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茫与坚定
“我昏迷这么久了？” “嗯，你那天吐了几口血，吓得白晋脸都白了，这几天，她也没有休息好呢。”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很低沉，没有多少波动，也不是多么悲伤，倒像是一种不悲不喜的境界，只是，我本能地觉得这种没有情绪的表现不是什么好事。 “你醒来就好了，白晋现在还在休息，要不我叫她来见你？” “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哦，那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好的，谢谢你了。” 李思给我拔掉针头，拿个棉签给我按住，便走出门去了，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左手还有好几个针孔，看样子，这几天我应该是靠着点滴度日的。 现在，我整颗心，应该是放空的吧，准确的来说，是事情发生太多了，脑子过热，运转不过来了，所以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想。 没想到，一直以为吐血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现在却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是因为我对楚楚的死太过悲伤了吗？好像理由不仅仅如此。 灵儿她想让我绝望，所以，她说了很多刺激我的话，所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当记忆再次袭来，我发现灵儿说的一切，都好像是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此时正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内心。 杀死林心的人，居然是灵儿，我还一直觉得，是她运气不好，惹上了恶鬼，没想到，她是因为我才惹上的恶鬼，亏我还一直觉得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所以，林雨就算是找我报仇，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果然，看东西永远不能只根据外在和表现来推断一切，谁知道她的内心是什么样子呢？ “喀嚓！” 是门锁的声音，我以为是李思来给我送吃的了，没想到，是白晋。 “喝完粥吧!” “谢谢。” 我的道谢让白晋的眉头皱了一下，看得出，她现在的面容依然是有些疲惫的。不知道，她是因为我而疲惫，还是为了她的正事而疲惫。 “灵儿的事情，对不起。” “为什么说抱歉，这个不怪你吧！” “要不是我没有看出灵儿恶鬼的身份，或许，楚楚就不会死了吧！” “……”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准确来说，我不想提楚楚，因为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就会想起，她倒在我怀中说的那些话，还有，她最后给我的一个拥抱，还有很多，她调戏我的画面，最终，都定格在她安详逝去的样子。 “还有，楚楚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离奇消失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李思不是说已经埋了吗？ “那天晚上你昏迷过去了，我和李思都在照顾你，结果，第二天楚楚的尸体就不见了。可能是被鬼道的人带走了吧！” “……” 也许是鬼道吧，毕竟楚楚也是他们的老大之一，如果是他们的话，也会善待楚楚吧！ “秦青，灵儿她……” “没必要再提起她了。” 我冷冷地打断了白晋的话，她弱弱地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白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沉默良久，我才突然开口，白晋愕然，随后道：“你问吧！” “你是不是找人算过了，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我……” 看得出白晋有些犹疑，然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灵儿真的没有骗我呢，呵呵！ 真好笑。 大概，我这个自以为很聪明的人，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傻哔吧！ “秦青，你还好吗？” “没事，我挺好的，倒是你好像挺累了，回去休息吧！” “哦。” 今天的白晋看上去有点软糯，也许是在考虑病患的感受吧！但是，我的感受，她真的能感受到吗 原来我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我就说，为什么白晋这个女神一般的女子，会喜欢上我，呵呵，原来是命运啊！ 我这人真是搞笑，一直以为灵儿是喜欢我的，结果，她留在我的身边完全是为了利用我，而白晋，是因为算命的说我是她另一半，所以，一直没有过恋爱经历的白晋才会和我在一起，那么，她是喜欢我，还是听从命运的安排呢？ 答案好像有点明显。 而一直以来，被我认为只是逗我玩的楚楚，却在明知必死的时候，为了救我这个没有什么价值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呵呵，我真是没有识人之明啊！ 那么，秦青，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原本，我想哄回白晋，现在心思也淡了，随缘吧，既然白晋不愿意原谅我，我也没有必要去追求什么。为楚楚报仇？我不是脑残剧里面的主角，在明知必死的时候，去招惹一个惹不起的存在，那样是浪费楚楚为我牺牲的生命。 但是楚楚为了我死了，我就什么都不做吗？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其实，楚楚也挺傻的，干什么要为了我这个废柴丢掉性命呢，若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准还能有机会给她报仇呢，可是，我连去找敌人麻烦都做不到。 对了，楚楚给了我一个玉符，里面的鬼可以被我培养出来，我完全可以利用我的特殊天赋，把小鬼养成大鬼，然后…… 杀了灵儿！ 杀了她…… 有意义吗？杀了她，林心也回不来，楚楚也回不来。难道我的下半生，就要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而坚持，不过，我的下半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灵儿说的绝望，我想，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从楚楚死的那一刻，从白晋承认，她找人算过。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了，而且，我后悔了。为什么，我要去选择这不平凡的一条路呢，为什么我不老老实实地工作，然后，我就不会来追回白晋，也就不会遇到和白晋带回灵儿，那么，我也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楚楚也不会为我而死。 