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章 千年回忆1
月黑风高的深夜，两人正在飞驰的列车包厢内缠绵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利剑般的闪电划过夜空，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一道闪电像一支离弦之箭直射天空，在夜空里勾画出一道美丽的折线。转瞬间，天昏地暗，大地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魔的手中。几秒钟后，车窗外传来隆隆的雷声，发出一声可怕的、震聋耳朵的霹雳，天空碎裂了。那支放在上铺床上的紫金玄萧感应到了来自宇宙的能量，绽放出些许耀眼的光芒。 闪电过后，紫金玄萧洞口冒出一股绯红色的烟雾，瞬间一个红色小怪物跳了出来。 这个揉着睡意朦胧双眼的小怪物正是混沌，它被突然而至的闪电给惊醒了。 张小飞和琳达欧阳这才想起包厢内还有这个混沌小神兽的存在，两人红着脸慌忙穿上了衣服。 “主人，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们的屋子在移动？”混沌张大了眼睛，看着窗外，自从马尔代尔马累机场登机开始，他已经躲在紫金玄萧内迷迷糊糊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张小飞吓唬它，登机安检和边防检查很严格，让它躲在紫金玄萧内，没有他的允许不得随便显身。 “我们已经在欧洲的法国境内了，这是高速火车，正开向意大利！” “你说什么，这移动的铁皮屋子叫火车？” “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机械交通工具，早期称为蒸汽机车，有独立的轨道行驶，以前用烧煤产生蒸汽来驱动轮子，现在已经用电来驱动了……” 张小飞给好奇的混沌解释了一番后，看着上铺那支神奇的紫金玄萧，他问道：“混沌，在摩天岛上你与我的先祖张昊天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混沌点点头：“没有！” “那你与他在船上曾经一起航行相处了数月，肯定知道他留下的这支紫金玄萧和他的所有故事吧？” 混沌点点头：“嗯，你先祖夜摩天君的故事非常传奇……” 接着，混沌给张小飞讲述了一段先祖夜摩天君张昊天的传奇故事。 讲完故事后，已经是深夜了。 张小飞一个人躺在上铺上，想着先祖张昊天的传奇故事，抱着紫金玄萧沉沉睡去。 他睡着后，突然，飞驰的列车外的空中又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 张小飞怀中的紫金玄萧仿佛接收了这个闪电的能量，一道强劲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张小飞的身体！ 一阵天昏地暗般的颤抖之后，张小飞体内仿佛有某种东西在苏醒…… …… …… 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傍晚。 薄雾中的太白江两岸犹如一幅得天地之灵气、山水之精华，典雅脱俗，静谧幽深的水墨画。 暮色中，一曲悠扬的萧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吱吱呀呀的摇桨声打破了静谧，一艘乌篷船出现在返回梅郡城的太白江河道中。 船上有三男一女，还有几十箱满载着蜜蜂的蜂箱。 船头一壶洒，船尾一卷书，钓得紫鳜鱼，旋洗白莲藕。 这坐在船头吹箫的的青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虽然五官端正，但是挺着个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大肚子，满脸的红疹，看上去甚是怪异。