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断灵镜
漠飞扬忙问何事。 漠野桥道：“南方有座野狗山，山上有个野狗寨，你知道不？” 漠飞扬点了点头。前几年，野狗山上聚拢了一批匪盗，有时叔父到南方进货，经过野狗山，还被他们打劫过呢。 漠野桥道：“野狗寨中的盗贼，不过是乌合之众，虽然也有几个修道的，但整体实力并不强。他们短短几年就能盘踞一方，是因为有个妖师在给他们撑腰。 “不过最近，我们接到线报，说那妖师已死于仇家之手。于是，上漠决定发起一个‘灭狗行动’，将野狗寨来个一锅端！” 漠飞扬笑道：“看来，野狗寨中有不少宝贝吧？”漠飞扬很清楚，如果没有好处，谁会大老远跑去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较真？为了正义？拜托，大家都那么忙！ “那是自然，那妖师肯定留了不少好东西。”漠野桥道，“另外，若在行动中表现突出，回头族里也会有不少奖励。怎么样，心动不？” 漠飞扬心道，那野狗寨早已臭名远扬，何况还抢劫过叔叔，灭了就灭了。正要回答，忽听漠野桥一声厉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只见那边转出一人，畏畏缩缩的，却是漠行实！ 漠飞扬忙道：“是我叔叔！” 漠行实道：“我看你们迟迟不回来，就想过来看看……” 漠野桥拱手告个“失礼”，便又对漠飞扬道：“‘灭狗行动’有名额限制，你若有意，明天早点去上漠大宅子报名。” 漠飞扬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欣赏你！”漠野桥说完哈哈一笑，大跨步走了。 这边漠飞凌忙将刚才之事告诉父亲，夸哥哥如何如何了不起，回去后一家人又商量着如何如何搬回旧居，都不必细说。到了第二天，漠飞扬带了佛央，到上漠大宅子里去了。 漠家大宅，是漠家真正的核心所在。宅子占地极广，有上千间屋子。住在宅子里的，主要是家主漠时孤及其几个兄弟一家。关系远一点的，没资格住里边。 到了大宅附近，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上漠人。正走着，前面过来三个衣饰华贵之人，猛不防背后又有一人，将漠飞扬一把推开，朝那三人恭恭敬敬地迎上去。 漠飞扬顿时火大，佛央悄悄说道：“他的修为比你高出一大截！” 漠飞扬一惊，问道：“怎样才能知道对方修为？如果看不出来，惹上高手不就麻烦了？” 佛央道：“等你修到黄树境，炼出‘灵识’就行了。” 黄树境？青树境之后是蓝树境，蓝树境之后才是黄树境。自己现在才青树九品呢！ 来到漠家大宅，门口站着一排家丁。漠飞扬上去说明来意，为首那人斜吊着眼，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等着吧！” 漠飞扬只好在门口等着。等了一个小时，进去的人一波又一波，那家丁也没召唤他。漠飞扬耐着性子再去说明，那家丁翻了下白眼，道：“着什么急啊！” 漠飞扬的耐性早已被磨光，他一把推开那人，突然一个箭步往里面冲去。其他家丁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阵烟溜得看不见了。 宅院里面是一片小广场，三三两两聚了不少人。漠飞扬上去询问，说参加“灭狗行动”在哪里报名。那些人见漠飞扬衣着寒酸，显然不是上漠人，便都爱理不理的。最后有个老者，指点他去正武堂。 找到正武堂，里面也有不少漠家子弟，正谈论着野狗山的事。堂中摆了一张桌子，一个中年人坐在后面，往一张纸上写名字。几个年轻人围在前面，七嘴八舌讲个不停，无非都是些相互恭维的话。 漠飞扬等他们走掉，才上去报名。 “名字？”那中年男子眼皮子抬也不抬。 “漠飞扬！” “住址？” “某某街甲号。” “下漠来的？”那中年男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好了，回去等通知！” 漠飞扬道：“刚才那几位，都有问修炼境界，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问？” “你？”那中年男子冷笑道，“你一个下漠人，难不成也修炼道法了？” “正是！”漠飞扬的语调低沉而又坚定。 边上有几个人围过来，其中有认识漠飞扬的，高声向他人宣传，道：“哦漠飞扬啊，就是下漠那个瘸子！听说功夫不错。有没有修道？修下水道吧！哈哈哈！” 众人一片大笑，漠飞扬强压住怒火，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那中年男子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来照照这个镜子。”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面圆镜。 漠飞扬不知其意。佛央解释道：“这叫断灵镜，是一种法器，能照出灵魂树的大小，从而判断修为境界之高低。对于没有‘灵识’之人，还算实用。” 