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马当活马医
张小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周围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环顾四周，自己全身湿漉漉的，居然躺在天一池中。抬头见“天一亭”的顶上破了一个大洞，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在亭中看流星雨被一陨石和气浪击中，掉入了池中。 可这满池的泉水哪里去了呢？自己躺在池底的青石板上，周围除了湿漉漉的青石板和垒砌的花岗岩石，什么都没有，泉水不见了。 眼光扫到右前方的泉眼，见有一黝黑发亮的圆形石头，看上去质地如铁，大小如足球，不偏不倚地堵在了泉眼正上方，怪不得泉水全流光了，原来泉眼被这圆石给堵塞了！ 从天一亭顶那破洞到这泉眼成一直线，看来这块圆形石头该是昨晚空中掉下来的、传说中的天外陨石了！ 张小飞动了动身子，胸口好闷，全身发疼，定是昨晚被陨石和气浪所伤。不过，幸好这陨石把泉眼堵住了，不然昨晚自己小命呜呼了！ 他勉强盘腿坐起来，运起吐纳之术。张小飞对着东方太阳升起处，每引气完牛，闭气良久，徐徐吐之，以手左拓上拓下拓前拓后拓，取服气时意想气人毛际，流于五脏，四肢皆受其润，如山之纳云，地之纳泽，到日出时不觉腹中汨汨热转动，真气缓缓集聚丹田之内，混身又充满了力量。 渐渐地，他感应到了头顶有很小的一丝灵量在慢慢升扬，全身经脉内的能量有渐渐通畅相互流动之感。手部及指尖有刺疼发麻，体内好似有一股清凉之和风自头顶涌出，这股微风显得温热。他更清晰地感觉到一切环绕周围的生命能量，周围那初升太阳、树木、山峦、繁花、浮云所放射出来的良性能量…… 做完一巡吐纳后，张小飞张开了眼睛，顿觉神清气爽，老祖宗留下的功夫真好用！ 他一眼看到了池底角落上的紫玉短萧，昨晚它奇异地发热被自己丢进池中。 张小飞想伸手去拿。这时候，奇事发生了。只见意念之间，张小飞手一伸，那短萧“嗖”地一声跳到了张小飞掌中，像是被磁铁牢牢吸住一般。 张小飞吓了一大跳！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身体变成吸玉的磁体了？ 仔细端摸手中的紫玉短萧，居然发生了一些神奇的变化。这短萧原本是温润的紫玉所制，可现在好像材质发生了变化，箫的重量轻了很多，外表多了一层油亮、乌黑的金属光芒，最神奇的是短萧尾部现出一行篆体小字：紫金玄箫-夜摩天君制。 他不禁自问，夜摩天君是谁？原来这短萧叫“紫金玄萧”！ 这支短萧听爷爷说是祖传的，难道自己祖先中有一位外号叫夜摩天君的，制作了这只“紫金玄萧”？ 谜！有太多谜了！这些东西如何用物理学来解释？ 张小飞起身打算离开，池底石板表面长满了青苔和绿藻，他脚底一滑，摔了一跤。 石板被他运动鞋滑过后，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擦去表面的青苔绿藻，露出了石板里面的本来面目。 那裸-露的石板表面居然刻着几行小字，他俯身研究起来，这些文字形状好奇怪，小蝌蚪一般，看上去像古印度的梵文一般，看不懂。 靠，这难道是金庸叔叔的武打小说桥段里经常出现的天书？他呐呐自语。 充满好奇的张小飞花了半个小时功夫，把池底都清理了一遍。 这池底共有十八块青石板，九块一行，两排，成长方形。每块青石板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蝌蚪状的天书。 幸好，张小飞在凉亭里找到了摔破的苹果手机，打开还能用，老美的这机子质量倒还真心不赖！他用手机拍下了这十八块青石板图片，准备下次问问“干地瓜”教授，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这些天书文字。 下山前，他用力把那块足球般的陨石搬开后，泉水汹涌而出。稍刻，天一池又充满了清泉。那些神秘的文字继续掩藏在了池底。 下山路上，张小飞想起了算命老头的话“有客西来，至东而止，太白山顶，木火金水，天一生水。”，突然大悟！靠，“有客西来，至东而至”说的不就是这颗从西边飞来砸伤自己的流星和陨石吗？似乎全部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这老头说得太邪乎了，料事如神！我下山后一定要去找到他好好再算算！ ----- 张小飞下山后回到横溪村老宅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刮了刮胡子，朝市区方向而去。 半路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码。 “是张小飞吗？我是萧烟。” 张小飞很意外：“你好，萧烟同学！” “昨晚休息得好吗？” “很好，谢谢你帮我换了钱，让我在酒店睡了个好觉！” “呵呵，你还需要用钱的话，尽管说。” “谢谢，暂时不用了！” 一阵沉默后，萧烟那头开口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想想还是给你打个电话……“ “怎么啦？”张小飞奇怪道。 “你最好另外给你父母再找个律师事务所……” “嗯？父亲的集团不是有法务部和签约的律师事务所，聘有高级法律顾问？” “这我纯粹是出于同学之情的个人建议，你听着就好，千万不要跟外面说是我对你建议的！” “那我去找哪几家律师事务所比较好？” “现在你父母请的是东华律师事务所，你可以尝试找找其他外地所……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记得千万不要说是我让你找律师所的！” 说完，萧烟挂断了电话。 ------ 到市区后，张小飞上中国银行把仅剩的五元美金换得了31块人民币。 路边摊上，他买了两只馒头一袋豆浆当早餐，兜里还剩25块钱。 张小飞上手机百度了梅城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除了东华所以外，还有和义、天强、金天成、君和等四家知名律师事务所。