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南山下遇故人
距离那场夜袭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义勇军这边忙着整训士兵，而蒙古方面也确实和李晋武预料的一样，并没有大规模搜索的痕迹。 知道暂时无忧的他已经打算回师了，眼下虽然取得了一定战果，也在北地打响了名声，可老兵们阵亡的越来越多，现阶段不宜再战，需要训练。 他叫来吕义，将回师王屋山的事情告诉了他，吕义也很赞同宗主的决定，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两万多人行军，再加上还有不少的牛羊，速度肯定是快不起来的，约莫着走了十天，众人才平安无事地回到了王屋山。 见到他回来，最高兴的当属陆无双了，从她双亲去世之后，她和李晋武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一次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着实让她很不适应，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的晋武哥哥了。 程立的伤势好了不少，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听到义勇军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他除了高兴之外，更是遗憾没能亲身参与其中。 李晋武了解他的心思，将他叫到一边说道：“程立，我得到丐帮的传信，郭大侠和丐帮黄帮主广邀武林豪杰，在大胜关举办武林大会，准备选出一位武林盟主，承担起对抗蒙古人南下的重任。此次大会我有意带你和无双两人去，顺便也去给你寻找一份机缘，你意下如何？” 宗主曾经答应过他，等他伤好后会传他更高深的内功，而今听到这话，想来应该就是宗主说的机缘了，于是答道：“蒙宗主大恩，弟子感激不尽，一切全凭宗主安排。” “那好，你这几天继续养伤，没事儿就练练我教你的基础内功，这对你的伤势有帮助。” “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立才欣喜地下去了，可以看得出，因为断臂给他带来的沮丧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战意。 对于他的表现，李晋武也很高兴，那玄铁重剑本来是准备留给杨过的，可是如今，面对这个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得意弟子，又是在抗击蒙军的情况下断了手臂，他实在是有些不忍他这辈子就这么沉沦下去。 至于说杨过，他到时候也肯定会多加关注，尽量避免原来的惨剧发生，这么做也算是还了他一报了。 陆无双听到要回襄阳，心情也很高兴，她这个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大小姐，虽然能吃苦，但是北方干燥的气候还是让她很不适应。 尤其是听到武林大会，她一颗心蠢蠢欲动，心中早就想着要在大会上出一番风头，尤其是要狠狠杀一下几年前郭大小姐的威风。 这些心思李晋武当然不知道了，自从决定南下之后，他就着手安排宗门之事，神拳宗与其说是一个江湖门派，不如说是一个义军大本营，因为所有的弟子都是义勇军中士卒。 那些死在战争中的士兵要入土为安，他们的家人也要安抚，这些工作并不轻松。 为了让士兵们牢牢记住这些牺牲的同胞，他准备在神拳宗建造一座骨灰塔，专门用来安顿将士们的灵魂，而这骨灰塔，也将成为宗门的圣地，是神拳宗的传承根基，精神支柱。 吕义的才能毋庸置疑，他吩咐对方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传授士卒武艺，训练他们，争取在半年到一年之后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当然，在这短时期内，也允许他们小股活动，以战练兵。 安排好宗门的事情之后，他便带着陆无双和程立二人一同南下。 对于这古代的地理，他不甚熟悉，走了几天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那可怜的方向感已经分不清此地是哪里了。 “程立，咱们先现在到了什么地界？” 程立也不了解，听到宗主的话，他尴尬地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拨马继续前行，等到有人烟的地方再问问。 纵马奔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一个小镇，找了一个酒店，三人坐下，便有小二上来招呼：“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李晋武还没说话，陆无双就说道：“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上上来，快点儿。” 小二听了她的话，连连点头，以他的眼光，怎么看不出这几位的身份呢，想必也是江湖中人，这些江湖豪客可不好伺候，所以小心无大错。 不一会儿，酒菜就端了上来，李晋武将一块银锭放在桌上，问道：“小二哥，此地是何地界？大胜关又在哪个方向？距此有多远？” 小二哥看到那银锭两眼发光，急忙回答道：“回大爷，此地乃是长安县外的终南山，至于大爷说的大胜关，在湖北，据此还远着呢。” “哦，这就是终南山吗？”这终南山可是在神雕中鼎鼎大名的存在，没想到三人竟然来到了这里。 他把那银锭扔给了小二，便开始吃饭。 三人实在是有些饿了，吃相着实算不上雅观。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店里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掌柜的，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赶紧的，再迟些本仙姑拆了你的招牌。” 这么嚣张的声音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不过普通的食客一看到那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姑手持长剑，便知道不好惹，也没人敢继续盯着看。 