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云娆根本没办法说不要
早在太子出现在视野中时,容珺眼神就飞快地冷了下去,见太子朝云娆直直走去,更是猛地抬起手。 陆君平心惊胆跳地按下他的手:“你疯了?那是太子!你想害死云娆吗?” 对,太子若在娆儿身边出事,娆儿绝对难辞其咎。 容珺眸色几变,就在好不容易压下翻搅的杀念和妒意,就看到太子做势要扶小姑娘。 小姑娘被吓得后退一步,满眼惊恐。 同样看到的陆君平:“……”艹!要命! 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猛地推开。 陆君平险些摔下树,狼狈的稳住身子,身边已空空如也。 容珺不知何时下树,只见他唇边笑意轻噙,一面转着铁笛,一面朝宴席飞快走去,一副清隽儒雅的模样。 看上去与平时无异,眼里无半分笑意,狭眸犹似一汪冰潭,深不见底,带着彻骨的冷,杀气腾腾。 要完! 陆君平没时间崩溃,跟着利落地跳下树,追了上去。 “你没有请帖,你不能过去!我们的母妃都是温贵妃,她就是我亲的妹妹,人我一定帮你顾得好好的!” 容珺神情冷静,步伐却是极快。 两人周遭已有宫婢与侍卫,陆君平不敢与他拉拉扯扯引人注意,只能绞尽脑汁地劝。 容珺抿唇不语,健步如飞,眼见负责后宫安全的御林军已经朝两人走来,似要拦下,陆君平霎时心急如焚。 正想不管不顾将人拉走,一道威严的声音,由两人身后传过来。 “容爱卿这是在做什么?” 陆君平认出明帝的声音,头皮一麻,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 容珺顿下脚步,手背青筋暴起。 另一头的赏花宴亦是剑拔弩张之际。 早前,太子大步流星来到三公主及云娆面前,冷声喝止三公主之后,作势要将云娆扶起,却被她极不给面子的避开。 太子手微微一顿,面色冷沉:“孤有这么可怕?” 云娆面色煞白,立刻恭敬跪地,按着规矩朝太子行礼:“是臣女失仪,请太子殿下恕罪。” 少女恭敬地低垂着头,几缕垂落在脸颊一侧,衬得本就雪白的肌肤更显娇柔透亮,平添几分的妩媚妖娆之色。 声音又软又甜,又娇又酥,与国公府那个小丫鬟一模一样。 抓到了你吧。 太子眸色微暗,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隐有暗光浮动。 他垂眸沉吟片刻,薄唇轻勾:“倒是聪明,初次进宫就认得孤。” 贵女们听出太子声音虽冷,却透着明显的愉悦,看着云娆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不甘与愤恨。 “既认得孤,为何还要躲?” 太子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像是想伸手扶她或挑起她的下颚,却想到什么,骤然停下,改背于身后,负手而立。 差点忘了她现在不是国公府的小丫鬟。 云娆垂首,不疾不徐道:“臣女初次出席宫宴,并方有意唐突殿下,请太子殿下恕罪。” 温澜清也来到她身边,微微福身:“臣女的妹妹从小寄养于佛寺,近日才回京,她向来怕生,请殿下息怒。” 太子眉眼冷淡,声音里却带着笑意,极其轻淡地哼了声:“哦?你便是温相最小的女儿,温娆?” 那日在御花园躲着他不肯开口,现下看你还如何躲。 云娆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身侧忽地响起一道威严而又浑厚的嗓音:“这赏花宴,朕不过是迟来会儿,竟就这般热闹。” 众人见到明帝来了,纷纷跪地请安,就连太子也不得不转过身,供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明帝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长乐怎么跪在地上?”接着朝云娆身边丫鬟及宫婢们哼道:“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扶五公主起身?” 五公主。 明帝此举无疑是在打太子的脸,替这位五公主撑腰。 太子面色微僵,手指紧攥,指节青白。 众人垂首不语,眼光却是微妙起来。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明帝要收温三姑娘为义女,但只要一日未行册封大典,她便不是真正的公主,但如今,从皇上金口中亲自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帝王当着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承认她的身份,即便云娆还未册封,却再不能用寻常礼仪对待。 待云娆被搀扶起身,明帝才又朝众人摆手:“好了,都免礼起身罢。” “父皇,儿臣无意──” 太子想解释,何皇后却来到帝王身旁,打断他的话,柔声笑问:“皇上不是说今日没空过来?” 其实她早在云娆跪下时,就来到一旁。 过来前,她本想看着同样流有温家血脉的三公主与云娆吵起来,没想到太子会上前阻止。 更没想到,皇上会驾临。 要是知道皇上会来,她早就让人拦下太子。 现在,本该是三公主与温家该闹的笑话,却全成了她和太子的错。 何皇后简直要气死,更是无法谅解太子突如其来的冒失。 明帝私底下虽然极为宠爱温贵妃,但在正式的宴席上,还是很肯给何皇后面子。 尽管他不喜欢她,面上笑容依旧温和而又温柔,甚至还亲昵地揽过何皇后的肩,朗声笑道:“怎么?