这东华、和义和天强三家都是本地的律师事务所，而金天成和君和这两家是全国性知名律师事务所设在梅城的分支机构。 打着黄脸充胖子，张小飞跑进金天成和君和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下，前一家开口最少定金预付20万人民币，后面一家最少10万人民币。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张小飞摸着兜里的25块钱，欲哭无泪，自己好像比当年的三毛都不如！想起自己以前看过一本连环画，讽刺资本主义国家穷人请不起律师打官司，不禁唏嘘不已…… ------ 梅城市人才市场设在市区月湖西边的柳亭街里。 这几年高校扩招，经济又不景气，大学生毕业后一职难求。 九月是毕业生就职的高峰期，梅城市人才市场里求职人群黑压压的一片，人满为患。 张小飞找了好几家企业的摊位去面试。 “学历证书呢？” “木有……” 张小飞在MIT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年底才能拿到毕业证书。 “那凭什么能证明你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护照有吗？” “木有……” “工作经验呢？” “木有……” “有什么特长？” “会打橄榄球、会跳瑜伽……算吗？” “同学，对不起！我们单位暂时不需要你这样复合型人才！” 一个上午，张小飞碰了一鼻子的灰。 出了人才市场，他像一个xiele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到巷子口小店用兜里最后的5元钱买了一包中南海香烟。前面那20元钱早花在复印打字店做了十份简历。 妈的，现在一分钱也木有，真是山穷水尽了！再不行就狠狠心应聘去做保安吧！可那3000块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付得起律师费啊？ 他猛抽了几口烟，刚踏出几步路，前方疾驶而来一部黑色轿车，擦身而过，速度极快，差点碰到他。张小飞手一哆嗦，那包香烟掉进了路面坑坑洼洼的小水塘里。 靠，没长眼吗！我最后的烟啊！张小飞一声惨叫，好心痛，原来做穷人是如此不易！ 那黑色小车“嘎吱”一声在前方停住了，停在了一家叫“包你美”的保姆介绍所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风风火火跑进了介绍所。 张小飞跟了上去，欲找他们理论一番。 他一看这车牌“东B-00109”，这是市政府单位的小号牌车啊！挡风玻璃上有一个牌子“梅城市侨办”，原来是市政府侨办的！ 张小飞尾随而入。这家包你美保姆介绍所规模不小，大厅里坐满了各种年纪的女保姆，燕环肥瘦，眼花缭乱。 车上下来那个中年人一进大厅就叫道：“刘老板，有事要你帮忙，有笔大买卖！” 厅边上小房间里跑出一个丰满的中年女人，脸上堆满笑容：“哎呦，原来是陈科长啊，快请坐、请坐！小莉，倒水！” 那个叫陈科长的中年人摆摆手：“刘老板，水先不喝了，我要让你帮我找一个高素质的保姆！” “好啊，我们这里保姆多的是，你要什么样的保姆，是你自己家要吗？” “不是！我们是给梅城的一位知名侨胞帮忙，他急着要给他们家一位回国读书的小公主找一个高素质的涉外保姆！” “涉外保姆，我们这里也有啊，我电脑里帮你找找，有什么条件吗？” “一要会英语，英语还不是一般的好，要会双向翻译，特别是能翻译高三的课文！二是要会开车，身体要好，最好可以当保镖！三是要会做菜，会烧梅城当地菜，最好能烧西餐更好！四是年龄要二十五岁以下，最好农历七月半出生！” 刘老板两眼一瞪，熄火了。开口道：“陈科长啊，您这哪是找保姆啊，这简直是在找中南海保镖、挑妃子，比考公务员都难！” 周围保姆“哈哈”一阵大笑，纷纷冲陈科长打趣道：“领导，我去吧，我们就是英语不好，不会开车，其他都可以！” 陈科长开口道：“就是啊，关键是人家有这个要求，而且开了年薪八十万元的高价！领导把这任务派给我，我也给急得没辙了！我们前面找了三个去试用，三个全部退回！这不，你看，我把我们单位的英语翻译小韩都给带来了，直接现场面试！” 听到年薪八十万元，不会吧？刘老板和众保姆眼睛都亮了！ “这什么华侨老板啊，那么有钱？” “这现在还不方便说，反正是梅城籍的一位很大、很大的华侨老板！” 刘老板道：“要么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去找找？” “不行，那位公主已经来梅城一礼拜了，她爷爷明天就要回国。我们侨办领导让我们务必在他爷爷回国之前办好这件事！” 刘老板摇摇头：“那真没办法了，我们这里找不出这样的人！” 突然有人高喊：“刘老板，我可以吗？” 众人一回头，见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小帅哥，正是张小飞。 “哈哈，是个老爷们！”众人一阵哄笑。 张小飞递给刘老板一张刚刚填写的保姆介绍所求职资料，大声道：“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武学世家，英语流利，有中国和美国驾照，会做梅城当地菜和西餐，今年22岁，农历七月半出生，全部符合陈科长的要求！” 刘老板转念一想，笑了，有理！她对陈科长道：“对哦，刚你没说一定要是女的！人家男的也可以啊！如果成了，你得保证让对方付给我中介费！” 陈科长哭笑不得，这年头骗子太多了，美国回来的留学生会来保姆介绍所找工作，打死我也不信！ 他嘲笑着对翻译小韩道：“好，试试这位美国留学生的英语！” …… 不过，几分钟后，陈科长笑不出来了，身边这位上外英语专业的小韩被张小飞的反问给难道了。 “好，小伙子，你说你是武学世家，我们到院子去，试试你的身手！”陈科长是海军陆战队特种兵出身的转业军人。 …… 几个回合后，陈科长被张小飞制服在地。 “陈科长，不好意思……”张小飞伸手去扶陈科长。 陈科长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着张小飞胳膊道：“好，死马当活马医！小伙子，就你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