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睚眦必报,看狗咬狗
易青云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要打听她的消息。” “我虽与易姑娘萍水相逢,接触时间极短,却知晓她决计不会吃亏,现下看易姑娘任由那位大夫责备却不还嘴,多了些好奇罢了。” 易青云沉默了一瞬,答道,“她和爷爷打猎受伤便会来刘大夫家中看病,两家熟稔似亲人。” 原来是这样。 何潜垂首沉思,易凤栖已然从刘大夫魔爪中逃了出来。 “你真是娘的小福星。”易凤栖在易随脸上亲了一下,喜滋滋道,“有你在,刘爷爷骂我都收敛了七分。” 易随高兴极了,同样露出灿烂的笑容,“岁岁真棒!” 母子二人兴高采烈地回来,易凤栖扔给易青云一罐药膏,也不解释,冲他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易青云接过药膏,微微发怔。 这药膏应当打开过,露出浅淡味道,被站在易青云身边的何潜闻到,他声音温和,透着笑意,“此药膏应当是上好的凝脂膏,专门用来祛除伤疤的药,药效极好。” 易青云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他捏着药膏,看向朝远处走的易凤栖。 她和易随幼稚交谈的声音飘来,还带着易随悦耳笑声。 待四人回到家中,易随就瞧见了院子里还有几只鸡鸭崽子,他惊喜地呜啊了一声,当即小跑着绕它们转来转去。 易凤栖将买来的糖人给易随吃,易随在换上新衣时,兴奋达到了最顶点,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易随清脆奶音,兴奋高兴夹杂其中,让人不自觉也带上笑意。 易凤栖做完了晚饭,四人坐在院子里用饭。 她做饭手艺一般,但今日有鱼有肉,易随吃的最为满足,大快朵颐,十分过瘾。 吃到一半,易凤栖忽地开口,“我觉得,不能如此轻易放过李家。” 易青云正担心易随晚上吃太多无法克化,阻止易随继续吃,闻声不禁看向易凤栖。 “你想如何?” 易凤栖神秘一笑,“今晚我出去一趟。” 易青云古怪听出易凤栖话中意思,沉默片刻后,说道,“莫要留下什么把柄。” “我知道。” 何潜听明白了,她是要去揍人,替易随出气。 此人……睚眦必报。 何潜垂眸,本想着今晚和她好好谈一谈,但她要出去,只能暂时将易修之事往后推,还是先从这位刘大夫身上查起才行。 饭后,易青云收拾了东西,易凤栖算着时候,换上一身黑衣,很快从家中离开,前往大牛村。 李家在哪她十分清楚,村中有钱人之人不多,节省惯了,便早早熄了火休息。 李家不缺钱,因而她家灯还亮着。 这三年有易凤栖给她们钱,李家翻新了院落,盖了新房,在大牛村那是独一份的。 其中,李少清房间光线最好,他读书极好,李家不愿他伤着眼睛,把最好的一间房留给了李少清。 易凤栖从李少清的房间掠过,停在李赵氏房屋上,听里头声音响。 李赵氏趴在榻上哎呦哎呦喊疼,“疼死我了!” 李老汉抽着旱烟,怒视她,“活该!走之前少清怎么交代你的?让你不要惹易凤栖,你偏凑上去!” “我不把她那个儿子给沉塘,难不成,还等着看她带着个孽子进门不成!”李赵氏哭诉,“想都别想,易凤栖那个贱人若是敢带她儿子进门,我就撞死在门前!” “先前我已经找了陈老狗去将那孩子偷走卖了,你非要多此一举作甚!” 易凤栖闻声,想起昨日的陈老狗,眼底冷意更甚。 很好,这一次,李家一群人她必打不误! 李赵氏又骂骂咧咧几句,躺床上睡了过去。 声音渐渐消散,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这夫妻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揍得哭爹喊娘。 易凤栖打完就躲起来,李家合和妻子赶紧起来去看,只瞧见老爹老娘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爹!娘!你们咋了这是!”李家合担心问道。 “有人,有人把我们打了一顿!”李老汉面容扭曲,浑身上下除了脸哪都疼,可偏偏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连捂哪儿都不知道。 一旁李赵氏也同样的疼,浑身疼。 “这,这莫不是鬼压床了?”李钱氏惊恐道,“我听闻人睡着后会有鬼压床,第二日醒来便浑身不爽。” “别瞎说!”李家合怒斥她,转而又对李老汉道,“定然是身上出了毛病,爹,明日我们再去刘大夫家看看。” “别折腾了,待易凤栖将下个月的钱送过来再说吧。”李老汉摆摆手,忍着疼一脸愁容。 李家合夫妻二人从房中出来,李钱氏没忍住嘀咕,“发生了今日之事,易凤栖还能送钱过来?” “除非她不想嫁给清弟,不然定会送钱来。” “我看她家那个宅子好得很。”李钱氏眼睛滴溜溜转,“孩他爹,不如我们把易家的宅子要过来,日后定然能卖上五两银子呢。” 李家合没接茬,眼中却闪过贪婪。 “再说吧,这事儿也非你我能定下来的。”他推开门,和妻子进房。 还没摸到榻上,李家合与李钱氏便被双双打昏了过去。 易凤栖先打了一顿,又不解气地踹上两脚。 还想打她房子的主意,也不知脸怎么长的,比那永林县的城墙还厚! 易凤栖左右瞧了瞧,最后拿了几个贵重的东西走了。 当然,这不是她自己要用的。 她趁夜疾行,不多时,便到了大牛村老秀才办私塾的学堂,她将从李家顺走的东西往里面一塞,拍拍手,走了。 易凤栖照常去山上打猎,这次运气不怎么好,打到的猎物不多,不过她采到的药材不少。 给刘大夫送完药,她便瞧见了一副狗咬狗的画面。 村内老秀才与李老汉一家吵得脸红脖子粗,李老汉他们不讲武德,仗着自家儿子已是举人,半点不怕老秀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做偷鸡摸狗之事。 老秀才气得脸红脖子粗,颤巍巍用手指着他们,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易凤栖看爽了,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回去了。 “易——随——” “这便是我的名字吗?” 奶声奶气的小团子好奇问道。 “嗯,你想试试自己写吗?”还有一道轻柔温和的男声。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