更让人怪异的是，一群身姿矫健的银色蜜蜂居然完全臣服于少年的箫声，聚在少年的前方，随着箫声翩翩起舞。这吹箫少年名叫张昊天，人虽长得怪异，但是眼神却清澈、坚毅，似乎隐藏着一种特别的血统。张昊天是十四年前被人遗弃在张家庄村口的弃儿，他被遗弃时候刚出生三个月不到，浑身上下疱疹流脓，满肚腹水，奄奄一息，疑是得了麻风病被亲生父母所遗弃。当时无人敢靠近这奄奄一息的病婴，最后是村口的孤身养蜂老人张三爷发慈悲心将其收留，喂以羊奶和蜂蜜，几周后居然奇迹般病愈存活下来。只是这张昊天病愈后，留下后遗症，脓疮结疤脱落后留下满脸红色痤疮，不过，丑归丑，所幸是这性命得以保留，爷俩从此相依为命，养蜂牧羊为生。 张三爷当初收留张昊天时候，在青花棉衣襁褓内只发现了一根九节紫竹做成的短萧，乌黑发亮。想必是昊天父母留下的一个信物。自懂事后，张昊天把对从未谋面父母的思念都寄托在了这跟短萧上。这十多年的江湖行走，他吹得一口好萧，更让人称奇的是，他的箫声居然可以指挥蜂王，成为一绝。张昊天十岁那年夏天，台风来袭，三爷的几十箱蜂箱没有及时转移，俱被暴雨冲走。台风过后，张三爷带着昊天来到苍天雪峰山麓诱捕野蜜蜂，接连数日成果寥寥。第五日午后，昊天躺在草地上吹箫，忽有一只银色野蜂王闻箫声而来，盘旋在他头顶上空，久久不肯离去。第二日早上张三爷和昊天醒来，居然发现两空的蜂桶内聚满了这只银色野蜂王带来的野蜜蜂。更加奇异的事情在后面，夏末，这只银色野蜂王在张三爷和昊天的蜂箱内产下了三十六只小蜂王后，那日下午，张昊天正赤膊在树下午睡。突然，这只野蜂王居然瞬间发狂，飞起，凶猛地蛰刺向张昊天裸露的肚子，将蜂尾的螫针刺进昊天体内。随后，失去螫针的野蜂王倒地而亡。张昊天的肚子被野蜂王蛰刺后，不消半个时辰，似有一股超强异气侵入昊天丹田之内，肚子肿得像个小气球。张三爷急用日常备用的解蜂毒药给昊天外敷内服，却无甚效果。数日后，下山后的张昊天大腹便便，似有异物存在。这些年，张三爷也带张飞去看过几个大夫，而大夫搭脉后无不摇头称奇，自被野蜂王蛰后张昊天这脉象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按理是内热盛脉道扩张，因热盛邪灼气盛血涌所致，通常热盛病人脉象是“来时力状去自然，来盛去衰”，而张昊天的脉象却是永盛不衰，教科书上从没记载，让人匪夷所思，不知如何下药。大夫给他服了不少清凉解毒降火药后也无济于事，依然大腹便便。 当时，张昊天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野蜂王如此疯狂，对他采取自杀式袭击，这螫针为何有如此之毒。但是野蜂王留下的三十六只小蜂王却似乎对张昊天有着特殊的感情，完全臣服于张昊天的指挥，并替张昊天管理几十箱的蜜蜂，勤劳采蜜，兢兢业业。也许正是应了古人“有所失必有所得”一说。 现在船头伴随张昊天箫声翩翩起舞的三十六只银色蜂王正是这只野蜂王的后代。 船头，张昊天的边上有一文弱、秀气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眯着眼睛捧着本书，念念有词，他叫潘宇，是一穷书生。三年前，潘宇妻子受不了贫穷之苦，弃他而去。万念俱灰的潘宇投江自尽，被自幼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的张昊天救起。 船中间有一正在煮茶的少女，年龄约莫十三、四岁，肌肤白嫩，乌黑秀发，浑身透出江南女子的秀气温婉，她是张飞两年前江中救起的少女，名叫江蓉。两年前，江蓉与父亲一起逃荒到梅郡，卖唱为生。父亲病亡后，一恶霸欲欺负江蓉，刚烈的江蓉宁死不从，跳江自尽，飘到下游被张昊天救起。 在船尾摇桨的是个年龄与张飞相仿的少年，肌肤黝黑，生得古怪精灵，少年名叫周俊，是个孤儿，从小混迹于市井，偷窃、赌博为生，去年在梅郡最大的赌场六发堂出老千被赌场荷官识破，右手小拇指被赌场护卫斩断后，人被投入江中，最后亦被张昊天所救。 