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消息
白晋默默地抱着我的手摧残，而楚楚现在像是性情大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率性，现在从她的眼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感慨，还有忧郁。 我想，她说她死了，也活着，肯定是经历了什么的，虽说她现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是发生了改变的，不然，楚楚也不会这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们两个挺恩爱的！” 楚楚的视线停在我的被白晋抱住的胳膊上，可是…… 这明显是摧残好么！当然。或许在楚楚看来，我们这是在秀恩爱吧！我想把手抽回来的，但白晋抓着不松，反而是有些挑衅地瞅了楚楚一眼，道：“你这次来，肯定不光是想看我家秦青一眼吧，是不是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 额，白晋虽然是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但我咋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呢！ “收起你的那些小性子吧，我已经不想和你争了。” 楚楚沙哑着道，我有些心疼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情难两分负，而我也不可能因为救命之恩而抛弃白晋选择楚楚，那样，也是对楚楚的侮辱。不过，如果楚楚真的挟恩以来，结果也说不定。所以，她的主动退让，反而更让我对她感激，歉疚。 “本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说，不过，既然你们生活得很好，那些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算了。当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这一生也挺好。” 楚楚这么说，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她本来是想说什么呢？总觉得是很大很大的事情，这么轻描淡写被揭过去，让我感觉心里有只爪子在挠。可是，从楚楚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看出来，我们要是知道了，或许我们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就和电视里面演的一样，知道太多是会死人的。而且，我还觉得，这“生老病死”四个字里面，也有深意呢？ 原谅我的智商还是处在正常人的范畴，这几个字我没能解读出很多的东西，只是莫名觉得不只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楚楚握紧杯子，尝了一口茶。 “这个茶，不好喝。” “茶叶比较廉价，没办法。” “既然茶不好喝，那我就走了。” 我：“……” 这样跳跃的思维，我真的跟不上，还是说楚楚本来就是想走，才以茶不好喝为借口！ 我没有挽留她，而是问道：“你要去哪里，以后还能联系吗？” “你不必知道我想去哪里，我想见你，自然会来找你，只是希望你那时候没有带着醋坛子。” “呃……” “祝你们幸福快乐，举办婚礼的话，我会过来喝杯喜酒的。” 楚楚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一拳就把防盗窗打破了，然后她就这么跳了出去。 大姐，你走正门也没有人拦着你啊，为什么不走寻常路啊！ 看着楚楚造成的破坏，我凝视着那个防盗窗，久久没有言语。 “是不是不想她就这么走了？” “嗯。” “那她留下来陪你生猴子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呃……” 我刚才好像又犯错了…… 再看笑容满面的白晋，我开始方了。 “秦青啊秦青，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今天当着我的面都敢和她柔情蜜意眉目传情，我要是没来，还不知道你怎么对不起我呢！” “我哪有眉目传情了！” 这真的是大大的冤枉了！ “哼，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别想上床睡觉了！” 白晋非常傲娇地走了，我一脸苦逼地跟在她后面。 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应该是很讨妹子喜欢的人生赢家来说的吧，怎么我也会这么想呢！ 我对楚楚有亏欠，对白晋又何尝不是。但她只是罚我不准上床就揭过去了，对醋坛子的她来说，这样已经是很难的了吧！ 跪了一夜搓衣板的我，还没从楚楚的事情中缓过来呢，又来了一次刺激醋坛子的事件。 我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白晋很轻易就能看到我的短信或者通话记录什么的，不过，我本人行得正，清清白白自然无所畏惧，白晋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爱翻我手机的人，不过，这次还是出事了。因为我洗澡的时候，手机给白晋在玩，然后一条短信就这样让白晋看到了。 然后，白晋就炸了……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秦青，我好想你，你可以来见我一面吗，就一次，你想怎样我都愿意。” 看到短信的时候，我也炸了，这特么是谁啊，我在外面可没有拈花惹草啊！ 但是白晋不听啊，人名对上了，手机对上了，我说别人发错了，白晋都不信，讲道理，这种情况，要是我是白晋，我也不信。 但是，这人我真不认识啊，手机上都没有备注的，鬼知道这是谁？ 可是，在白晋的审讯下，我这么说，反而是捅了大篓子。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种魅力，外面的彩旗飘得你都不记得有多少了！” 天可怜见啊，我外面没有彩旗好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了，别想再上我的床！” 我：“……” “手机给我，我给那个人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对白晋伸出了手，白晋看我的眼光却是怪怪的了，我马上就发现了，她肯定是误会了。 “我当着你的面说话，还能玩什么花样吗？” “鬼知道你们会有什么暗号！” 话虽这么说，白晋还是把手机给了我，我找到那个号码拨打过去，嘟嘟嘟了半天，才终于有人接听。