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 往事如风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呢？坐下呀！”见明轩呆立在了一旁，常风长老催促道。

    “哦，好……好的。”明轩慌慌张张的应答着，远远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你不是有问题要请教我吗？”常风长老和声问道，似乎没有觉察到明轩的异样。

    “是……是的。”明轩显然还心绪未定，咽了咽口水，等稍稍自己平复一下，常风长老却以为他在整理问题的思绪，倒也没有打搅。

    “我再次感悟到了剑境，不过这次的感觉很奇怪。”明轩缓缓说道，慢慢的将心神调整了过来。

    “哦，怎么一个怪法？”确认明轩真的又进入了意境，长老很是欣慰。

    “这一次进入意境后，确实又给了我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之前的所有阻碍一下子全部打通了，可是却也带给我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也太过于顺利了，就仿佛……就仿佛一个快饿死的人，面前突然出现了满满的一桌丰盛的食物，而且还都是山珍海味，吓得都有点不敢吃了。”明轩实在也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便举了一个类似的例子。

    “哈哈哈，这个例子举得好啊！”能够把修炼和吃饭联想到一起，常风长老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请长老指点。”明轩脸颊微微发烫，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的问题我明白了，不过不要小看了这种状态，这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其实你大可不必感到担忧，反而应该感到欣喜才对。”常风长老微微笑道，眼神中甚至还有着几分羡慕。

    “欣喜？此话怎讲？”明轩还是不明白。

    “这是因为你境界的感悟已经远远高于你现有实力了！让你产生了一种脱节了的感觉，就如同一个人有着小孩的身躯，却有着大人的思想一般，怎么可能一下子适应得过来呢，慢慢调整就好了，因为你的意识已经远远超前了，往后修炼就能够保持一个相对较快的进度，是大大有益的！”这种状态即使是常风也仅仅只是奢望过。

    “原来是这样！”明轩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彻底去除了。

    “不过我还得再警告你一次，欲速则不达！修炼进展快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一步步来，不要奢望一步登天！只有将基础打牢了，未来才能有更大的成就！”庸才变成天才很难，但是天才变成庸才却只是在一念之间。

    “明轩谨记长老教导！”明轩躬身应道，便准备起身出去了，不过眼睛却又不自觉的盯上了洞壁上挂着的画。

    “你似乎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啊？”常风长老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中的人十分的面善而已。”明轩有些慌不择言。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呢？”常风长老颇有深意的问道。

    “想！如果长老愿意说的话。”听到这里，明轩无意识的就提高了声调，不过自己立马感觉不对，又很快调整了过来。

    “唉，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他是我的大师兄，算起来我们已经有近十五年没有见面了吧。”提起画中的人，常风长老不禁一声长叹，又仿佛回到了往事之中。

    “他的道号叫常明，俗名跟你一样也姓顾，叫顾流风；我们是同一年参加青阳山选拔的，虽然当年没有你们这个时候报名的人数多，但竞争也是极为惨烈的，能够最终通过选拔成为青阳门弟子的无疑都是众人中的佼佼者，当年的规矩和现在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成为了青阳门弟子后仍然不敢懈怠，每天依然不停的苦练着，但即便是如此大家还是会有实力的高低，而常明师兄却被我们称之为大师兄，却不是因为他的年纪最大，而是他在我们所有人中实力是最强的！从最开始进来时的排位之战起始，他就一直占据着第一名的宝座，往后年年如此！而且与我们的差距越拉越大，天赋极其惊人！到二十岁时，我们还在为达到武者五阶而费心费力时，他已经是武者七阶的高手了！纵观青阳门数千年的历史，这样的奇才也没有几个的！”即便是现在说起来，常风也不得不佩服。

    “年年霸占第一名宝座！二十岁就突破到了武者七阶！”明轩简直难以置信。

    “能够成为青阳门弟子的人，无论哪一个的实力和天赋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在残酷的淘汰规则面前，谁也不愿意轻易低头放弃，更不会去佩服谁，个个都是埋头苦练着，可是大师兄的实力却让大家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因为每一次的淘汰赛他都是以绝对的优势占得鳌头，即便是第二名的常云师兄也没有办法在他手上支撑过百招！”当时的常风，更是只有在一旁仰望的资格。