潘宇、江蓉和周俊等人被张昊天所救后，便与昊天一起在蜗居在张三爷草屋内，结拜为兄妹，认三爷为干爹，一起牧羊、放蜂为生，像一个大家庭，倒也其乐融融。 太白江两岸，粉墙黛瓦的清丽恬淡、杏花春雨的盈润妖娆、小桥流水的飘逸灵秀、南方软语的甜糯绵酥，又将婉约柔媚、诗情画意的江南情韵发挥到了极致。 转眼间，乌篷船来到了高大雄伟的望京门下。 望京门是梅郡西面的唯一水陆城门，它由两道水关、三道陆门和瓮城相互组合而成。陆城门分内外二重，二门之间设有“瓮城”，可藏卒数百，以备突然出击之用，水城门和陆城门紧相毗连，亦系砖石结构，分内外二重。水陆城门均设有臣大的闸门，用盘车提升或关闭，可控制往来行人与船只，便于设防守城。 “昊天兄弟，你们回城啦？可申时已过，按照梅郡律，没有我们西门副尉的许可，是不能随便进城的……”城门上的守卫刘三主动与他们打招呼，言语中甚是客气。 张昊天也不答话，用力掷上去两小罐用青花布包着的蜂蜜：“大哥，接好咯！” 守卫刘三等接到蜂蜜后，笑着点点头，水闸缓缓打开，乌篷船顺利入城。 初秋，苍天雪峰山麓桂花岙一带盛开着满山遍野的金桂花，浓香扑鼻，这些上好的金桂花是上好的蜜源。张昊天本想在桂花岙多采些桂花蜜回来，今日急着回来，一是今天乃中秋节，要回来与在家中年事已高的张三爷一起过节，二是为了参加明天的武学堂培训。 当年大秦帝国的兵役主要实行府兵制条件下的征兵制。府兵从各郡成年的20到60周岁的成丁中征发，3年或6年选点一次。一旦确定军名，即成为府兵，隶属于折冲府（相当于现代的武装部），定期上番服役，冬季农闲参加军事训练。但这几年边疆战事频发，海上魔族又时有来犯，帝国兵力吃紧，需要大量后备兵源和武学人才。 秦皇登基后，开创了武学制度。诏令，凡是年满十二周岁以上二十周岁以下男女青少年，须入由当地郡、县两级设立的武学堂学习军事知识和武技。每年秋季举行武学乡试，武学乡试优秀者，入皇家武学院学习。皇家武学院是大秦帝国的最高学府，学员号称“国子生”，皇家武学院毕业后，不仅可以授予一官半职，成绩优异者还将入京将参加由当朝皇帝主持的殿试，前程不可限量。所以，进入皇家武学院意味着荣华富贵与宏大前程，整个大秦帝国臣民无不以进入皇家武学院学习为荣。整个大秦帝国只有五所皇家武学院，除了设在京城的天林武学院外，另按地域设有东南西北四个武学院，东海岸设东紫武学院、南海岸设南胜武学院、西域设西贺武学院、北疆设北卢武学院，五个武学院占据大秦帝国边疆要塞和京城要地，学员们学习之余担当起协助边疆军队保家卫国之责。朝廷规定，各州、县的武学堂经费部分由当地州府原本上缴国库的税赋中列支部分，不足部分由各地自筹解决。梅郡府为了响应朝廷号召，在辖区内建立了107个武学堂。这学堂排名里面又有巧妙之处。第1到第20武学堂为全职重点学堂，学员均为世家子弟及富家、大户子弟，全职学习，意在考取功名，进入皇家武学院学习，光宗耀祖。而第21到107武学堂为半职学习，学员均为中等以下贫困人家子弟，每月集中学习七天，其余时间可以回家劳动。州府这样安排，既不过于影响贫困人家的劳动生产，又可以节省学堂经费，一举两得。张家庄所在区域属于梅郡第77武学堂，一所贫下中农子弟集聚的三流学堂。除了潘宇超龄外，张昊天、江蓉和周俊等三人均被编入第77武学堂第八班训练。 乌篷船靠岸三江口河埠头后，城内已华灯初上。 梅郡东南方向有一苍天雪峰，其所在山脉积雪消溶后，源源不断泻入山脚的苍天江中。苍天江与太白江在平原上汇合而成一条波澜壮阔的甬江，宽阔雄健、浩浩荡荡向东迂迴百里后，一路投奔，进入东海。这苍天江、太白江与甬江等三江汇合处人称“三江口”，归梅郡所辖。三江口沿岸，阡陌交通，田园锦绣，物阜民殷，各地商贾云集，是大秦帝国的金融、贸易大本营之一。 河埠头西岸就是大名鼎鼎的药行街，长达三十里，集聚了几百家大小小的药材铺。 张昊天等四人上岸后，提起蜜罐上了一辆送货的马车。 梅郡城内，华灯璀璨，街铺鳞次栉比，灯红酒绿，川流不息。 街头的路人更是一种风景。大秦帝国人尚武，要是手头没有几把利器，像是没了魂似的。