朕特地拨空过来,皇后不欢迎朕?” 他眯了眯眼,故作左右张望:“该不会连朕的席位都没准备?” 语气宠溺,明显就是在开玩笑,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皇上莫要冤枉妾身,昨日您在凤仪宫留宿时,妾身跟皇上提过这件事,还要您一定得来才行。”何皇后笑容矜持,言笑晏晏,没一会儿就和皇上一块去到主位。 温贵妃过来时,明帝刚好来到主位,与皇后并排而坐,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讶异。 云娆自然听得出皇上有意护自己,心中不安顿时消散不少。 一抬头,却猛地一怔。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 容珺怎么会出现在赏花宴上?而且还紧跟着皇上。 温澜清同样注意到了,眉心微蹙,接着看向已经入席,席位就在自己斜对面不远处的陆君平。 用眼神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君平神色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笑容不羁。 分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不止温澜清红着脸低下头去,就连周遭贵女也纷纷红了脸。 容穗穗就与温澜清并排而坐,耳根同样像有火在烧。 经过皇上方才那一番话,宫婢们再不敢怠慢云娆,就连搀扶她入座时亦是小心翼翼。 云娆坐在位置上,右手边就是四公主,再过去则是三公主。 三公主听到明帝的话之后,脸色就整个沉了下去,一张小嘴翘得老高。 见明帝就只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中还略带责怪之意,心中委屈更甚。 三公主不由得侧过头去,冷冷地睨了云娆一眼。 云娆有些神思恍惚。 容珺来到赏花宴后,虽然没有任何异常,始终低着头,她心底却缓缓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待所有人都入座,明帝才又开口:“众位不必拘礼,就当朕只是过来走个过场。” 皇上语气虽极为轻松,闺秀们却丝毫不敢放松。 “只是经过刚才小插曲,在赏花宴开始前,朕不得不多说几句话。” 太子神色冷峻,手指微蜷。 “众要收义女一事,想必各位早有耳闻,”皇上看向太子,“虽然如今长乐还未受封,但在朕心中,她已是我大凌的五公主。” 皇上虽未挑明,也未点名太子,太子却听出几许警告意味,面色不由得更冷。 何皇后凤眸微眯,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明帝看向云娆,笑容亲昵地朝她招了招手:“长乐上前来。” 众人目光瞬间落到她身上。 云娆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她从未被这么多人注视过。 她深吸一口气,按教习嬷嬷所教导那般,冷静上前,恭敬地福身行礼。 明帝见她动作远比初次进宫还要流畅优雅许多,眼中笑意及满意更盛。 “这件事,本该等到公主大典结束之后再说,不过经过今日这么一出,朕突然有些不放心,决定提前告诉你此事。” 云娆微微笑着,始终恭敬垂首,安静地等待明帝继续说。 她的表现虽然可圈可点,明帝依旧瞧出她的紧张,不由得打趣道:“长乐难道就不好奇朕要说什么?” 帝王笑容和蔼,语气极为亲切,各家闺秀都看得出皇上是真心喜爱这位温三姑娘,这位五公主。 众人心中不由得疑惑更盛。 难不成这个温娆真的是皇上流落民间的私生女? “臣女好奇。”云娆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有时候做了再多的准备,但当自己真的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真的很难不紧张。 明帝本想纠正她的自称,见她紧张得小脸都红了,不由得作罢:“虽然再过两日才是封册大典,但朕还是决定先指派个贴身侍卫给你,好保护你的安全。” 云娆呼吸一窒,下意识看向站在明帝身旁那个清隽挺拔的身影之上。 容珺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同时撩起眼皮,看向她。 四目交接。 芝兰玉树,温润儒雅的玉面郎君嘴角微扬,看着她的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一贯的温柔似水。 云娆心中那股不安瞬间爬升到最高点。 容珺对她独占欲那么偏执,要是明帝指了别人做她的贴身侍卫,天天跟在她身边伺候保护她,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要是明帝指了容珺给她当侍卫,那更糟。 但是,应该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 容珺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战功彪炳、前程无限的大将军,明帝怎么可能同意让他当个小小的四品带刀侍卫? 而且她就只是个义女,不是真正的公主,当她的侍卫无疑是在自毁前程。 就算皇上同意,长公主与荣国公也绝不可能同意。 不,不对,就连她的爹爹们跟阿兄,他们也不会同意。 