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百纳术
元泽仙被素蝉秋斩断一只手腕，顿时斗志全无。他咬咬牙，恨恨地说道：“好，你给我记住了，我们元极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便领一众弟子撤离素馆。 “泽仙道兄，等我！”柯飞隐大急，忙从后面赶去。 “滚你的！”元泽仙一肚子的邪火，正好拿他撒气。他用袖子一挥，一股劲气将柯飞隐逼了回来。 柯飞隐傻眼了，刚刚还是亲密战友，转眼就被他们抛弃了！很显然，元极宫之所以助他，就为了所谓的“神藏”，现在看来占不到便宜了，他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漠飞扬一边感叹一边笑，“看来，做狗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柯飞隐脸色苍白，见素蝉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吓得浑身发抖，忙扑通一声跪下，哀声求饶道：“素……素仙人，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发昏打扰了仙人清修，我……我不是人，还求仙人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人一条狗命……” 他将身体贴在地上，通通通地磕起头来。素蝉秋一言不发，只抬手一划，他的脑袋便骨碌碌地滚落下来，身首异处了！ “杀了我的弟子，还想活着？”素蝉秋淡淡地说道。 几个素馆弟子上来，将在场的尸体都抬走。古维庸受了重伤，刚才还在强撑，现在一松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瘫在地上了。素蝉秋替他察看，所幸并不大碍。 素蝉秋对漠飞扬说道：“适才多谢小兄弟仗义相助，却不知诸位来我素馆，有何贵干？” 古维庸道：“师尊，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漠飞扬！” 素蝉秋吃了一惊，不免对漠飞扬多看几眼，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漠飞扬道：“素前辈过奖了！晚辈此来，是受人所托，问古兄一句话的。” “受人所托？”古维庸一脸的茫然，他还以为漠飞扬是特意来拜访他的呢。但看到乐知夕和乐轻颜，刚才二女似乎有说过，她们是长乐宫的人，于是猛然想到一事，心里一个咯噔，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古兄，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十年之约？”漠飞扬问道。 “十年之约？”古维庸缓缓站起，脸上满是惊异。 于是漠飞扬将乐知月所托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古维庸默默地听完，久久不说一句话。 “古兄，你到底是几个意思？”漠飞扬忍不住问道。 “原来她还记得！”古维庸幽幽地说道。 “那么你呢？”漠飞扬又问。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古维庸淡淡一笑，“她是长乐宫最得宠的弟子，我只不过是个浪人而已，哪里配得上人家？” 素蝉秋在一旁听着，这时突然一巴掌扇到古维庸脸上，“没志气！你是我素蝉秋的弟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娘们？”说完就气呼呼地回石屋去了。 古维庸垂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 漠飞扬也说道：“这些废话不要说。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她？” 古维庸叹道：“当年的约定，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跟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我就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而她却是千金小姐，在她家族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怎么高攀得起？” “你想明白个屁！”漠飞扬几乎也要扇他个大大的耳光了，“真是死气我了！人穷有什么关系？老子以前也是穷鬼一个，那又怎么样？我凭自己的实力拼到现在，没别的，就一句话，不服输！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有多少权势地位，在老子看来，都是个屁！碰到那些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只有老子看她不爽的份。想让老子跪服，门都没有！” 漠飞扬一顿咆哮，古维庸都看傻眼了。易痕哈哈大笑，鼓起掌来。铸灵造微微一笑，不置一词。恶织则是冷笑一声，将头别了过去。 “漠小友说得好，真痛快！”这时，素蝉秋又从石屋里出来了。他扔给古维庸一个包袱，喝道：“走，咱们上长乐宫去！” 这下就连漠飞扬也怔住了！想不到素蝉秋更激进，直接把行李都打点好了。 “师尊，你……”古维庸道。 “我什么我？”素蝉秋喝道，“你还没死吧？还有气喘就给我痛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跟我走！” “这……难道师尊也要……”古维庸见素蝉秋的架势，竟是要陪他上长乐宫了，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太了解师尊的脾气了，担心这一趟去，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要知道很多年前，师尊就闯过长乐宫，虽然不知为了什么。