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样博得沙姆平斯克的执政官的好感的” “他已经不是沙姆平斯克的执政官了。【】 “那没有关系您懂得我问的意思;把您所知道的都讲给我听吧。” “他在比武场上取得了乌尔里西的好感。那时候玛尔堡有许多骑士来作客,大团长下令举行公开比武。乌尔里西喜欢到比武场上战斗,他也同兹皮希科交了手。乌尔里西的马鞍带断了,兹皮希科本来可以很容易地趁机把他从马上打下来,可是兹皮希科却放下矛来,还扶了他一下。” “嗨你看看他真是好样的”玛茨科喊道,一面转向雅金卡。“所以乌尔里西才这样喜欢他么” “所以他才这样喜欢兹皮希科。他就此不肯用锐利的武器、也不肯用钝头的矛同兹皮希科比武,并且喜爱上他了。兹皮希科把他的苦楚讲给他听,乌尔里西由于要保持骑士的荣誉,听了大为震怒。他领兹皮希科去见他的哥哥大团长,去提出控诉。愿天主为这件事迹赐他好报,因为十字军骑士里面主持正义的人实在不多。兹皮希科也告诉我说,由于德劳许的地位和财富在那边很受尊敬,也给他帮了许多忙,并且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为兹皮希科作了证。” “作证的结果如何” “结果是大团长下了一道极严厉的命令给恩特诺的康姆透,要他立刻把囚禁在息特诺的所有俘虏和犯人,包括尤仑德在内,都送到玛尔堡来。提起尤仑德,这康姆透回信说,他已经受伤身死,埋在教堂的院子里。他把其余的犯人都送了来,连一个挤牛奶的姑娘也送了去,可是我们的达奴莎却不在里头。” “我听得那个骑士侍从哈拉伐说,”玛茨科说,“被兹皮希科打死的那个罗特吉爱在雅奴希公爵的朝廷上也提到过一个什么挤奶姑娘。他说是他们搭救了一个姑娘,把她当作尤仑德的女儿。公爵夫人问道:既然他们认得并且看见过真正的达奴莎,怎么会把一个傻姑娘错当作达奴莎呢他就答道,您说得对,但我们认为是魔鬼把她变了形。” “康姆透写信给大团长也这样说,说这姑娘是他们从强盗手里救出来的,不是抓来的俘虏,不过是由他们照看着,说那些强盗发誓说她是尤仑德的女儿,是魔鬼把她变了形。” “大团长相信这话么”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乌尔里西很冒火,竭力怂恿他的哥哥派一个骑士团的高级官员同兹皮希科一起到息特诺去看看,这事情照办了。他们到了息特诺,没有找到老康姆透,因为他已经动身到东方要塞去抵抗威托特,去参加战争了;只找到康姆透的一个下手,这长官就命令他打开所有的监狱和地牢。他们找了又找,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甚至拘押了几个人进行讯问。其中有一个人告诉兹皮希科说,从神甫那里能得到很多消息,因为神甫懂得那个哑巴刽子手的手势。但这老康姆透已经把那个刽子手随身带走了,神甫又到哥尼斯堡去参加一个宗教集会去了神甫们常常聚会,向教皇控诉十字军骑士团,因为贫穷的神甫们也都受到他们的压迫” “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竟然没有找到尤仑德,”玛茨科说。 “显然是那个老康姆透先把他放走了。这比斫掉他的头更加恶毒。他们想使他在去世以前承受他作为一个骑士所难以忍受的、无以复加的痛苦。又瞎又哑,而且没有右手。天啊让他既找不到家,也摸不着路,连一片面包也讨不到他们以为他会饿死在篱笆下面,或者淹死在沟里他们留给他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只有回忆,回忆他受过的种种苦难。这就等于刑上加刑他也许会坐在教堂附近什么地方,或者坐在路旁,兹皮希科经过的时候却认不出他来。也许他甚至听了兹皮希科的声音,只是无法招呼他嗨我真禁不住要哭了总算天主创造出了一个奇迹,使您遇着了他,所以我以为天主e会作出更多的奇迹,虽然这个祈祷是出之于我这有罪的双唇。” “兹皮希科还说了些什么他打算到哪里去”玛茨科问。 “他说:我知道达奴莎原来在息特诺,但他们也许后来把她带走了或者把她饿死了。这是德劳夫老头干的,我向天主发誓,我不把他弄到手决不罢休。” “兹皮希科这么说了么那末他一定是到东方去了,但现在那里有战争。” “他知道有战争,所以他才到威托特公爵那里去了。他也说过,他e着威托特公爵准能比跟着国王更快地打击十字军骑士。” “啊,他这就去投奔威托特公爵了”玛茨科喊道。 他转向雅金卡说: “我不是这样告诉过你么千真万确,我早说过:我们也都得去投威托特。” “兹皮希科希望,”卡列勃神甫说,“威托特公爵会打进普鲁士,拿下一些城堡。” “只要给他时间,他是一定会去的,”玛茨科回答。“赞美天主,我们至少知道可以上什么地方去找兹皮希科了。” “我们必须立刻赶去,”雅金卡说。 “住口”玛茨科说。“做侍从的是不应该硬给人家出主意的。” 