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是她、就是她
在前面站立的这排小姐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姐，垂下的一头瀑布式秀发遮住了半个秀丽的脸颊，一直飘到胸前深V的雪白乳-沟，高开叉的旗袍下露出一双包着黑丝的长腿，亭亭玉立，特别醒目。 虽然她低着头、浓妆艳抹，但是那面容、眼睛、鼻子、嘴唇……张小飞他太熟悉了！ “沈琼！”他默念一声，站了起来。 那个小姐抬头看到张小飞，一脸的惊愕！继而，转头就跑！ 他就是沈琼！就是她！张小飞呆住了，时间仿佛穿越到十年前的那个开学季。 …… 早自修时间，张小飞独自一人伫立在梅城一中初一（3）班教室门外的过道上，望着教学楼东边茫茫而逝的梅江水，耳边传来同学们的朗朗书声，他的眼中噙满泪水，仰起头，放佛不小心怕泪珠滚落下来似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刚才班主任何赛菲严厉的呵斥声还在耳边回荡：“张小飞，你居然敢殴打同学，早上你就站在门外思过，不用上课了！” 小升初后，离开从小生活的乡村，从九龙湖镇乡下初到梅城市区读书，张小飞很不适应。由于地域的差别造成了方言的不同，即使同一个梅城里下面不同的县市区方言也不尽相同。满口乡下话的张小飞成了城里同学们的笑料。前一日放学后，恰好是张小飞所在小组负责打扫教室卫生。男同学翠鸟（崔一鸣）和闯祸胚（吴闯）把本该三人分担的劳动全丢给了张小飞，不劳动也就罢了，还围着张小飞逗唱：“你们乡下人，扁担划流星，牛粪当点心……”一边装着鬼脸模仿赵本山。把女同学笑得花枝乱颤。 靠，不劳动也就罢了，现在还来嘲讽我，你大爷的！张小飞气得把手中的一桶脏水猛地泼向翠鸟和闯祸胚。 “呀！”一声，翠鸟和闯祸胚大叫起来，脚上本来雪白的新球鞋顿时湿透变成了黑色。 “你这乡下人怎么如此野蛮？”翠鸟大叫着冲上前来。 “你们城里人也没啥素质！”张小飞挺起胸脯也不认输，谁怕谁啊。 闯祸胚神经大条，恼了，冲上来就推张小飞：“赔我球鞋！” “没门！”张小飞抓着闯祸胚的手大声道。 “翠鸟，揍他！”闯祸胚大叫道。 然后三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这城里长大的翠鸟和闯祸胚哪是从小习武的张小飞对手啊，三下两下就被张小飞干趴下了。 两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翠鸟和闯祸胚两个活宝的家长拿着脏兮兮的球鞋和校服找到班主任何赛菲投诉。把班主任何赛菲给气昏了！ 于是，才有了张小飞被班主任何赛菲罚站教室外过道的处罚。 张小飞站在过道上，自感万分委屈，这班主任何赛菲也不调查一下事情发生的原委，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己罚站，太不公平了！城里人太欺负人了！他耳边想起了陶晶莹的那首歌——太委屈、太委屈…… 正当他难受之时，突然有人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 张小飞一侧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爱的HELLOKITTY粉色底纹小纸巾，接着他看到了一个秀丽小女生传递过来的同情、友爱的目光。原来是一个坐在窗边的小女生透过窗口递给了自己一张纸巾。 这张可爱的小纸巾带着淡淡的芬芳香味…… 到现在，张小飞还依稀记得这张纸巾的香味。 这个雪中送炭、送给张小飞纸巾的女同学叫沈琼，是班级的劳动委员。后来，她成为了张小飞中学时代最亲密的朋友之一。而不打不相识，翠鸟（崔一鸣）和闯祸胚（吴闯）那两家伙也成为了张小飞在班上最要好的死党。 …… 初中毕业后，张小飞被父母送去新加坡华侨中学读书，与沈琼他们渐渐失去了联系。印象里，张小飞记得沈琼的中考成绩很差，去了一家职高读书。张小飞记得开始的时候，沈琼与自己在QQ里还保持着联系，偶尔述说无聊的职高学习生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起，沈琼那个QQ就没再亮过，他们失联了。 而现在，沈琼她为什么出现在夜总会里，成了一名浓妆艳抹的陪唱小姐？ 张小飞脑中升起千万个问号！ 那沈琼见到张小飞后一惊，扭头就跑。张小飞刚欲拔腿去追，而门口的那个妈咪已经拦住沈琼，把她拉了回来，骂道：“死丫头，跑什么跑？真没规矩！” 沈琼低着头不说话，满头秀发遮住了双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方豪和大胖等人看到了这一幕，以为张小飞喜欢这个小姐，对妈咪道：“把这位美女给这位小帅哥！” “嗯！今晚好好伺候这位小帅哥！” 妈咪拉着沈琼往张小飞身边一放，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张小飞拉起沈琼移到沙发角落位置，悄悄问道：“沈琼！是你吗？你、你怎么在这里上班？” 沈琼扭过头去，带着沙哑声回道：“大哥，你认错人了吧，我叫‘醉梦’……” “怎么可能？你分明就是沈琼！” 沈琼强作笑脸，指着自己胸前的工牌，大声道：“这位大哥，晚上好，我叫‘醉梦’，很高兴晚上为您服务，请问您喝点什么吗？” 她的声音里发出丝丝颤抖，那个贴着她照片的夜总会胸牌上确实写着“醉梦”两字。 “这是艺名吧？” 张小飞一把撩起沈琼的秀发，指着她右耳上的黑痣：“容貌也许会变，这粒黑痣骗不了人！” “啪”一声，沈琼打下了张小飞的手，眼眶变得湿润。她顺手拿起张小飞前面的中华烟，点着后，狠狠吸了一口。 “你到底怎么啦？沈琼！”张小飞追问道。 正此时，方豪和大胖两人举着满满的酒杯过来给张小飞敬酒。 大胖满面笑容：“小飞兄弟，我现在正式给大家相互介绍一下。这位是雷鹰武馆的方豪方大哥，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江湖人称‘豪哥’！” “豪哥，这位小兄弟叫‘童小飞’，是我老乡，年轻有为，出生武学世家，功夫了得，他对您仰慕已久！” 张小飞暗笑道，这大胖不亏是卖假货的，说起话来，巧舌如簧，老母猪都能被他说上树。为了怕麻烦，张小飞把自己名字的姓改了，对外称“童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