但是容珺听见皇上的话之后,眼神及一切举止都很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云娆好不容易落回原处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她强作镇定的看着皇上,福了福身:“恕臣女斗胆,不知皇上指派了何人?” 明帝忽然轻叹了一声,微微扶着额,模样有些忧愁:“长乐才刚回京不久,对京城里的人还不熟,朕本该先为你们引见,再提此事的。”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就连太子都以为你只是寻常贵女,实在叫朕担心。” 太子隐在席位下的双手紧攥成拳,黑眸极速地凝结起一层寒霜。 方才的事根本不是因他而起,分明是三公主在为难温三,明帝却连问都没问,就直接认定是他故意欺负温三姑娘。 这个锅背得实在太冤! 就算太子早就知道明帝偏心,心中依旧愤怒憋屈不已,手攥得青筋暴起,手腕微微颤抖。 明帝像是浑然不觉一般,自故自地偏过头,朝后勾了勾手指。 容珺微微颔首,很快就从明帝身边离开,来到云娆身旁,撩袍跪地,目不斜视行礼道:“臣容珺参见长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娆浑身一僵,略微慌乱地捏紧手中帕子。 容珺何许人也,他不止是京城四俊之一,更是个才貌双全、风光无限的优秀儿郎,不知多少京城闺秀倾慕于他。 就算今日这个赏花宴是皇后为了物色太子妃才办的,但太子妃只有一个啊,也不是每个贵女都想当太子妃,也可能是收到请帖不得不来。 今日来了这么多名门闺秀,自然不乏心悦容珺者,见到容珺恭敬的跪在云娆面前,全都震惊不已,神情各异、精彩万分。 温娆凭什么?她凭什么? 这么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突然就成了相府嫡女,接着又成了皇上义女,大凌的五公主,现在皇上居然还要凌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去当她的贴身侍卫? 她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那些爱慕容珺的闺秀,简直要将手中绢帕捏烂,简直就要气死! 偏偏她们又不能跳出来说什么。 那可是皇上自己提的,他根本就没问过温三姑娘,瞧,就连温三姑娘都满脸错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显然她也不知道皇上竟会指派容珺当她的贴身侍卫。 云娆怔愣许久,她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 人是皇上指派的,倘若她拒绝,等同于当众拂了皇上脸面,不止会惹得皇上不悦,还会让他心寒。 毕竟刚才皇上见到她被太子为难时,可是二话不说就向着她,问都没问过太子,直接让人扶她起来。 她要是拒绝,不止皇上心寒,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 云娆根本没办法说不要。 容珺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单膝跪地。 明帝见小丫头被吓呆,不由得失笑道:“这位是荣国公的大公子,同时也是朕亲封的归德大将军,长乐虽不认识她,但应该也略有耳闻才是。有容爱卿顾着你,朕也放心。” 云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容勉强:“容大将军尊贵不凡,岂可让他纡尊降贵当臣女的贴身侍卫?臣女惶恐,怕受不起。” 明帝笑容温柔,语气却是不以为然:“长乐如今是朕的女儿,两日后,便是我大凌尊贵的五公主,怎么会受不起?” 在这之前,爱慕容珺的闺秀们,或许还会对云娆心怀怨恨,但如今听见她与皇上的对话,听见她分明也是不想要容珺当她贴身侍卫,那急着想拒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装的。 事已如此,她们再没办法将一切怒气全推到云娆身上,心中的怨恨也转为羡慕与嫉妒。 谁叫温三姑娘命好呢? 不,温府这个三姑娘,从小就因病弱被远送佛寺,佛寺可不比相府,僧人们的修行又是极为清苦,温三姑娘不是命好,是终于否极泰来。 是她这十几年来都在佛前修身养性才得来的福报才对。 众贵女们如此一想,心里霎时又好过了些。 唯有三公主的脸色始终难看不己。 温澜清一开始,面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她到底沉得住气,很快就恢复往常笑容温和的模样。 云娆听出帝王话中不容拒绝的威严与强势,知道自己即便再不愿,也不能再多任何推拒之语。 只能回去后,再叫爹爹及兄长们想办法了。 云娆跪地,叩头谢礼:“谢皇上隆恩,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女一时胡涂了。 明帝笑着摆手:“起身罢。” 云娆起身,容珺却依旧岿然不动的跪着。 明帝笑容无奈:“长乐,还不快请容将军起身。” 云娆这时才发现容珺居然还跪着。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个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公子居然会心甘情愿跪在她面前,甚至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前,动也不敢动。 