他瞪着她,仿佛提醒她说,她是个侍从;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做声了。 玛茨科想了一会儿,说道: “现在我们准找得着兹皮希科了,因为他不是无目的地游荡;他一:在威托特公爵那边。但最好弄弄清楚,他除了发誓要弄到十字军骑士的脑袋之外,是否还要在这世界上寻找别的什么呢。” “那怎么说得定呢”卡列勃神甫说道。 “如果我们知道息特诺的神甫已经开完宗教会议回来了,我倒想去看看他。”玛茨科说。“我有里赫顿斯坦致息特诺官方的信,可以毫不担心他到息特诺去。” “那并不是什么宗教会议,而是一次宗教聚会,”卡列勃神甫口答,“神甫应该早就回来了。” “很好。一切事都由我来承担。我只要带上哈拉伐和两个仆人,几匹好马,就走。” “然后我们去找兹皮希科么”雅金卡问。 “然后去找兹皮希科,”玛茨科回答。“但你必须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想,我在那里顶多也不过耽搁三四天。我已经习惯于蚊子和劳顿了。因此我要请您,卡列勃神甫,给我一封致息特诺神甫的信。如果我拿出您的信来,他将毫不犹豫地相信我,因为教土跟教士总是非常信任的。” 人们都说那个神甫很好,”卡列勃神甫说,“如果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话,那就是他了。” 卡列勃神甫当晚备了一封信。早晨日出以前,老玛茨科就离开斯比荷夫了。 第十二章 尤仑德睡了一大觉之后,在卡列勃神甫面前醒过来了;在睡梦中他忘掉了自己的遭遇,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他摸摸自己的床和床旁边的墙。卡列勃神甫抱着他痛哭起来,一面怜爱地吻着他,喊道: “是我你在斯比荷夫了尤仑德兄弟天主考验了你可你现在来到自己人中间了好人把你送到了这里。兄弟,亲爱的兄弟,尤仑德。” 于是他一再抱住他,吻他的前额和空洼的眼窝;但是,尤合德起初有些糊里糊涂。最后他把左手在头上、前额上挥来挥去,好像想从他心里驱散睡魔和昏迷。 “你听见我的话,懂得我的话么”卡列勃神甫问。 尤仑德点点头。于是他伸手去拿墙上那个银质的耶稣受难像,这是他从一个强大的日耳曼骑士的脖子上夺取过来的,他把它紧紧地压在嘴上和心口,然后把它给了卡列勃神甫。 “我懂你的意思,兄弟”神甫说。“天主与你同在。他能够把你失掉的一切都交还给你,正如你被俘虏以后,他把你救出来一样。” 尤仑德用手指着天上,表示一切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偿还。于是他那双空洼的眼窝渍满了泪水,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呈现在他受尽苦楚的脸上。卡列勃神甫认他那副痛苦的脸容上认定达奴斯卡已经死了,因此他跪在床边,说道: “哦,主啊赐她永恒的安息吧,赐她永久的至福。阿门。” 但是尤仑德听了这话却坐直了身子,摇着头,挥着手,仿佛用力阻止卡列勃神甫别这么说似的,神甫却不懂他的意思。这时候老托里玛进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城堡的守军,斯比荷夫的一些老农、守林人、渔夫等等,因为尤仑德回来的消息已经很快地传遍了斯比荷夫。他们拥抱他的脚,吻他的手,一看到这个衰老而缺手的残废人,大家都伤心地痛哭起来,因为他看上去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根本不是从前那个无知的骑士、十字军骑士的心腹大患了。但其中有些人,特别是那些惯常陪他去出征的人,愤慨万分;他们脸色青白,面容坚定。过了一会儿,他们挤在一起,悄悄低语,你拖我拉,让来让去。最后有一个叫苏哈兹的,他是一名守军兼乡村铁匠,走到尤仑德跟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脚,说: “他们把您一送到这里来,仁慈的爵爷,我们就打算立刻到息特诺去,可是那个送您来的骑士不让我们去。现在您允许我们吧,我们不能听任他们逍遥自在。现在就去惩罚他们,像从前那样惩罚他们。不能让他们侮辱了我们而平安无事。我们一向都在您指挥下同他们战斗。现在我们要在托里玛指挥之下进军,或者没有他也行。我们一定要攻下息特诺,叫那些狗崽子流血。我们向天主发誓” “我们向天主发誓”好几条嗓子一再地说。 “到息特诺去” “我们一定要讨还血债” 立刻,一股熊熊的怒火在这些愤慨的玛朱尔人心中燃烧起来,他们蹙紧眉头,眼晴闪出怒火。到处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但是刹时间什么声响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尤仑德。