所以官府对这方面向来管制很宽松，城中男子以佩剑为时尚，即使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不少酸秀才也爱配上一把装装门面。大秦帝国男人也爱蓄须，有穿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长须在风雨中飘拂，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羁的剑客。大秦帝国女人以丰满为美，梅郡城中女人的短褥裙一般多用质地轻软的丝帛。上穿衫衣下配长裙，衫衣内可不穿内_衣，仅以轻纱蔽体，上身肌肤隐隐显露，风情万种。更有些妩媚少妇竟是大胆地穿着抹胸披着薄纱上街，胸口那片若隐若现的白嫩煞是引人注目。随着进入青春期，这个夏季后，张昊天感觉自己身体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变化，看到这些穿着清凉的抚媚少妇，不由自主地会偷偷多瞄几眼。 “这些城里的女人穿得真不雅……”江蓉紧着眉毛评论道。 周俊笑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呀。”他最爱和江蓉掐嘴。 “你说说，好看在哪里？又不是缺钱买不起布料，凭是露出这么多白花花的rou来招惹男人，真难看。” “没听说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吗？你太土了，还说人家不雅……”说完周俊干脆倾身，直溜溜地盯起街头那些抚媚女子来。 “你、你……”江蓉气得腮鼓鼓的，伸出手来拧周俊的耳朵，“让你看、让你看！” 周俊疼得“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昊天哥，救命啊！” 张昊天哈哈笑着拉下江蓉的手：“好啦，蓉儿，等会我们把蜂蜜卖掉后，哥给你钱去扯几尺上好的布料，让城里的裁缝给你做两套新衣服，省得有人说你土。” 江蓉挽起张昊天的胳膊：“还是昊天哥对我最好了！” 正说闹着，路边走过几个御剑而行的锦衣少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路人回头率甚高。那剑鞘外镶着的几粒银色梅花徽章份外耀眼。 “什么时候，我有这样一把银色梅花宝剑就好了……”周俊羡慕不已。 “有啥好羡慕的，你好好修炼，什么时候去皇家武术公会领一把不就得了？”江蓉道。 “哎……我们77武学堂的人，这辈子估计没戏了。” 书生潘宇插话了：“也别妄自菲薄，说不定将来你配金色梅花宝剑也不好说！” “哈哈，金色梅花？那估计是下辈子了！” 梅花是大秦帝国的国花。大秦帝国人尚武，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向皇家武术公会申请考级。武者可以向当地的皇家梅郡武术分会申请考级，经严格考试后，取得段位称号。皇家梅郡武术公会负责一到九段武徒的测试和授封。那银色梅花宝剑就是皇家武术公会给通过考级武者的凭证，一粒梅花代表一段武徒，依次类推。别小看那一粒梅花的一级武徒，光内力就要求很高：武者徒手空掌击刚硬无比的花岗岩石板，深度须超一分。（十分为一寸）。除了内力，再加上腾空和斗技两项测试，能取得武徒称号配上银梅宝剑的武者并不多。 大秦帝国武者配上一把银梅宝剑行走在街上是相当拉风的。 取得九段武徒修为的武者倘若要申请再高级别的考级，那要去京城的大秦帝国皇家武术公会总部了。大陆的高阶武功分为九重境界：一元境（武士）、二元境（武师）、三元境（大武师）、四元境（武君）、五元境（大武君）、六元境（武王）、七元境（大武王）、八元境（武帝）、九元境（武神）。京城的大秦帝国皇家武术公会负责一元境（武士）、二元境（武师）、三元境（大武师）、和四元境（武君）这四级别的考级，通过者授予镶金色梅花的宝剑。五元境（大武君）以上级别的测评在其他国家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