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我当时就懵逼了，更可恶的是，白晋在我耳边轻声道：“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额，虽然知道白晋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哥是直的！ “我想问问，你刚才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你是谁？” “我是LD第三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短信可能是病人发的，她已经睡过去了，你是她朋友的话可以来看看她，这姑娘在医院，连个探望她的人的没有，怪可怜的。” 医生，病人？结合刚才的短信，看样子是我一个朋友病了？ “病人叫什么名字？” “你连她名字也不知道啊，看样子也不是多好的朋友，不过，还是希望你来看看她，毕竟，不知道她还有多久好活的了！” “什么意思？” “这姑娘得了病，肾脏功能衰竭，已经没救了，你们既然是朋友，不管交情多深，既然她都找你了，还是过来看看吧，大不了，车费我给你出。” 这医生看样子倒是个热心的，但是…… “你倒是说我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哦，她叫林雨。” “林雨？” “嗯，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就是可惜得了这个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人缘不好，住院这么久，都没有人来过。你要不要过来啊？” “嗯，我明天就会赶过去的，希望你帮我照顾好她。” “这是当然的。” 很庆幸，林雨遇到了一个好医生，但我这时候真的是心乱如麻。 肾脏衰竭，这是什么病？林雨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 刚才的电话，白晋也听到了，这时候她当然不会再吃醋了，而是对我道：“你先别急，把票定好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她，肾脏衰竭也不是不治之症，只要找到适配的器官就好了，钱不是问题。” “嗯，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还是白晋比较稳重，而我，主要是心乱了。 对于林雨，我曾经是避之惟恐不及，毕竟她是个大麻烦，就算后来我们的误会解除了，她也还是个麻烦。 可是，当我知道林心确实是因为我才死的时候，我对她就只有愧疚了，她那时候报复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乍一听到林雨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我才会惊慌失措，不过，白晋没有说错，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肾脏衰竭并不是治不了的。 我和白晋匆匆忙忙地奔赴LD，赶到第三人民医院的时候，是那个接电话的医生接待的我们。 “我是林雨的主治医生，袁守仁，林雨现在在休息，你们可以过去看看她，不过，最好不要吵醒他，想和她说话还是等她醒来吧！” 记住了医生的嘱托，我和白晋是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的。 这个病房只有林雨一个人，还好，这不是重症监护室，说明林雨的病虽然暂时没有治疗的办法，却也没到面临生死威胁的地步。 安静睡着的林雨，这次看上去更有一种凄凉的美，从她发白的嘴唇就可以看出来，她的状态真的是差到了极点。 我比较讶异的是，医生说林雨人缘不好，没有人来看望她。 事实上，我知道的林雨，应该是一个很会和人打交道的人，君不见当初她一到我们公司，就让所有人都站到了她的一边，虽然有我近两年的时间里面没有和同事好好处理关系有关，但不可否认，林雨的交际能力是很强的。 那么，她是到了LD之后就大变样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人的视线大概也是能被人感觉到的，盯着林雨看了半天，她的眼睛忽然眨了眨，随后便睁开，看到了我。 “又做梦了，看来，我还是太想念你了。” 无视身后白晋的杀气，我连忙开口道：“你没有做梦，我是真的来看你了。” “真的？” “是真的！” “可是以前做梦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呃……” 我已经无言以对了，还好白晋及时站出来道：“那你总不会梦到我吧！” “或许这是个噩梦吧！” 我仿佛看到了白晋的一头黑线，噩梦什么的，对白晋的打击有点大啊！ “你真的没做梦，不信，你掐我试试、” 我把手伸出去，林雨握住，却没有掐。 “是热的，你真的来看我了。” 林雨的手很冰凉，当然会觉得我的手很热，看到她这么病弱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嗯，我和白晋过来陪你一段时间吧，你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医生说没有人看望林雨，而电话都是医生代接的，想来她也是没有人照顾的，所以我才会代白晋这样决定，反正我不会这么坐视不管的。林雨却摇摇头道：“你来看我就行了，至于我的病，应该是治不好了。” “怎么会治不好，你要相信医学，可能是这个小地方医院不好，你又没有去CS的医院看？” “没有，不过，不仅是CS，其他医学专家也来会诊过，可是我这个病前所未闻，所以，去CS也没用。” 林雨微笑着说着，好似把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她看上去成长了很多，却不再是那个活力满满的甚至胆大到用大姨妈仿制杀人现场的女孩子了。 “你不必为我担心，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心里更难受了。 “扶我起来吧，光顾着和你说话，都冷落白晋jiejie了。” 我闻言将病床摇起来，白晋也表示没关系。 其实，我现在不是很想和林雨聊天，我更想知道的是，林雨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好林雨提到了白晋，我就借机道：“林雨你先和白晋聊聊吧，我去找医生说说话。” 把病房留给了他们两个人，我想，白晋是可以好好和林雨聊天的。毕竟性别相同，说话都方便一些。 找到袁医生，我一询问起林雨的病情，袁医生就叹了口气。 “他这个病，就算是单一的症状都是不好处理的，更何况是三个病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也就是说，林雨是得了一个复杂的综合并发症？” “可以这么说，这个病也是知道病根的，单个动手术，也不是难点。” “那为什么说治不了？” “手术动刀子，肯定会让人元气大伤，如果要治疗林雨，就必须要做三个大手术，人是承受不了的。” “三个？” “换骨髓，换肾，换心脏，有谁可以承受得了这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