一切，都是因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还自以为自己是性情中人，现实给我的这巴掌，有点重啊！ 这一天，虽然我醒过来了，身体上也没有大碍，我却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思考了一整天，不过，我依然很迷茫，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 没有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因为谁也不知道我接着做的选择，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万一，又有人因为我而死…… 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感受了，曹cao曾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可是，我的观点是不同的，从来，我都是宁愿别人负我，大不了我再也不鸟她，但是，我是从来不愿意负别人的，这些年来，哪怕是小小的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都一直记挂在心上，从来没有忘记过，更何况，是这种被我害的失去了生命的两人。 在我充满负罪感的时候，我却偶然偷听到了白晋和楚楚的对话。 “他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得了抑郁症了。” “这个严重吗？” “很严重，虽然他的表现还算正常，但这正是体现了，他还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时间久了，他很有可能会选择轻生。” 是在说我吗？ 我只是偶然地想去散散步，没想到正好听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但，我会得抑郁症吗？ “咚咚。” 我敲了敲门，打断了白晋和李思的对话。李思见到是我，开口问道：“秦青，你怎么起来了？” “我身体又没有什么问题，公司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我明天还得去上班呢！” “你现在还是别去上班吧，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公司那边的事已经堆积很多了，我再不去处理，就要被炒鱿鱼了。” “你那么在乎一份工作吗，大不了我养你就是了！” 白晋出声打断了我和李思的对话，我顿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微笑道：“不必不必，我能靠自己养活自己的。” 李思一手扶额，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也能感受到，白晋在释放着和我和好的信息，然而，我好像已经不在乎了。 谢过李思这几天的照顾之恩，我便回自己的租房了，嗯，本来是想散个步的，顺便就回家了，至于诊所，那边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回到公司上班，上级领导并没有因为我的请假而责备我什么的，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而已，好在，我们要拆的那个楼已经成功地拆掉了，没有再发生什么灵异事件，所以，之前的一群工人，大概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经病了吧！我是神经病们的头头。 很快，我大概又会回归以前的生活，拿一份相对优厚的工资，然后每天无所事事，安逸而懒散，这就是平凡。 但是，我还能回去吗？ 我也不知道，这趟浑水是不是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下了班，我回到了出租屋里收拾行李，依然是用一个行李箱解决一切，但是在下楼想要离开的时候，却遇到了联袂而来的白晋和李思。 “秦青，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搬走？” “嗯，这边距离公司还是有一点远，我已经找了一个和公司距离很近的房子，租金也不贵，正好适合我。” “那白晋呢？” 李思的表情有些急了，不像白晋，面无表情。 我看着没有说话的白晋，和她对视了一会，却没有揣测从她眼中得到的信息。 脑补能力太厉害，所以还是不要脑补吧，就当是简单地看了她一眼，所谓的忧虑，或者担心伤心什么的，不过是我自己的感情，可不一定是白晋的情绪。 “秦青，你真的要走。” 在我转身的时候，白晋清冷的声音才忽然响起，我停住了脚步，良久，才道：“嗯，再见了。” 真男人，离开的时候是不会回头的，不去试图去读懂别人的内心，这是我现在的座右铭，所以，我也不去读心了。 白晋没有挽留我，我好像也不是很伤心，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不是么。现在，或许白晋也明白了，她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因为算命的说了，然户她自己也不讨厌我，又没有恋爱经历，才会以为喜欢我吧，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在证明着，我们的感情，的确不是那么深厚，白晋会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而我。 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的喜欢。 即便是一个单身狗又怎样，单身狗也挺好的，不用为别人的事情挂心，永远只为自己一个人开心或者难过，一颗心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交付给别人，才是最佳的选择。 话说，我也很久没有被鬼压床了，我现在养了一只小鬼，没有形态的那种，好像智商也有点不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驱使它来吸食我的精神力，我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我全吃了，那就很尴尬了。 不过，就算是吃了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按照李思的说法，像我这样被鬼弄死，其实才是最好的死法，保证会死，而且，一点痛苦也没有，死后也不会变成鬼继续感受痛苦。 这个东西可比安眠药好用，不过，楚楚说得也没错，玉符在手上，完全没有危险，而玉符中的鬼，还是懂得一些简单的指令的，特别是在喂食的时候。 额，差点把自己说成饲料了，但是也差不多了，拿着自己的精神力当饲料，没毛病。 嗯，楚楚说过，她的愿望是养一个千年鬼魂出来，但是一直做不到，或许，我可以视线她这个愿望。 对我来说，一千年的道行，就是十年的时间，不过相对的，到后面的需求可能会更多一点，但是，最多，也就是二十年的时间了，我才二十六岁，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肯定是可以培育出一个千年鬼魂的！ 而且，这个，才是真正的没有怨念的鬼魂！毕竟智商那么低，应该是没有办法产生怨恨吧！ 所以，我现在的人生，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也终于有了目标。 目标：培育千年鬼魂，进度，百分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