云娆心飞快地跳了起来,低眸看了容珺一眼,开口前却又将目光别开。 “容将军请起。” “谢公主。” 容珺起身,漂亮清隽的眉眼满是温柔笑意。 但在见到云娆目光始终落在前面,就连半分眼神都不曾给他时,心口又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她肯定生气了。 但他真的没办法再继续那种见不到她的日子,再那样下去,他真的会疯的,真的会疯。 他只能不惜代价、不择手段也要想办法靠近她,哪怕被她讨厌也好,哪怕她失望也好。 那一日夜探相府时,容珺曾以为小姑娘对自己失望便是地狱深渊,但经过这几日,他才了解,那些远远称不上深渊。 再也见不到她,那才可怕。 容珺闭了闭眼,飞快敛下眼中酸涩。 很快地,他又变回那个永远笑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的容珺。 明帝显然很开心也很满意这个决定,就在他准备摆手让容珺跟着云娆一块回座,何皇后突然开口。 “妾身知道不该在此时扫皇上的兴致,但有件事,妾身不得不提。” 明帝侧眸看了她一眼,面上笑容淡了下来:“何事?” 何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容珺一眼,目光才又回到明帝身上。 “妾身曾听闻容大将军为了外室冲撞荣国公,即便他身份尊贵,即便五公主非妾身的亲生骨肉,可容珺将军名声如此败坏,妾身也不放心让他待在她身边。” 明帝眉梢微挑:“哦?还有此事?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何皇后笑容微僵。 之前御史们为了这件事,不知弹劾过容珺多少遍,明帝不可能不知道。 明帝目光有些疑惑:“之前御史的确弹劾过此事,但朕已经亲自派人查过,容将军根本没有外室,当日是荣国公误以为他有外室,容珺解释过后,荣国公依然不信,父子俩才会不欢而散,何来名声败坏一说?” 何皇后瞬间哑口无言。 明帝笑吟吟地反问何皇后:“你们都说容珺有外室,却从来没人亲眼见过他的外室?” 何皇后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当然从来没人见过他的外室。 “朕要挑选公主的贴身侍卫,自然早就仔仔细细的派人探查。不止如此,朕也亲自问过荣国公,可事实证明,所谓的外室,不过是荣国公自己的猜测,所谓的日日不归,不过是因为容将军为了辅佐文若,那些时日才会暂居皇子府,不止文若能帮他作证,就连整个皇子府的奴仆也可替他作证。” 明帝眸色转冷,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声音之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容大将军可是我大凌不可多得的人材,凡事都得讲求证据,从今日起,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不带证据,信口造谣的污蔑之语。” 贵女们鲜少见到帝王,一开始都被明帝对待云娆那温和亲切的态度所蒙蔽,才会以为误皇上是个亲切之人。 如今被皇上冷冽的目光轻轻一扫,才明白,皇上并非天生如此亲切。 那种强烈的威严,那股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与气势,更是直白的威慑着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都说到这了,何皇后哪里还不明白,眼前的男人虽然不再年轻,但他依旧是个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帝王,他开口的事、决定的事,就不会变。 他说容珺没有外室,那就没有外室。 帝王金口一开,谁人敢违逆? 何皇后笑道:“皇上圣明,妾身不该只听闻御史弹劾就错怪容将军,的确是妾身的不对。” 容珺拱手道:“臣的确不曾有过外室,那些都是人云亦云的谣言,臣实在众口铄金,百口莫辩,多谢皇上今日在众人面前还臣清白。” 他再次撩袍跪地,叩谢皇上:“臣感激不尽!” 明帝笑着摆了摆手:“起身起身,跟着长乐公主回座便是。” 云娆抿了抿唇,即便回到席位上,依旧一眼也没看过容珺。 容珺此时就站在她身后,跟着伺候她的宫婢们站在一块。 明帝自知自己若一直待着,这赏花宴怕是要毁,坐没一会儿,便随口寻了个缘由离去。 待皇上一走,众人才纷纷松了口气,就连何皇后也明显放松许多。 何皇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云娆一眼。 皇上今日如此抬举云娆,倒是让她确定,云娆肯定就是岑太傅的亲生骨肉。 若说在赏花宴前,太子对云娆还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如今皇上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一点小心思,也早就没了。 太子目光再次回到温澜清身上。 半晌,他抬头看向何皇后,微微颔首。 一切计划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