李晋武也顺眼看去，只见一会儿外面又进来了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姑，见到此人进来，那先进来的道姑赶紧端茶倒水，毕恭毕敬。 见到这两人，李晋武暗呼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既然如此，那断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他小声叫住正在大快朵颐的无双，说道：“无双，你看那边的两个道姑，认识吗？” 他们三人坐在最里面的拐角处，较为隐蔽。无双一听，也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一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而一旁的程立也发现了不对，问道：“宗主，那两人有什么不对吗？” 他没有回答程立的话，而是伸出右手放在无双的背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说道：“想必你也认出来了吧，既然如此，你就去和那道姑过过招，你不是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吗？” 虽然他这么说，可无双还是有点畏惧，不为别的，只因为当年这个道姑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刻骨铭心了，她当着她和表姐的面杀了自己全家，虽然日思夜想地要找到仇人为父母报仇，可真正到了这天，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本能地畏惧。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发现李莫愁成了无双心中的阴影，和他在一起还好，只要他不在身边，晚上她就会做恶梦，嘴里不停地喊着李莫愁的名字。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母亲先发现的，而无双本人一直不知道，他自信自己现在的武功绝对能轻松碾压李莫愁，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无双自己去战胜这个心魔，他要让李莫愁充当无双的磨剑石。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急忙寻找李莫愁报仇的原因，否则这几年也不会因为丐帮传来李莫愁的消息而无动于衷。 对于无双来说，这是她战胜恐惧，突破自我，成为一名强者的机会和挑战。 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他甚至靠过去了一些，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温柔地说道：“无双，不要怕，以你如今的武功，即便不敌，靠着瞬息千里和独孤九剑也能全身而退，何况我还在一旁为你掠阵，你要相信自己，好吗？” 听到这般鼓励的话，无双果然平复了不少，喃喃地问道：“晋武哥哥，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是还要做女侠吗？别忘了，在北方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衣神剑，李莫愁虽然成名十几年了，但你并不弱于她，去吧，这是属于你自己的战斗，也是告慰伯父伯母的最好方式。” 果然，不知道是听到了她的父母，还是因为他的鼓励，陆无双看着那边桌子上的两人，提起青锋剑，便跃了出去。 这时候，李莫愁师徒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眼前这个向她们走来的白衣少女，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再顺着她的身后看过去，那人更加眼熟。 只是事情过去几年了，加上上次相遇又是在夜里，而两人的模样也变了不少，是以李莫愁并没有认出，不过持剑少女眼中的敌意却是一览无余，所以她已经将冰魄银针捏在了手里，随时准备发射。 “喂，你是干什么的？”陆无双将要走进的时候，那个小道姑先跳了出来。 这边的李晋武为了不让她分心，当即对着程立吩咐道：“你去将那个小道姑撵到一边，不要让她碍事。” “是。” 程立的伤势已经好了，听到宗主的话，也没多说，直接快走几步，便来到了小道姑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李莫愁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还有两个人看着她，不过从那个独臂人的拳法之中，她看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等又过了几招之后，李莫愁忽然说道：“是你！” 陆无双这时候也拔出了青锋剑，扔掉剑鞘，回答道：“正是我，李莫愁，今天，你就还我爹娘的命来。” 她说罢就提着剑刺了过去，可李莫愁早就有所准备，当即射出了冰魄银针。 看到这突然射过来的银针，陆无双没有慌乱，一旦陷入战斗中的她十分镇定，随即便用一招破箭式挡掉了大部分银针，而剩余的两支也被她用轻身功夫躲了过去。 说起来她这几年也经历了不少战斗，甚至在战场上厮杀过，虽然刚开始有所畏惧，但陷入战斗中的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自信与从容。 “小贱人，没想到几年不见，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很好，今天，就让本仙姑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虽然她躲掉了李莫愁的毒针，但这并没有让李莫愁吃惊，随后便将她使出了拂尘功夫，与青锋剑斗在一起。 李晋武始终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自斟自饮，可越是这样，就越让李莫愁摸不到深浅，虽然她在和无双战斗，却不得不留出几分心思防备旁边的李晋武，无形之间，她能发挥出的战力已然削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