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0还是1

    夜晚，叶昭的客房内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熬到午夜时分，实在无法入睡的叶昭关好房门后进入了梦境空间，新出现的能力叶昭还有很多地方没搞明白，除了将敌人的精神困在自己创造的梦境世界，应该还有其他用法，只是叶昭暂时还没搞清楚，叶昭决定自己先研究一下，实在没办法再去隐藏属性检测中心被薅次羊毛。

    梦境空间内，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几个气泡，叶昭不由的想到了雪莉，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的梦境......

    想了想后，叶昭开始小心翼翼的潜入其中一个气泡，没想到叶昭刚一进入这个梦境气泡就看见了雪莉那张脸，吓得小光团叶昭险些直接散掉，没有这么准吧，随便挑了一个气泡居然就是雪莉的梦境？不过仔细看了看，感觉梦境里的雪莉好像和现实中清冷的样子不一样，此时雪莉一身居家服还戴着围裙，正满心欢喜，一脸娇羞的在准备晚饭？

    这个梦境世界并不大，只有一个客厅和厨房，小光点叶昭将自己挤进沙发的细缝中观察着雪莉；“难道雪莉那副清冷的模样是装出来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她？”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雪莉快步前去打开房门，然后像个大和国的女子一般跪在地上低头弯腰；“老公，您回来了，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或者你想......”雪莉轻咬着手指满脸的娇羞；

    叶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雪莉这副模样实在太奇怪了。

    门外走进来一名男人却是蒋文远，蒋文远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雪莉，然后随手将自己的公文包递给她，并在雪莉的服侍下脱下大衣，雪莉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谦卑顺从的神情，蒋文远看了一眼饭桌开口说道；“晚饭做了什么？”

    “有鸡翅，有鲳鱼，还有西兰花，空心菜......”

    蒋文远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拿起一块鸡翅尝了一口，随后直接吐掉，接着‘啪’的一声，扇了雪莉一个耳光；“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雪莉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对不起，老公，你别生气，是我不好，请你责罚......”

    “去，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我！”

    此时叶昭敢肯定这个一定不是雪莉的梦境，很可能就是这个白痴蒋文远的。

    没心情再看蒋文远那副大爷模样，叶昭退出了这个梦境世界，兜兜转转又选了一个气泡后潜入，这里又是一个不大的世界，简单目测应该是个两居室的套房，小光点叶昭在客厅里转了转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只听见卧室里不断的传来一对男女相互嬉笑打闹的声音；

    “这又是谁的梦境？”

    叶昭微微有些奇怪，轻轻的来到卧室房门外，听着里面那对男女露骨的情话，叶昭将门房打开一条细缝往里看，却见卧室内并没有人，为什么只有声音没有人？叶昭想了想后就明白了，也许这个梦境是梦境主人的某个记忆片段，而他只听到了这些声音，并没有真的进入卧室，所以不知道卧室内是什么情况自然无法重现。

    但叶昭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这个梦境的主人，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只要有梦境就一定有梦境主人，梦境世界就是梦境主人创造出来的世界，这是无法改变的。

    最终，叶昭将目光投向那个狭小的杂物间，轻飘飘的飞过去后打开房门，这个房间非常的狭小，里面还放着吸尘器，行李箱之类的东西，昏暗的光线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抱膝抽泣着，叶昭飘了过去轻声问道；

    “小妹妹，你怎么了？”

    小姑娘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光团；“你是什么东西？”

    “额......小妹妹，你这么说话，长大后会没有朋友的哦，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妈妈每次带叔叔回家，都要我躲在这里不许出去......”

    “那你爸爸呢？”

    “爸爸......妈妈说爸爸死了......”

    “你为什么哭，是因为害怕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饿了，妈妈已经跟叔叔出去玩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

    “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嗯......妈妈说叔叔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不能让叔叔知道她有个女儿。”

    居然将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自己出去玩？不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吗，简直离了大谱，叶昭心底泛起一股同情。

    自己也是单亲母亲带大的，但是从小到大自己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在叶昭上中学的时候，母亲认识了一个非常投契的大叔，那位大叔对叶昭也不错，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因为那位大叔离过婚也带着一个小孩，叶母担心结婚后房子就会变成夫妻共同财产，如果两位长辈都过世了，那位大叔的孩子会来跟叶昭争夺房产，叶昭当时还嘲笑母亲想的太远，几十年后的事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还一脸骄傲的说自己不稀罕那套老房子，但是母亲还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没有跟对方走到一起，人们常说母爱是伟大的，但有些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幻化出自己本来的模样后，叶昭缓缓来到小姑娘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真的吗？”小姑娘伸出小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但又一股屁坐到了地上，不知是饿的还是蹲太久了，叶昭上前一步将她抱起；“你叫什么名字？”

