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母亲的病情
折腾了一上午，现在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顾小北买了一些午饭来到了第一医院。 来到病房门口时，顾小北看到顾小沫正在里面陪着母亲。 靠在窗口做作业的顾小沫一脸的郁闷，显然心情十分的差。 张素芝见状劝慰道：“小沫啊，你哥有事忙，你就别生气了。” 顾小沫猛地放下笔，她说道：“妈！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他能忙什么？还不是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呵呵，自己妈妈住院了，他都不来守夜！” 张素芝拉住了顾小沫的手，“小沫啊，你哥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你别总用老眼光看他。” 顾小沫白了一眼，“我才没看出他哪里变了，妈，你不会被一个手机就收买了吧！说不定这是他偷来的！” 张素芝闻言眼神变的有些严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顾小沫看出了母亲的心思，便低声道：“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张素芝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不信他自然是有道理的，但妈妈只想说一句慢慢看，别过早的下定论。” “我知道啦。” 顾小北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百感交集。 半晌，他整理好思绪推门走了进去。 “妈，你醒了。” 两人闻声同时望了过来，顾小沫毫不犹豫的扭过头去。 张素芝则是笑道：“啊，醒了，妈没事，你有事就先忙。” 顾小北摇了摇头，“我要是再不来，这小丫头还不吃了我？哈哈，今天下午没事，就在这儿陪着你。” 顾小沫则是阴阳怪气道：“呵呵，你不打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里敢管你呦！” 张素芝闻言就要开口，顾小北则是拉住了母亲的暗暗摇头。 张素芝见状只好作罢。 病房内，三人没什么话，就只是低头吃饭。 张素芝可能是因为病情的缘故，没什么胃口。 顾小沫则是单纯的不想和顾小北坐在也一桌而已。 所以这顿饭吃的也是极其无趣。 顾小北内心哀叹，这个小丫头还是没原谅自己啊。 他没有操之过急，收拾好东西后，他暂时先离开了病房。 他来到了前台，询问了一下医生母亲的病情。 看病的是个有中医手段的老医生。 他说道：“小伙子，你母亲啊这个病情有点复杂。” 顾小北顿时心中一紧，“怎么回事？” “你母亲常年劳作，又有可能是被日常所困，这心中早已郁郁寡欢。本来有些好转迹象，但却被这么一砸彻底激活了。” 停顿半晌，老医生继续道：“你母亲心中有血块淤堵，后脑也有。心中血块来自于常年的低压生活，后脑则是因为那一重物砸下气血上涌导致。” 顾小北心中焦急，“您就说说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医生哀叹一声：“若今后心情舒畅，不劳累劳作便可活。若是日子还跟以往一样，则变数不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顾小北问道：“可有根治方法？” “心病自然需要心药，身体上的病症自然也要对症下药。心病暂且不谈，只说身体上的血块需要活血化瘀的草药才可根治。但……” 顾小北心中一急，“但什么？”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道：“但，如今这个年代草药稀不说，更是年份不够，并且还被盛京外的‘生意人’霸占，当真是不好弄啊。” 顾小北从前台走后，忽然抬头看到了走廊拐角的顾小沫。 他心中咯噔一下，随即问道：“你……你都听到了？” 顾小沫眼神冷漠，“听到了。顾小北！妈就要……你不能再瞎混了！必须守在她身边！” 顾小北开口道：“小沫，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 顾小沫厉声打断，“陪在她身边就那么难吗！啊！” 顾小北闻言如遭雷击，他在这一瞬间似乎明白了母亲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手机，不是钱、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好日子，而是自己的陪伴！ 顾小北怔怔无言，顾小沫则是眼里带着一丝雾气转身离去。 顾小北使劲搓了搓脸，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到了病房。 顾小北推开门发现小沫还没回来，而他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母亲，“妈，医生说咱没什么大问题，再打两天营养液就能回家了。” 张素芝点了点头，“小北啊，你有空了去哄哄小沫，他到底是个女孩儿，你之前又做的那么……所以还是劝劝吧。” 顾小北点头，“放心吧，妈，我会处理好与小沫的关系的。妈，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妈不累，你要有事就先忙。” 顾小北望着母亲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可他不知怎的总能想到顾小沫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心中哀叹一声，他打定主意只要治好了母亲的病就真的在那个小店陪伴他，哪也不去！ “妈，这两天事多，但你的人正在警司等待处理，小店那边我也就准备顺路装修一下，所以……” 张素芝笑着点头，“没事，你去忙，有小沫陪我呢。唉，这孩子说下周请假不上学了。” 顾小北闻言说道：“那我给他请假。” 这时，顾小沫推门而入，声音冷漠道：“不用！你走吧，少在这里假惺惺！” 顾小北暗自摇头，“妈，小沫，那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 “死了才好。” 顾小北苦笑一声，这两句话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离开医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清淡，那是老医生给写下的中药名称。 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只是第一医院并无卖的。 顾小北心中沉思拨通了管小清的电话。 “喂，小清？忙吗，有点事。” 管小清声音还是很清冽，“说。” “我母亲病了，想要一些中药，你这边有渠道吗？” 管小清轻咦一声，“中药？这些东西大部分被掌握在区外，我倒是有渠道，只是价格会很贵。” “一株二三十年的要三十万以上了。” 顾小北愣在原地，“三十万？为什么会这么贵！” 管小清解释道：“中药的采摘被区外的难民承包，区内的若是想要就只能高价购买。” 顾小北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层领导对此不进行管控呢？” 管小清叹息道：“为什么要管控呢？外面的人真要往区里卖东西，你以为会真的没有门路吗？不过是一个捞钱、一个挣钱，两者彼此兼容罢了。” 顾小北听闻后才意识到上辈子的社会是多么的安定和谐。 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虽然年份距离自己十分近，但发展方向却有着很大不同。 就好比区外‘难民’，这些在上一世是不存在的。 挂下电话，顾小北心中开始有些恨这个时代。 既然买不到，那就自己种！他就不信连种子都买不到！ 他再次拨通了胡利的电话，虽然这很不合时宜，但他也只能想到胡利，毕竟他还算是地面上的人，应该有渠道。 “喂，利哥，我是小北。” “有什么事吗？”胡利的声音略显虚弱。 顾小北没有察觉，而是沉声道：“我想问问利哥，有没有什么渠道能买到中药种子。” “你说什么？中药？”胡利的嗓门提高了几分。 “对。” 胡利说道：“这东西在区内可是不常见啊！你是打算种？” “对，我母亲病了，我买不起，只能自己种。” 胡利惊呼道：“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中药里面的利益链条有多大吗？你想要自己种？你是要万劫不复的！” 顾小北厉声道：“利哥！我母亲病了！我有什么选择！万劫不复什么的都无所谓，我只想要我母亲健健康康的！” 胡利闻声顿时啐了一口，“疯批！” 这让胡利想到了之前顾小北找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疯魔。 擦，不过胡利不得不承认这种人真的很对自己的胃口。 “行，你小子等着，别再给别人打电话了，就等我消息，明白吗！” 顾小北沉声道：“谢了，利哥。” 放下手机，顾小北就坐在医院的花坛边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母亲的病房，一眼就能看到坐在床边做作业的顾小沫。 岁月静好也就这样？只不过这个地理位置不是很吉利罢了。 若是能在自己家，那么该多好啊。 正当顾小北想象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顾小北急忙一看，却发现不是胡利打来的，而是秦枫。 “喂，秦队。” “小北，查到了。天意公司背后是李叁，你认识吗？” “认识，漕粮局监察部的部长。果然是他。这样是不是能定罪了？” 顾小北问完，电话那端并没有立刻回复。 顾小北疑惑道：“怎么了？” 秦枫沉声道：“事情很明朗了，大壮背后的人是李叁，而李叁能找到盛京警署的人给我们下达命令，所以你认为这点小事真的能扳倒他们吗？” “小事？”顾小北鬼叫一声，“这是小事？故意伤人，贪污受贿！这些怎么就是小事了！” 秦枫无奈道：“小北，你要承认，我们所处的时代就是这么操蛋！他们地下的py交易数不胜数，李叁能找到警署关系，就证明我们没资格和他掰手腕了！” 顾小北怒声道：“草！” 秦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还能关大壮二十四小时，再晚些就要被警署的人带走了。” 顾小北叹息一声，“我知道了，麻烦了，秦队。” 秦枫道：“故意伤人是罪，但罪不至死，他们运作一下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说的这个行贿受贿更是牵扯巨大，往上了延伸会更加复杂。所以想搬倒大壮就必须是死罪，你懂吗！” “我知道了。” 嘟嘟嘟。 挂断电话，顾小北开始思索。 死罪，什么是死罪？杀人是死罪。 那么对面怎么才会杀人？ 顾小北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那七十万！ 对，就是那七十万！秦枫调查他们，对面一定会有所警觉，自己只要去守株待兔就行！ 想到这儿，他正准备动身，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这次是胡利。 “喂，利哥。” 胡利声音急促，“一个小时后，你到工业区龙湖街。” 顾小北眼神一亮，“好嘞，利哥！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