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术
怪老头将漠飞扬带到前屋，上了楼。平宁西未得授意，只好在楼下等候。 到了楼上，也是空空荡荡的，没那么乱，只在角落里有一张书案，周围散落着各种书册。 怪老头忽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严格来说，他的师父只有一个，就是佛央，但不方便透露。漠飞扬道：“我没有师父！” “竟然是自学成才？”怪老头又吃了一惊，“你可知道，你的灵魂力十分强大，至少是天魂级别的！” 漠飞扬不置可否。 “在整个十州大陆，实力最强的，要数那几个大宗派的道祖，也就是红树境的高手。但据我所知，即便是红树境，也未必人人拥有天魂！若想突破红树境到紫树境，则非得炼出天魂不可。而到仙翁、仙祖级别的，就需要圣之魂了。至于神之魂，凡人根本不可能拥有，那是级别的。” 仙翁、仙祖、，这些名词离漠飞扬实在太遥远了！他忽然感到，这个世界竟如此广阔，已远远超出了想象，而区区一个漆雕城，又算得了什么？ 怪老头接着说道：“所以，你应该懂得，你年纪轻轻就拥有天之魂，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你一定有什么独到的修炼法门？” 漠飞扬面露难色。 怪老头挥了挥手，道：“我不是想抢你的东西。也罢，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多问。我只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修炼？” 漠飞扬没想到怪老头竟然是要收自己为徒，当真又惊又喜。怪老头又道：“昨晚我已调查过，你出身寒微，并没有太多修炼的条件。如果你跟我，我倒是可以资助你一些。” 漠飞扬最近的苦恼，就是因为缺少修炼资源，昨日到聚宝德也是为此，但又困于囊中羞涩；不料碰到这个怪老头，竟然愿意襄助自己！真是柳暗花明！ “师父在……”漠飞扬正要行礼，那怪老头忽又托住他，摇摇头道：“我不是收你为徒，你不必行此大礼。” 不是收徒？漠飞扬却又糊涂了。 那怪老头道：“以你的灵魂力，我没资格做你师父，反过来我叫你师父还差不多！我只在修炼上比你早了几年，有些经验可以跟你交流。所以，你只是跟我修炼，但并不拜我为师。我叫葛里，你就叫我葛里好了。” 漠飞扬笑道：“是！” 葛里走到那边角落，从书案上找出一本书册，递到漠飞扬面前。漠飞扬一看，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炎火天经。 “这是？” “功法秘籍也有四大品级，分别为道书、天经、圣典和神藏。道书上记载的是道技，天经上的是天术，圣典对应圣诀，神藏则对应神咒。这本炎火天经，上面记载了一种下品炎系天术，叫‘炎杀术’。你拿去看看。” 葛里老头果然够意思，一出手就以天术相赠！要知道，在漠家天道阁，最高级的，也不过是极品道技而已。一般人想修炼天术，怎么的也要黄树境以上，而漠家唯一接近黄树境的，是家主漠时孤！ 漠飞扬的修为，至今不过青树八品。葛里传他天术，是看中了他的灵魂力。 漠飞扬打开炎火天经，里面居然只有一页，而且只有一张图，画的是一团火焰。 “这张画其实是个密钥，你只有解开它，才能真正看到里面的内容。原理跟刚才那卷轴类似，相信也难不倒你。”葛里说道。 漠飞扬凝神观看，过了一会儿，便发现那火焰中有一个小光点，正在飞速移动。 他将这一发现告诉葛里，葛里点点头道：“你现在将灵气输入那个小光点，直到它停下为止！注意，不可让灵气断了。” 漠飞扬尝试将灵气输入，不过那个小光点移动得很快，好不容易第一缕灵气下去，第二缕还没接上，它就逃开了。前后两缕灵气不连贯，又得从头来过。 漠飞扬沉住气，慢慢体会光点移动的规律。又试了几次，积累了心得，终于可以追着小光点了。它跑到哪，漠飞扬的灵气就同步到哪，于是灵气源源不断地输了进去。 最后，在吸收了足够多的灵气后，小光点停在了火焰的中心！ “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快！”葛里十分满意。 小光点慢慢消失，那火焰却突然跳跃了起来，就像复活了一样。 “把手伸下去！”葛里说道。 漠飞扬依言而为，指尖刚触到图画，那火焰竟直接跳出了纸面，嗖的一声，钻进了他的双眼！ 顿时，他感到有大量庞杂的信息涌进了自己的大脑，就像天空中所有的云彩，全飘进了他的心田。一开始乱象纷呈，然后慢慢理清头绪，如何运用灵气，如何编写法咒，如何催动天术，种种诀窍，就像有人冲他喊话一样，在他脑中一一呈现。 葛里见他神情舒展，知道必有所获，便问他：“看懂了多少？” “一点点！” “试试看。” 