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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做法

    马伯伯马上过去跟道长握手,我听着马伯伯叫他袁道长,语气很是尊敬,我就想,这人可真是不能相貌啊,如果他不穿这身道士打扮的衣服的话,我指定会感觉他是哪个小饭店的厨子。

    为什么是小饭店?

    因为大饭店的厨子都比较帅。

    马伯伯牛叔叔陪着袁道长在周围转转看看,时不时指着这里那里说着些什么,他们身后跟着一干小弟似的跟班,走哪儿跟哪儿,一副随时听指挥的模样。

    好一会儿,袁道长在大蛇不远处画了一个圈。

    然后他那些跟班马上去车里搬东西插道旗铺了一些大白大黑的布在道长画的圈里,形成一个八卦,周围插着那种两三米高的道旗和一些旗标。

    这种这么大的道场,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第一次看见真真的道士做这种大法。

    那些警察都看呆了,傻啦吧唧站一边看,偶尔指指点点一下。

    就在这时候,村民们终于跑出来一个女人。

    后面的人没有拉住,也跟着跑了过来。

    警察们光顾着往这边看了,也没有注意这个女人,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闯了过来。

    进来之后出乎意料,噗通一下跪倒在袁道长跟前了,嚎啕大哭啊。

    我一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遇难孩子的家属。

    道长也好说话,慌忙扶起来,这时候追她的一男一女也跟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给道长道歉。

    然后说明了女人为何突然闯进来的原因。

    她的儿子便是死在了这个水渠里的,算起来是目前在眼前这个尸体出事儿之前的最后一个。

    儿子出事儿之后她一直处于疯癫的状态,每天做一些特别奇怪的事情,一直被亲人看着,生怕出事儿。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好好的,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从家里疯了一样闯了出来,然后就到了这里。

    道长连连点头,用佛尘在她的面门上佛过三下,用左手中指沾在自己口中,在她印堂上点了三下。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那女人居然一瞬间就愣了,然后也不哭了也不闹了,整个人都容光焕地变了模样。

    林丹泽拉拉我:“真的假的?”

    我也吞了一口吐沫:“恐怕是真的”

    我们俩讨论还没出结果,距离我们不远处的警察们和村民们可都炸开了锅。

    几乎不足半分钟的时间,那堆村民们快涌了过来,更有几个人近了就跪啊。

    太夸张了。

    “不夸张”那个曾经被马叔叔训的女警站在了我的背后,仿佛听见了我心里话一样对我说道:“你不知道村民们恐慌到什么地步,有人在这里见过白衣女鬼,有人见过孩子,有人听见哭声笑声,又死了这么多人,越传越邪乎,导致周围的村子都搬走了很多人”

    “是修水渠之后的事情?”林丹泽反问道。

    “恩”她回:“之前一切都合合美美的,村民们也算比较富裕的”

    “你管这里?”

    “恩”她又回。

    听她的语气,好像早就知道这里闹灵异事件,只是她那帮不知好歹的手下不相信而已。

    所有一切准备妥当,道长的几个手下或者徒弟们从车里又拿出几个看起来是喷壶的东西,还有三个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挺有意思,我无意中瞄了一眼,现一个类似于黑屏的屏幕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圆圈,我看的时候圆圈在一圈一圈的绕,像是地球绕太阳的立体图似的,看着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果然随着科学进步,抓鬼大师也跟科学同步了。

    几个人将平板三足鼎立分别放开,喷壶也分别放在平板一侧,这样似乎准备工作全部做完了。

    接下来,大师让众人后退,说的挺可怕,他说以免伤及无辜。

    见识过这里鬼魅厉害的村民纷纷后退,有人退到了几百米以外,当然也有胆大的,就站在我们的位置上瞧着。

    一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拽着林丹泽问道:“小哥,大白天都能做法啊?你们警察也信这个?”

    说的时候似乎很高兴,仿佛终于有人把他们这里当正事儿来办了。

    林丹泽看了看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那女人便兴致勃勃地跟一边的人说着这些天的遭遇,敢情死的孩子里都是和她不沾亲带故的,所以说起来眉飞色舞吐沫飞溅的。

    那边的做法已经开始。

    袁道长嘱咐了马伯伯和牛叔叔一些什么,然后迈着碎步以圆形绕法台的姿势一圈一圈进去了。

    而我们现黑洞的地方就在这个已经搭建好的法台的正上方。

    道长一手持红绳铜钱剑,一手佛尘。

    铜钱剑上贴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样子的符咒,道长的步子也由本来的轻快变成了慢慢的迟缓,

    每走一步,地面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陷下去的脚印,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他往里走一样,没过多久,道长头上开始冒汗,度也慢的如同遇到几级大风一样缓慢,顶着往前走,而脚印越来越深。

    到最后,脚下开始出现深坑,而且是那种积水的坑!

    不,应该不是积水,那坑里竟然出现浅浅的粉色,似乎,是血化而成。

    那些道旗开始无风而摆,道长每每走一步,地面似乎出不可思议的响声,咔咔咔。

    神秘而有节奏。

    我身边那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退到百米开外,圈子里除了我林丹泽就只有马伯伯牛叔叔和道长带来的几个人了,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道长一步步接近法台。

    短短不过三个圈,道长走了足有十分钟,等到了法台入口的时候已然大汗淋漓,他胖胖的身体看起来每走一步都颤动不已,异常艰难。

    而我们在外围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不是脚下越来越深的坑以及坑里越来越浓的血水,我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无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