    “怎会如此之强！”明轩实在是不能理解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大家绝大部分都是十五岁，在这个年纪而言，大家开始修炼的时候都不长，即便是实力有强悍一些，但应该也强不了太多，怎么可能拉开第二名如此之远，更别是其他的师兄弟了！

    “这个话题也是我们当时讨论的热点，仔细分析了一下，当时大师兄天赋十分的出众！当时他的境界感悟也是远远大于实力的，所以他修炼的进展很快；而且他本身的实力也很强！毕竟他可是以第一名的排位进入青阳们的，而且由于他的排位高，自然得到很多优待，而且由于他天赋超群，甚至经常还能得到长老的指点，修为想不精进都难啊！何况他还是我们中间最为刻苦的一个，不要看着你们现在这般不分昼夜的修炼时有多么的辛苦，常明师兄从进入青阳门的第一天便是这么修炼的，又或者说，从开始修炼时，他就养成了昼夜苦修的习惯了！超群的天赋、强悍的实力、高手的指点、刻苦的修炼，四者合为一体，即便是心高气傲的我们，也不得不对他心悦诚服，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大师兄！”即便是现在提起大师兄的名号，常风仍然是十分恭敬的。

    常风长老这样一说，明轩也无语了，怪不得爷爷那般严厉的督促自己，原来他是在以自己为标准在对待，现在想一想，明轩在修炼时实在差得太远了！

    “在我们那群弟子中，大师兄无疑是高高在上的所在，而且他的生性比较淡漠，不太合群，所以我们都对他有点敬而远之，不过那只是性格所致，其实他对人还是很真诚的，大家但凡修炼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请教他，他都会一一帮你详细解答的，即便是他也搞不清的，他也会代你去询问长老，帮你搞清楚，所以他虽然不合群，但是却无碍我们尊敬他。”即便是常风现在想起常明，呈现在脑海中的也会是一个孤单的背影。

    “那后来呢？”明轩迫切想要知道爷爷的全部过往。

    “后来？按照青阳门的规矩，满了二十岁的弟子必须要达到至少武者五阶的实力才能成为正是弟子，而往后，弟子们就要到外界去游历江湖增加自己的阅历，拓展自己的视野，也是为了去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去尽每一个青阳门弟子应尽的责任！所以往后我们就分开了进入江湖，不过大师兄的消息却一直没有断过，因为他做了一件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年仅二十五岁，就突破了武者，成为了一名能者！率众横扫飞云寨，杜绝了辽城数十年的匪患；只身闯入魔教分坛，重伤魔尊之子重飞！诸如此类的侠义之事多不胜数，这也让他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当年盛名远播的中州十侠中便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他的年纪还是最小的！”论起常明大师兄的功绩，常风是望尘莫及的。

    而明轩却听得是热血澎湃啊！想不到看上去淡漠世事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居然如此的古道热肠，英雄侠义，做出了如此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即便成就了如此盛名，常明师兄也还是那般的低调，而且刻苦修炼从未懈怠过，反是愈发的努力了，年纪仅仅五十岁就突破了能者境界，成为了在中州也能有一席之地的高手！八十岁就成了一名仙者！你要知道对于我们修道之人而言，只要突破了武者境界，就可以使得自己的容貌不再变化，而且寿命也会比常人长出一倍来；到了真者时，寿命就可达五百岁！而一名仙者更是有千年的寿命！所以五十岁突破能者境界，八十岁就成了仙者，是何等的荣耀！一般的青阳门弟子都是近八十岁才完成的能者突破的！”常风长老就是七十八岁时突破成为真者的。

    “不是说突破武者后，就可以保持自己的容貌吗？可是我看几为长老的面容都……”明轩止住不语了，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是因为我们几人并不在乎容貌，而且如果我们这些长老看上跟你们年级差不多的话，也有失长老尊严的，所以才装作一个老头的模样，你以为我们想啊，只要突破了真者后，容貌是可以随时变幻的。”常风长老就知道他要说这个。

    “哦，那后来的事情呢？”明轩还是比较关心爷爷的过往。

    “后来？再往后我就得问你了吧。”说到这里，常风长老突然目光如炬的看向明轩！

    “问我？”明轩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明轩，说说你爷爷的事情吧，或者说我常明大师兄的事情！”常风长老言辞凿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