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舌间巫蛊
眼见孙缺一脚就将红衣凶灵踢了出去,陈玉楼忍不住问道: “师兄,你啥时候也学会了哨子那一脚倒踢紫金冠?” 孙缺来不及与他解释,那红衣凶灵竟又飞扑过来。 自己一定是触及到了对它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它才会如此激动!看来自己猜想的不错,就是这口铜鼎中,藏着有关红衣凶灵的秘密了! 虽然那红衣凶灵来势汹汹,但孙缺仗着第五层的金钟罩,再厉害的千年老尸体也敢碰一碰。 当初他们对付的瓶山尸王的时候,自己甚至不过是个小白而已。 孙缺轰的一声撞在铜鼎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红衣凶灵飞扑过来,却不是用牙齿咬他,而是动手攻击他的太阳穴。 他急忙用手护住,左手一个顶肘将这僵尸轰飞出去。 不过这一下子,他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僵尸竟然似活的一般,手脚如此灵活? 古人将僵尸分为紫、白、绿、毛、飞五个等级,再往后的游尸、伏尸和不化骨自不必讲。之前那湘西尸王,顶多只是具绿***而已,动作僵硬无比。 而眼前的红衣凶灵难不成已成了毛僵?子不语中有云,这毛僵浑身长满黑毛,行动迅捷、来去如风,极难对付! 就在孙缺思考间隙里,陈玉楼已经扣动了扳机,“啪啪啪”一片打字机的声音。 红衣凶灵向四周躲闪,动作十分迅捷。这子弹看来是奈何不了它了! 孙缺也知道,随着他接触到的级别越来越高,许多存在单靠物理方式已经无法消灭了! 咦?不对! 竟然有血迹! 孙缺惊奇地发现,那红衣凶灵经过的地方,竟然有鲜血的血迹! 厉鬼也会受伤? 即便是在漆黑的大殿中,他的夜眼借助昏暗的灯光也能看得清楚,那确实是血迹不错! 再看向那四处闪躲的红衣凶灵,莫非...... “金堂,快快停手!” 孙缺急忙叫道。 可陈玉楼正沉浸在扫射的疯狂中,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 “陈玉楼,停下来!” 孙缺只好对他发出灵魂指令。 陈玉楼猛地一怔,这时手中的冲锋枪子弹也已耗光。 他不解地望向孙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红色身影扑了过去。 红衣凶灵伸出两只手,用力地扼住了陈玉楼的喉咙。 只是在刹那间,在这一刹那间,陈玉楼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它的力气好大,马上就能捏碎他的喉骨了! 陈玉楼蹬着双腿,伸手想要卡住红衣凶灵的双臂,但涌上头的窒息感却让他快要晕过去了,哪里还有力气挣扎! 就在这一刻,孙缺也到了,一个飞身直接越过红衣凶灵的头顶,手往下一掏,直接扯掉了他那一对牛角头套。 头套之下是一头及肩的卷发,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疾!” 孙缺的手掌对着他的头顶猛地一拍,提前画好的戮魂咒发挥作用,直接打中了这红衣上的邪祟! 陈玉楼感觉脖子上的压力瞬减,红着脸喘着粗气道:“师兄,你再来晚一点,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话音刚落,那红衣凶灵竟然直直向他压来。 “啊!” 陈玉楼来不及躲闪,被撞了个正着。 可触及对方身体之时,陈玉楼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竟然有温度? 不是死人? 孙缺点了点头,将红衣拉了起来,陈玉楼翻起身,指着地上的红衣,有些惊魂未定: “这不是红衣厉鬼?” “什么厉鬼,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孙缺指了指那张惨白的脸,陈玉楼这下子才看清,这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 “莫非是......” 陈玉楼已将这红衣厉鬼的身份猜出了七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罩在他脸上的人皮扯了下来。 那人皮头套画得白底红唇,看上去就和纸糊的阴人一模一样。 露出的一张熟悉的脸,略带着一丝沧桑,此刻正安详地闭着双眼。 “哨子!” 果然是鹧鸪哨! 陈玉楼在惊喜之余,心中又冒出了无数个疑问。 鹧鸪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了红衣厉鬼,要来袭击他们? 他看了眼孙缺。 “要知道答案,快把他叫醒吧!” 孙缺又从纳戒中取出之前准备的医药箱:“给他包一下,你刚刚那几枪,肯定扫到他了!” 鹧鸪哨的速度虽然快,但也绝不可能一发不中。 方才那红衣厉鬼之所以流血,便是因为它控制的鹧鸪哨的身体被枪击中了。 陈玉楼这才明白为何孙缺要他停手,自己差点就害死好兄弟了! “哨子,你可别怪我!” 叨念着,陈玉楼赶紧给他脱下那身诡异的大红袍。 这红袍子上带着不少灰尘,给他呛得直咳嗽。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尘埃。 “这凶衣邪乎的很,我看等会还是烧了得好。” 孙缺点了点头。他刚刚用戮魂咒对付附在上面的凶灵,也不知道是驱走了还是彻底消灭了,总之还是烧了为净。 扯开红袍子,陈玉楼很快发现了鹧鸪哨中弹的地方,就是在他的大腿部。幸好子弹只是擦过,并未嵌入腿骨中,否则鹧鸪哨这条腿就得废了。 他在替鹧鸪哨包扎期间,孙缺又拿起那件红袍子,就着纳戒中的些许汽油焚化了。 也不知那厉鬼是否已彻底湮灭,总之焚毁这件大红袍后,他是安心了许多。 “醒醒醒醒!” 按理说,这代表蛊毒的大红袍被焚毁后,鹧鸪哨也该醒来了,可实际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仍旧处在昏迷中。 “呼吸正常,心跳也正常,真是怪了!”孙缺略微查看之后,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他掰开鹧鸪哨的嘴,果不其然,在他的舌头上,多出了一大片东西,像是黄色的舌苔,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此刻仿佛是因为孙缺发现了她,那女人脸竟然露出了一脸畏惧的表情。 “果然是舌蛊,难怪鹧鸪哨刚刚会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回想起方才鹧鸪哨披着红袍扮成厉鬼,还发出女人的尖叫,这就是所谓的中邪了吧! 孙缺果断拿出鱼藏剑,直接将那舌蛊给挑了出来。它看上去是很轻薄的一层,但实际上却是长了骨刺的一条虫子似的东西。 孙缺挑了出来,丢到还未烧尽的红色凶衣处,“哗”的一声,它一着汽油就猛烈燃烧起来,似乎还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陈玉楼又掰开鹧鸪哨的嘴巴,替他止了血。 见他没有了大碍,陈玉楼这才站起身来,看着鹧鸪哨之前戴过的牛角头套,也是一肚子火气。 “害我兄弟这般!” 他一脚踹了过去,只想把这玩意儿一起给烧了。但想必牛角是烧不起来的了。 “哐当”一声,他这一脚出去,却见一块漆黑的三指粗细的长方玉石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