定了，这次的事情搞定了，我要回去好好学习深造，以后再出来行骗的时候也有点底气了。 就我这骗术，别说骗钱了，人家愿意听你说就是好的了。 可能也是因为我年轻，那家人并没有在意很多的细节，仍然是很热情地招呼我喝茶。那么，我就打蛇随棍上了，脸皮必须要厚一点才是办正事的人。 南方是没有暖气的，这个季节取暖靠的是火炉，当然，现在电烤炉已经很普及了。我所在的这家用的就是电烤炉，他们一家也就两口人，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还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儿子，说我的年纪看上去和他儿子差不多大。 我：“……” 讲真的，我的外貌确实要比真实年纪嫩了很多，我读高一那会别人还说我是小学生呢！不过我都在社会上磨炼了几年了，难道看上去还很嫩吗！听到他们的评论，我也不知道是该得意呢，还是该心伤。 我这次行动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时间刚好是早上十点多，留下来和他们唠嗑，他们也不会认为我是留下来蹭饭的，再者，这两人刚好有个在外地读书的儿子，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几次，所以有个和他们儿子年纪相仿的人出现，很容易就把好感度刷下去了。 没想到，我最后还是靠脸吃饭了。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怎么干这行了？” 围着火炉闲扯的时候，农家大叔忽然如是问，大叔姓方，所以我叫他方叔。 “方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国家人口太多，就业困难啊！”这时候，我就不在乎神棍还能不能装下去了，现在装神棍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还不如装可怜。 “想当初，我也是本科学校出来的，HY工学院你们知道吧，出来不也是搬砖，最可怜的是搬砖都找不到地方啊！” 一说这句话，方叔夫妇都有些紧张了，嘿，我也是对症下药，他们家孩子也是正在读书，不可能不关注就业的问题。 “现在就业真的有那么难吗？” 呐，其实我还是说得有点夸张了，想要搬砖，还是能找到地方的，劳动力到哪里都有事做，不过多数人吃不了那个苦罢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方叔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我的故事。 “我那时候找不到工作，一个人在外地又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钱，连房子都租不起，最后流落到了天桥下。在那里，一个老道士说我骨骼精奇，是难得的修道好材料，所以，我就跟他混了。师傅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倒也不会让我饿着，这两年我也学了一点本事，谁料我师傅就这么去了，丢下我孤苦伶仃……”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正准备酝酿一下情绪掉几滴眼泪的我，一下就被方叔这句话破功了。即便是谎言，我也不想说家人怎么怎么样了，哪怕是我不曾接触到神秘的世界的时候，我都会避讳这点，更何况我现在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科学无法描述的东西，自然会害怕乱说话会给家里遭灾。 好吧，话语里面有破绽，但不是不可以弥补的。 我声泪俱下地道：“我是家里人的希望啊，要是不多赚点钱，我哪有脸回家！” “傻孩子，你爸妈怎么会在意你赚了多少钱，你平安回家就好啊！” 方叔这话说出了大多数父母的心意，但是我编的故事也是大多数游子的心意的说。 我摇了摇头，对方叔道：“其实我真的是会法术的人，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好吧，神棍的身份还是先继续用着吧！ 看到方叔一脸不信的样子，我便故作神秘地凑近他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其实，我能看到鬼！” 果然，方叔被我吓得身子往后一弹，又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怎么会有鬼！” 他这个反应我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或许方叔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而已，但是，楚楚的情报显示这里是另一方鬼道的据点，不管是怎样的情况，这边的村民都是值得怀疑的。 于是，我又接着忽悠了。 “其实我是受人之拖，到这个村里来降服一个百年恶鬼的，事成之后我就能拿到很多钱了。” 心机BOY的我每一句话都是套路，百年恶鬼据白晋说，在当行达到一百年之际，必会有人出现干掉他，而且百年恶鬼的气息是无法隐藏的，所以，我在很认真的关注着方叔夫妇的神态。 这句话还有另一个陷阱，通常，影视剧里面称呼是厉鬼，而他们灵异圈子里的人才会称呼为恶鬼，所以，我想用这句话试探试探，这个方叔到底是不是圈里人呢！ “你说什么，这个村里真的有厉鬼？”方叔一脸惊呆了的样子看着我，而我，已经有了答案。 伪装的确很像，眼神中也没有对我那百年恶鬼这个词的嘲讽，但是，最后他的话里面，对恶鬼的用词是厉鬼。 厉鬼=恶鬼，这确实是没错的，但是，只有圈里的人才会有这个等式，圈外的人只说厉鬼。按道理，他应该是顺着我的话说恶鬼的，但，或许是思维定式，方叔自动把恶鬼转化了一下说出来，因为他现在只是个普通农户。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现在就是飙演技的时候了。 我有些兴奋地道：“我是在58同城上接到的任务，肯定不会有假的，只要那个鬼在村子里面，我肯定就能找到的。” “那你能打的过那个鬼吗？” “这个方叔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我这桃木剑。”我把桃木剑从背后解下来，递给方叔道：“这是我师傅传下来的，他对我说，这是难得的宝贝，不管是多么凶恶的鬼魂，都挡不住这把宝剑一击。” 其实就是拿三十块钱在玩具市场买的。 我在演，方叔也在演，他一本正经的端详着我那把桃木剑，看了半天才道：“这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是真的，虽然我还没有用它来杀过鬼，但师傅肯定是不会骗我的。”至此，我相信我在方叔的心中应该差不多是个智障了，桃木剑这个玩意对鬼是一点卵用都没有的，如果我真的拿这个东西去和百年恶鬼单挑，肯定的，我会渣都不剩。 好吧，这边也并没有百年恶鬼，所以不存在被打成渣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塑造的形象已经完成，我就是一个被哄骗了的傻X，自以为有道术才跑到这个村里来降妖除魔了。如果方叔真的有了这个认识，我想我在村里差不多会更容易行动。 不过我有个问题，那就是，我在村子里呆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白晋他们还没有来？ 该不会是，我跑错地方了吧？ 也不对啊，整个HY市只有这一个地方是这个名字，所以我应该不会是弄错了地方，再有明明刚才都检测出来了方叔确实是有问题的。 额，万一人家只是巧合地口误呢？这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吧! 呐，如果真的搞错地方了，那我演了这么久，岂不是很尴尬？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是选择了和方叔告辞，再呆下去就是蹭饭吃了。而且，调查情报也不能呆在一个地方。 关于白晋等人迟迟不到，其实我也有我的猜测。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们要打打杀杀，肯定不能在大白天就动手的，所以，我猜他们会晚上动手。我也是仗着晴天白日的才敢在敌占区转悠啊！不然，我这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像现在，村里人虽然对我这个奇奇怪怪的人颇为好奇，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先不说我在方叔那边刷了一点好感度，而且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智商有问题的青年，所以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威胁吧！在村子里面到处转悠，也可以被人理解为，我是在找那个百年恶鬼。 我能找到吗？我肯定是找不到的，我只是在调查这个村子的情况而已。真要碰到恶鬼，我跑都来不及，这里还只是说普通的恶鬼，要是百年份的…… 差不多我可以给自己烧香了。 我是在村民的指指点点中完成的踩点，我明白，那些人真的对我没有多少的警惕心理，而且，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这双眼睛，是真的能够见到鬼的，而且我的耳朵，也可以听到鬼的声音。 所以说，我用我的演技完美完成任务，下午一点的时候，我才借着吃饭这个理由俩口i了村子，当然，我短时间是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