漠飞扬站到断灵镜前，过了一会儿，镜中出现了一点小豆芽。 “青树九品，刚发芽。”那中年男子边写边念，顺便又问：“修炼多久了？”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才这么点？”那中年男子放下笔，脸上rou一抖一抖的，似笑非笑。 几个围观的都是年轻人，没忍住便大笑起来，笑声又引来正武堂外面的人。后来者纷纷询问有什么新鲜趣事，有人解释道，有个下漠来的穷小子，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枚灵籽，修炼了三个月，灵魂树才刚发芽。 不过可气的是，这小子艳福不浅，身边带来的女子，竟是个绝世美女！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倒人胃口！ 漠飞扬报完名，也不理会旁人怎么嘲笑，拉起佛央就要走。几个年轻人故意挡住大门口。 “让开！”漠飞扬道。 那几个年轻人搔首弄姿，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沉思，一个挖鼻孔，一个掏耳朵，故意充耳不闻。 “我说，让开！”漠飞扬加重了语气。 掏耳朵说：“谁在说话？我听不清啊。” 挖鼻孔说：“我好像闻到了一股下水道的臭味。” 抬头看天说：“我没看见！” 低头沉思说：“管我屁事，我在思考人生！” 漠飞扬往侧门走，那几个年轻人又抢到侧门口，继续摆刚才的造型。堂中的其他人，一个个笑嘻嘻的，都乐得看热闹。 抬头看天收回眼光，说道：“你们猜，刚才我在天上看到了什么？” “什么？”那三人齐问。 “看到了一个仙女啊！她飞下云头，进了咱们这屋子。我找找——”他挪到佛央身边，“咦，仙女在这里！” 挖鼻孔和掏耳朵也凑到佛央跟前，“这位小仙女，你到我们这里来，可是看中了我们哪位兄弟？” 抬头看天道：“那是当然，咱们几个兄弟，不说人中龙凤，也至少是千里良驹啊，比什么修下水道的可强了百倍千倍！” 低头沉思道：“这位小仙女，跟着我们几个兄弟，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是啊，白天快活，晚上更快活！”挖鼻孔一脸贱笑。 佛央怒道：“滚开！” “呦，小仙女一发怒，模样更俊俏了。”掏耳朵伸手就要摸佛央的脸蛋。 漠飞扬闪身挡在佛央面前，一把抓住掏耳朵的手，冷冷道：“敢动我的女人，找死！” 掏耳朵被他扣住，想抽回来，但憋红了脸，全身的灵力竟丝毫用不出！ 其他三人吃了一惊，齐声喝道：“快撒手！” 漠飞扬问道：“佛央，帮我看看，他们属于哪种对手？” “哪种？对手应该有几种？”佛央歪着头。 “有两种，现在可以揍的，将来可以揍的。” “那么他们属于第一种，青树八品。”佛央笑道。 抬头看天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区区一个青树九品，还想揍别人？” “青树九品？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青树九品的实力！”从刚才开始，漠飞扬肚子里就憋着一团邪火，这四个人，可以说正撞到了刀口上！ 漠飞扬用力一扭，掏耳朵的手就脱臼了，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乱滚！他那不是一般的脱臼，漠飞扬同时将一股灵力注入，灵力在他关节内冲撞，那叫一个酸爽！ 漠飞扬刚放开掏耳朵，便游龙般扑向其余三人，那三人只见眼前一花，还没整明白过来，就听“啪啪啪”连声数响，脸上已火辣辣地挨了一下。 那三人大怒，齐齐出手，想抓住漠飞扬。可哪里抓得住？漠飞扬左一闪，右一闪，又“啪啪啪”三声脆响，竟直接将他们扇趴下！ 经过跟漠达一战，漠飞扬已摸清青树八品的实力，所以这次一上来就没有留力。 “青树九品的实力，感觉如何？”漠飞扬看着倒下的四人，淡淡地说道。 正武堂中的其他人都惊呆了！漠飞扬的的确确只有青树九品，断灵镜是不会弄错的，可他展现出的实力，不但完全超越了八品，甚至很多七品的人，自问也未必做得到！ 这个下漠来的臭小子，难道是个怪物？ 漠飞扬傲然环顾四周，淡淡地道：“我们可以走了么？” 没有人敢出声阻拦！ 漠飞扬携了佛央的手，跨过还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四个人，出了正武堂。 离开漠家大宅，佛央问道：“刚才你怎么沉不住气？” 漠飞扬正色道：“他们嘲笑我，没关系；但要是欺辱到你，不管他是谁，我都绝不善罢甘休！” 在佛央面前，漠飞扬常常没个正经，但此时他一脸严肃认真，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佛央心中感动，柔声道：“我在你身边，只会给你惹麻烦！” “我喜欢这麻烦！” “以后我就不跟着你到处跑了。” 漠飞扬大惊：“你……你要去哪？” 佛央粲然一笑，“我有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