尤仑德双颊发红,显出他惯常的好战神态来。他站起身,又去摸摸墙上的耶稣受难像。人们以为他在寻找宝剑。他找到了受难像,把它取了下来。他的脸发白了,他转向人群,抬起他那双空洼的眼窝对着天空,并且把耶稣受难像在面前挥来挥去。 屋子里寂然无声。天逐渐黑下来;栖息在屋檐下和院子里菩提树上的鸟儿的叽叽喳喳声,从窗口传了进来。落日的最后的红光射进房间里来,照在那个高高举起的十字架上和尤仑德的白发上。 铁匠苏哈兹望着尤仑德,向同伙们看了一眼,又望着尤仑德。最后他向他们告别,踮着脚尖走出房间。其余的人也都跟了出去。到了院子里,他们停下脚步,又低声谈起话来: “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去。那怎么办呢” “他不允许。” “让天主去报仇吧。显然连他的灵魂也已经起了变化。” 确实是这样。 留下来的只有卡列勃神甫和老托里玛。雅金卡同安奴尔卡听到了院子里武装人群的声音,就走过来打听是什么事。 雅金卡比安奴尔卡更大胆,更有自信,她走到了尤仑德跟前。 “天主帮助您,尤仑德骑士,”她说。“我们就是把您从普鲁士送回来的人。” 他一听到她那年轻的声音,脸上顿时一亮。这声音显然使他恢复了正常的心情,想起了从息特诺到这里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低下头来,好几次把手放在胸口,表示谢意。于是雅金卡向他讲了他们最初如何遇到他,那个捷克人哈拉伐兹皮希科的侍从,如何认出他来,最后他们又如何把他送到了斯比荷夫。她也把她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说她和她的同伴为波格丹涅茨的玛茨科骑士拿剑、头盔和盾。玛茨科是兹皮希科的叔父,他离开波格丹涅茨去找寻兹皮希科,现在动身到息特诺去了,三四天之内就回到斯比荷夫来。 一提到息特诺,尤仑德虽没有摔倒下来,也没有像他第一次在路上那样激动,可他脸上却顿时流露出非常忧虑的神情。但是雅金卡要他放心,说玛茨科骑士既聪明又勇敢,决不会上别人的当。何况他还有里赫顿斯坦出的信,可以到处旅行,万无一失。 这些话大大地使尤仑德安下了心。显然他还想获悉许多其他的事情。但因为他无法探听,心里很痛苦。这聪明的姑娘立刻看出了这点,说道: “我们同您可以常常谈谈各方面的事情。那末所有的事都会明白了。” 尤仑德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在她头上搁了一会儿,好像是为她祝福。他实在非常感谢她,而且事实上,他被这年轻的鸟鸣似的声音打动了。 他几乎整天作祷告,不作祷告或者没有睡着的时候总要她待在身边;要是她不在那里,他就很想听她说话,并且想尽办法引起卡列勃神甫和托里玛的注意,示意要那个讨人喜欢的侍从到他身旁来。 她常常来,因为她那柔和的心恳挚地怜悯这老人。此外,在等待玛茨科的时间里她也可以借此消遣,她觉得玛茨科在息特诺耽搁得太久了。 他原定三天之内就回来,现在第四天第五天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已经是第六天的晚上了,他还没有回来。惊惶不安的姑娘正打算请托里玛派一队人去寻找,突然间橡树哨上的守卫人员吹起了号声,说明有骑马的人走近来了。不久就听见马匹踏过吊桥上的声音,哈拉伐由一名仆从陪着到了院子里。雅金卡早已走出了房间,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在院子里望着,这时候哈拉伐还没有下马,她就向他奔了上去。 “玛茨科在哪里”她问道,同时心里别别地跳,感到害怕。 “他到威托特公爵那里去了,他嘱咐您留在此地。” 第十三章 当雅金卡认识到玛茨科口信的意义,要她留在斯比荷夫的时候,她几乎吓呆了。悲伤和愤怒使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张大着两只眼睛,瞪着捷克人,表示他给她带来的消息是多么不受欢迎。因此他说: “我也想把我们在息特诺所听到的事告诉您。有许多重要的消息。” “是从兹皮希科那里来的消息么” “不,是从息特诺来的消息。您知道” “让仆人们去卸马鞍吧,你跟我来。” 他听从了她的命令,他们便到她房间里去了。 “玛茨科为什么把我们留在这儿我们为什么必须留在斯比荷夫,你为什么回到此地来”她向捷克人一口气问道。 “我回来,”哈拉伐回答,“是因为玛茨科骑士要我回来。我本来要去打仗,但命令是命令。玛茨科骑士这样告诉我:回去,照顾兹戈萃里崔的小姐,等我的消息。