漠飞扬想了想，按照刚才之所学，运用灵气，在灵魂界中写了一个最简单的法咒。通过这个法咒，将灵力导出，便见一点火星突然从掌中蹦了出来，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葛里道：“灵魂力强大，上手就是容易！你现在缺的，一是经验，二是灵力，这要靠今后慢慢修炼去提升了。” 漠飞扬道：“多谢葛里前辈指点！” 葛里道：“没什么事你就留在这里修炼吧。” “是！”漠飞扬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说吧。” “那位平宁西小姐，前辈能否放她回家去？” 葛里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也罢，留着这小丫头也没用，粗活干不了，只会骂人，烦也烦死了！” 回到楼下，漠飞扬告诉平宁西，说自己要留下修炼，让她先回去。平宁西早就不愿多待，只是因为漠飞扬，又有些恋恋不舍，但终究还是回家去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漠飞扬都在葛里家修炼，葛里也很慷慨，拿出了不少灵物，漠飞扬觉得自己的实力又有了大幅提升。 葛里发现，不仅在灵魂力方面，就是普通的修炼，漠飞扬的进展也很惊人！他越来越感到这个少年非同一般，在他身上一定有更惊人的秘密！不过，他不说，葛里也就不问。 修炼间隙，老少二人常常一起吃饭，葛里得以施展他的厨艺，有时也拼点小酒。兴至浓时，葛里会骂漠飞扬是个小变态，——因为他的修炼速度；漠飞扬则回敬他一句“老家伙”！ 不过在漠飞扬心中，却隐隐有些将他当成父亲或者祖父了。 漠飞扬从小孤独，虽然有个叔叔，但关系并不亲近，叔叔也只忙于生意；在他的生活中，还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位与他朝夕相处、对他关爱有加的长辈！ 在这段时间里，平宁西偶尔也会来看他，但最后总是被葛里骂着赶回去。 如此过了近一个月。这天早晨，漠飞扬在后院修炼，葛里骂骂咧咧地过来，说道：“臭小子，你得付我伙食费了！跟你住一起，我都穷得没钱买米了！” 漠飞扬随身带着十万，一直没用，又没回家放去，所以仍在身边，便拿出一部分，给了葛里。葛里这才笑吟吟地去了，“我去附近买米，你先练着！” 漠飞扬继续修炼天术。这一个月来，他的主要精力，还是花在“炎火天经”上。有了葛里的指点，他对天术的领悟不断加深。 他所修炼的“炎杀术”，是一整套的系统天术，其下又分若干项。目前已整理出来的，有四种。攻击类的有两种，一个叫“炎噬”，一个叫“炎爆”；前者适合单攻，后者适合群攻。防御类的有一种，叫“火衣”，可在周身形成一团火焰，形似盔甲，能焚化敌人的攻击。辅助类的也有一种，叫“暖息”，有治疗伤口、调养经脉之效。 不过目前他还不能运用，只是处于编写法咒的阶段。毕竟他还只是青树境，光编写法咒，就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了。而且，编写法咒好比打基础，容不得有半点错漏，稍有差池，就要抹平了重新来过，否则到时就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尝试，逐渐提高熟练度。 漠飞扬练了一阵，葛里回来了。 漠飞扬见他空手而回，正要问，却见他神色凝重，好似心事重重。 葛里说道：“漠飞扬，我要出趟远门了，你回家去吧！” 漠飞扬奇道：“葛里前辈，到底出了什么事？” 葛里挥了挥手，“你的事，我不问；我的事，你也不要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不由分说，便将漠飞扬往外赶。 漠飞扬无奈，只得离开了他家。 出了巷口，漠飞扬回头望望。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对这里竟然也有了些留恋。 “现在回家去么？”漠飞扬问自己，“对了，平宁西这丫头，说不定还会来这里找我。不如先去告诉她。” 打定主意，便往平宁府走去。 还是从漆雕大街出来，转而往北，走了两个小时，将近平宁府，远远的看见四个人，正迎面而来。 漠显泽的那四个手下！ 那四人也看到了他，呼喇一下跑过来。 一人说道：“小子，上次让你脱身了，今天还敢再来！” 漠飞扬不理他，只管自己走。那四人闪身又挡在他前面。 “想走？跪下来叫四声爷爷！”一人恶声恶气地道。 漠飞扬傲然挺立。 “不跪？也行，除非像狗一样，从我胯下钻过去！”一人跨开两腿，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