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坟墓（五）下，金殿对质
…… “准备好了吗？” “是”她的目光坚毅而果敢。 终于来了。 “好”他摸了摸她的头，“今日，舅舅必会保你平安。”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内宫里的太监拉着他不长不短的尖利嗓音，在大殿上叫唤着。 北庭颢目光审视庭下各人，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臣，有本启奏。”楚雁站了出来。 “楚爱卿，所奏何事？”高居于龙椅之上的宣帝瞄了瞄他尚且算宠信的能臣。 “臣，恳求陛下为臣做主。”楚雁伏首跪地。 北庭颢看着伏首跪在朝堂之上的人，目光略有些惊诧，语气不温不火“这金銮之上，爱卿是要所为何事？” “陛下，臣要状告端亲王。”楚雁的目光猛的看向一旁的北言硕。 北庭颢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的弟弟身上。目光幽深，猛的站了起来，一字一句，语调严厉“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金殿告状？还是端亲王。” “陛下”楚雁磕了一个响头“臣要状告端亲王，公然打伤臣家中侍婢，掠走臣之爱女，还造谣诬陷于臣之老母，罪大恶极，求陛下为臣”他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祈求“做主。” 众臣骇然。 “放肆”北庭颢看了一眼群臣，猛的一拍桌子，指着他的头，勃然大怒“端亲王，何罪之有，岂容你如此污蔑。” “圣上息怒”众臣畏恐的跪下。 “皇兄，何必动怒呢”在群臣跪首之际，北言硕笑着走了出来，看向那位明显在盛怒的高高在上的帝皇“楚侯爷乃国之栋梁，他秉性耿直，身受皇兄宠护，若是为了臣弟，一时不查。伤了楚侯爷的心，造成君臣隔阂，伤了侯爷的心，那便是臣弟之过了。不如皇兄听听如何？” “言硕。”正在发怒的北庭颢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像是极其惊讶“不必审了，朕相信你，你是大宣国之支柱，你若都如此做了。朕还能相信何人！” 他的语调泚厉而又急切，不容他人反驳。 北言硕看了看那状似一心护着自己的皇帝陛下，目光平漠“皇兄若是为臣弟着想，不若听听侯爷说些什么，好让臣弟从中找出因由，看看臣弟是否真做了不举之事，也好让皇兄罚侯爷之时，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免得各位大臣以为皇兄是因对臣弟过于偏私偏信，而失了公与端正。治国圣明。” “你”北庭颢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挫败地坐下来，看向楚雁“楚爱卿，你所告何事？” “回陛下”楚雁抬起头，眸色深黑“臣告端亲王，端亲王妃，擅闯臣之府邸，在臣之府对臣之家奴大打出手，还危言恐吓臣之老母。对臣的爱女进行仗打。后唯恐臣告状，掠走臣之女，至今未将其归还。臣恳求陛下，惩治端亲王。” 北庭颢目光陡然冷凝。没有回话，看向从始至终一脸微笑的北言硕“硕，你可有话要说。” “臣弟无话。”北言硕一脸淡定。 “那就是认……”楚雁一怔，迫不及待的道。 “侯爷，”北言硕看向他，慢慢悠悠的说“我的话还未说完。侯爷何必着急，侯爷既状告与我，若无当事人在场，岂不是无趣，陛下”他看向北庭颢“臣弟请求传召臣之侄女，楚沐歌。” “她在何处？”北庭颢看向一旁的太监“快去端亲王府。” “不必了，陛下，她现今正恭于大殿之外，等待传召。” 楚雁猛的看向他。 “快传。” “是”太监的嗓音再次在大殿之上回荡“传，楚沐歌。” “传楚沐歌。” “沐歌。”叶清瑶握住她的手。 “舅母放心。”沐歌一笑。缓缓踏上这座宫城。 她行礼下跪，目不斜视，抬头看着那龙椅之上的人“臣女楚沐歌，扣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北庭颢细细观察着她“你是为何事而来。” “臣女”沐歌磕了一个响头“恳请陛下为臣女申冤。” “哦，你有何冤情？”北庭颢看着她，神色森冷。 沐歌看向楚雁“臣求陛下，让臣女脱于楚籍，归于庙堂，常伴枯灯。” “这……”若说原先楚雁 状告端亲王令人惊讶，她的这番话，便是掀起了一波巨浪。 众臣的视线不禁在她身上焦凝。 带着惊异，不解，鄙夷和疑骇。 北庭颢的目光不禁落在她身上，深邃而幽黑，直了身子，微侧“你所受何冤？” 沐歌看向楚雁，眼里带着无尽的哀怨“臣女之家，父不父，母不母，嫡不嫡，庶不庶，是非公道皆由祖母一人度量。臣女在家中，上有偏心祖母，下有苛严姨娘，实是辛苦。” “爱卿，”北庭颢看着楚雁“她所言可是实情？” “陛下，臣之女受人逼迫，满口胡言，岂能相信。”楚雁怒视着她“逆女，你岂能屈于他人威逼之下，想陷你爹爹于不义。” “爹爹，”沐歌冷笑，不语。 北庭颢看着他们“楚爱卿，你的女儿，似是对你有所不满。” “陛下明查，臣与爱女感情本甚好，可是不知为何，仅被囚于端亲王府几日，便与臣生熟起来。” “楚侯爷是怀疑我对沐歌做了什么？”北言硕忽的冷笑一声。 “难道不是吗？”楚雁看向他。 “楚侯爷这招恶人先告状使得真好。如此说来，我倒要在侯爷身上试试。”拱手“陛下，楚侯爷状告微臣，臣弟，恳请陛下听听沐歌如何说，再行追问。” 北庭颢点头“楚沐歌，楚爱卿向朕告状，说是言硕将你仗打掠走了你，可是实事？”他看向她，语重心长的道“不必当心，有朕在，没有人敢加害于你，你只管实事实说。” “谢陛下。”沐歌磕头“臣女所言，皆是实事，臣女并非遭人胁迫。臣女虽是家中嫡女，却并未得到祖母之怜，沐歌年幼，母亲便突发怪病，卧床不起，家中由白姨娘执掌，沐歌生性好动，不受姨娘喜爱，故而府中若有事，时常……前些日子，府中闹鬼，沐歌被叫去问话，被祖母仗打，幸得舅舅舅母及时来到，才捡回一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