而喜的是，有师尊撑腰，自己就更有底气了。 “不错，为师也要去长乐宫！正好，多年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素蝉秋忽然恶狠狠地瞪了乐知夕和乐轻颜一眼。乐轻颜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在素蝉秋雷厉风行地安排下，众人马上就启程返回松州。素蝉秋还吩咐准备两辆马车，一辆是他跟古维庸师徒，一辆给其他人。古维庸很是不解，问道：“师尊，我们一向都是步行，这会怎么这般铺张？” 素蝉秋道：“节省体力，不然到了长乐宫，怎么跟人干架？” 漠飞扬心中苦笑不已，到底是干嘛去的？ 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他们也没有日夜兼程地赶路。漠飞扬算了日子，心想应该能及时赶回去，因此也不着急。 到了晚上，露宿山野的时候，漠飞扬在素蝉秋面前提到了烛微——小小帮帮主，那个神奇的少年。 “素前辈，我听说烛微也是你的弟子？”漠飞扬问道。 提及烛微，刚才还高谈阔论的素蝉秋忽然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是。” 漠飞扬又极力称赞烛微的天分，以他这个年纪，竟能达到如此境界，实在匪夷所思。“烛微的父亲，一定大有来头！” 他还记得，烛微曾提过自己的父亲，说只见过几面，派了石左石右保护他，还让拜素蝉秋为师。然而，一听到此人，素蝉秋却忽然脸色大变了，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师尊，你怎么了？”古维庸问道。 漠飞扬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难道跟烛微之父有关？于是再问道：“素前辈，那烛微之父究竟有何来头？” 素蝉秋的额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找到我，要我教导他五岁的儿子。我的‘乾坤剑诀’，便是他传给我的。不过，这是一个噩梦，我宁愿没有遇见过他！你们不要再问了。” 漠飞扬和古维庸都吃了一惊，这世上竟有谁能令素蝉秋都噤若寒蝉？难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传说中的天大陆？既然他这么厉害，又为何将儿子托给素蝉秋？自己教他岂不更好？ 种种疑惑，因为素蝉秋不肯开口，便无法得到解释。漠飞扬只有将这件事暂且放下，另外，他拿出了那块饥饿之玉。 “素前辈，你可曾见过这块玉石？” 素蝉秋接过饥饿之玉，仔细端详了一遍，说道：“这……莫不是饥饿之玉？漠小友究竟从何得来？” 漠飞扬点点头，便将狂山四煞的事说了一遍。素蝉秋道：“原来如此！这块‘饥饿之玉’，相传来自妖界，由魔兽饕餮的牙齿炼化而成。它最初的主人，应该是妖宗级别的大妖怪，后来不知如何传到十州大陆，为风魔睚眦所有。风魔睚眦死后，它就消失不见了，原来风魔还有弟子传了下来。” 漠飞扬道：“素前辈，那狂山四煞凭着‘饥饿之玉’，能不断吸收他人的灵气，却不知它奥妙何在？” 素蝉秋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它的表面有一道细细的裂痕。用指甲去触碰，它却生出一股弹力，将他抵了回来！ “有趣！”素蝉秋用力一捏，那裂痕陡然伸长了，并向四面八方蔓延。 “咦，玉石上好像有一个阵法！”这时，漠飞扬也看出来了。原来这块饥饿之玉若非经过认主，别人就不能轻易地看出它的奥妙，除非拥有像素蝉秋这样红树境以上的实力。 漠飞扬虽然灵魂力强大，但实力终究还是弱了些，所以无法将裂痕扩展开。而一旦裂痕被打开，里面藏着的阵法就瞒不过他的眼了。 “这里面有阵法？”这回却轮到素蝉秋惊讶了。他是天级灵魂，比漠飞扬的圣级可就差得远了。 “是，这个阵法很小，也就针尖那么大。厉害，竟然能将阵法布置得那么精细微妙！”漠飞扬凝神细看，“不过，越看越发现它里面包罗万象，好像是个很庞杂的世界。” 素蝉秋和古维庸面面相觑，他这是什么状况？ 漠飞扬越看越深入，越看越有味，最后忍不住用双手比划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孩子莫不是梦魇住了？ “原来，这里藏了一个功法！”漠飞扬道，“好家伙，就像百川归海一样！原来如此，这样就能吸收别人的灵气了！”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漠飞扬不再理会素古二人，投入了完全忘我的境界。他的眼里只有这块饥饿之玉，他盯着那个别人完全看不见的功法，在灵魂界认真而又细致地编写。 从这一天开始，他手里粘着饥饿之玉，一刻也没有放开过。五天之后，当他们来到长乐洞天，就要前往长乐宫的时候，漠飞扬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成了！” “什么成了？”别人问道。 “百纳术！我将它命名为百纳术，取‘海纳百川’之意，怎么样？”漠飞扬笑道。 “百纳术是什么鬼？” 没人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站在长乐宫山门，素蝉秋高声吼道：“乐天闲，我回来了！” 乐天闲正是长乐宫的掌门。他这一喊，顿时将一批长乐宫弟子喊了出来，只见白影晃动，衣袂飘飘，十几名长乐宫弟子从山门中冲出来，剑指素蝉秋等人。 “大胆狂徒，竟敢在长乐宫门前喧哗！” 其中有个年龄略长，显得比较老成点的女弟子，问道：“客人到底从何而来？” 斜眼看见乐知夕和乐轻颜也在那边，吃了一惊，问道：“前辈何故挟持我长乐宫门人？” 素蝉秋哈哈大笑，说道：“听好了，老夫就是素蝉秋！” 素蝉秋？这些弟子大多很年轻，并没有真正见过素蝉秋，但他的名字却是知道的。当年那场大乱，长乐宫中自是人尽皆知。 “素……素前辈，你……你来……有何贵干？” “老夫是来提亲的！”素蝉秋喝道，“谁敢阻拦，老夫就杀了谁！” 提亲？古维庸吓了一跳，怎么就成提亲了？ 漠飞扬心里却是一乐：好家伙，看你这架势，是来提亲还是来抢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