你也许可以护送她到兹戈萃里崔去,因为她单身到那里去不方便。” “为了天主的爱,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莫非他们找到了尤仑德的女儿么莫非玛茨科到那里去找兹皮希科么你看见了她么你同她说过话么你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听了这样一连串的问题,捷克人向着姑娘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如果我没有立刻回答所有的问题,还请您小姐别介意,因为我不可能这样做,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妨碍,我就照您所提出的次序一个一个地尽力回答。” “好吧,他们找到了她么” “没有,但据可靠的消息说,她原来在息特诺,可能被移到东方一个偏僻的城堡去了。” “我们为什么必须留在斯比荷夫呢” “唉如果找到了她呢不错,您小姐知道就没有理由留在此地” 雅金卡不作声了,只是双颊发红。捷克人继续说: “我过去和现在都认为,我们不可能从这些狗东西的爪子下面把她活的救出来。但一切都cao在天主手中。我必须从头告诉您。我们到了息特诺。唔,玛茨科骑士给康姆透的助手看了里赫顿斯坦的信件。他当着我们的面吻了印信,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一点也不怀疑我们,并且充分信任我们。所以要是我们手下有一些自己人的话,就会很容易占领那城堡。我们访问了神甫,也没遭到什么留难。我们谈了两个晚上;我们打听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这是神甫从刽子手那里得知的。” “但刽子手是个哑巴。” “他是哑巴,但神甫同他用手势说话,他完全懂得。那种手势简直是奇迹。一定是借助天主的神力。那个刽子手斫掉了尤仑德的手,割掉了他的舌头,挖掉了他的眼睛。那刽子手是这样一个人:你叫他对男人施行酷刑,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要他去拔掉那受难人所有的牙齿也行;但对于姑娘们,他就不肯动手杀害她们,甚至叫他帮助他们对姑娘们施酷刑,他也不肯。他所以这样坚决不干,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很钟爱的独生女儿,而她却被十字军骑士” 哈拉伐说到这里住了口;他不知道怎么讲下去。雅金卡看出了这点,就说道: “刽子手关我什么事” “因为这是挨次序讲嘛,”捷克人回答道。“当我们的少主人劈死了罗特吉爱骑士的时候,这老康姆透齐格菲里特简直发了疯。息特诺的人们说,罗特吉爱是这康姆透的儿子。神甫也证实了这话,据说连一个父亲爱他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像齐格菲里特爱罗特吉爱那么深;因为他渴望报仇,就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了。这一切都是刽子手亲眼看见的。这康姆透同死了的罗特吉爱说话,像我同您说话一样,而那尸体在棺材里竟一会儿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高兴得用发黑的舌头舔嘴,因为老康姆透答应把兹皮希科爵爷的头取来给他。但因为他当时弄不到兹皮希科爵爷的头,就下令对尤仑德施酷刑,把尤仑德的舌头和手斫下来放在罗特吉爱的棺材里,罗特吉爱就吞下去了” “这听起来多可怕。凭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阿门”雅金卡说着,就站了起来,扔了一块木柴在火上,因为天色已经黑了。 “是啊”哈拉伐继续说,“到了最后审判日,又该怎么样呢因为那时候一切属于尤仑德的东西都将归还给他。但那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刽子手当时亲眼见到这一切。给死尸喂饱了人rou,这老康姆透就去要尤仑德女儿的命了,因为好像是那个死人在向他耳语,说他吃过人rou之后,要喝一些无辜的人的血。但那刽子手,我已经告诉过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却不愿去伤害或杀死一个姑娘,因此他就躲在楼梯上神甫说,平时这刽子手笨得像只言生,但在那件事上他却神志十分清醒,并且到了必要的时候,他的机敏也是无与伦比的。他坐在楼梯上等着,后来这康姆透来了,听到了刽子手的呼吸声。他看见有件亮闪闪的东西,吓得向后一缩,以为是魔鬼。刽子手用拳头打在他的脖子上,满以为这一下把他的骨头都完全给破碎了,但康姆透没有死,只是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