    “芸儿，大哥哥我叫林芸儿。”

    叶昭将小芸儿抱在怀里，走出这间狭窄的储藏室，芸儿害怕的看了卧室一眼，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叶昭的衣袖，叶昭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别怕，你妈妈和叔叔已经出门了。”

    “真的？可为什么我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大哥哥吗，只要你真的相信，你妈妈就真的不在了。”

    小芸儿眨了眨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时，卧室内居然真的不再传出声音，小芸儿开心的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原来妈妈真的出门了。”

    叶昭抱着小芸儿来到冰箱前，发现冰箱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小芸儿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叶昭，叶昭轻笑一声；“芸儿妹妹，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不是说带我吃东西吗？”显然小芸儿现在并没有心情看魔术；

    叶昭却是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你看啊，现在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吧。”随后叶昭关上冰箱门大喊了一声‘变’，再次打开冰箱门后，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披萨，小芸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昭；“大哥哥你好厉害，教教我好不好，这样我以后就不会饿肚子了。”

    叶昭哈哈大笑着，将披萨从冰箱里拿了出去，一手抱着小芸儿一手拿着披萨来到饭桌前坐下；“快吃吧......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没什么意义，但至少今天晚上你能做一个好梦......”

    看着芸儿大口大口的将披萨吃完，叶昭温柔了递上一张纸巾，笑着问道；“还想做什么？”

    小芸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看动画，可以吗？”

    叶昭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答应了，小芸儿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的居然是古早动画‘百变小樱魔术卡’，叶昭奇怪的看了怀中的小女孩一眼，这部动画已经有些年代了吧，不过也没多想，也许人家就是喜欢呢，就连在睡梦中都把情节记得这么清楚。

    陪着小芸儿一起看动画，一起玩游戏，小姑娘笑的非常开心；“大哥哥，你真好，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你！”说着，小芸儿快速的在叶昭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叶昭哈哈大笑着；“等你长大了，大哥哥就老喽。”

    遇到林芸儿这个与自己命运相似，经历却完全不同的小妹妹，叶昭也懒得再去找什么雪莉，就这么一直陪着林芸儿玩闹着，她想要什么就给她变出什么，这一晚对林芸儿来说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梦。

    第二天，当叶昭下楼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人都已经早早的起床，乘着吃早饭的时间，叶昭向袁老打听附近有没有一个姓林的小女娃，袁老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你知道现在的邻居都不太来往，说实话我连住我对门的那一户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听朋友说附近有个姓林的小妹妹受到虐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帮她。”

    “这样吗，那个女娃子多大？”袁老问了一句；

    “五，六岁的样子，跟一个单亲母亲一起生活。”

    袁老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印象中附近有这样一个小女孩，蒋文远则在一旁笑道；“没想到叶先生真的交游广阔，这附近住的不是教授就是富豪，叶先生居然在这里也有朋友。”瞥了一眼叶昭的衣着和那双超市买的拖鞋，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继续说道；“老师的邻居，都是高素质人才，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虐待小孩的人渣？”

    “高素质？表面光鲜，背地里却yy女同学的高素质？”叶昭回怼了一句；

    叶昭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不是因为雪莉在场，叶昭很可能当场一个耳光就甩过去了，叶昭向来信奉能动手就别比比。

    “你在胡说什么？”蒋文远‘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叶昭大声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个打工的，就算是你老板在这里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叶昭看都没看蒋文远一眼，喝了一大口豆浆后，抓起了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塞，心里暗自琢磨着，等这小子离开雪莉和袁老之后，要打断他哪条腿比较好。

    “叶先生是我的客人，文远，你先出去！”袁老发话了，满脸寒霜的盯着蒋文远；“大清早的，给我添堵吗？”

    “可是老师......”

    “出去！”

    蒋文远狠狠的瞪了叶昭一眼后，动了动嘴唇，分明是在说；“你给我等着！”这才从餐桌上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后越想越气，那个瘪三居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定得给他一个教训。

    王雯雯小心翼翼的看了袁老一眼，轻声对身边的雪莉说道；“老师发火好可怕，你一会最好去跟那个臭屁的小子说说，蒋学长小心眼，家里又有钱有势，你让那个臭屁的小子去跟蒋学长道个歉吧。”

    雪莉奇怪的看了王雯雯一眼；“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我......我也看那小子不爽，你不知道昨天刚一见面，他居然就在我面前打哈欠，剔牙，然后就在车里呼呼大睡，怎么说我也是个美女吧，就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聊？”

    “那让蒋学长教训他一下不是正好吗？”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看他不爽，但他只是个打工跑腿的，万一因为这件事连累他丢了工作就不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工人没必要惹这种麻烦。”

    “行了，放心吧，他不会丢工作的。”

    就在两女嘀嘀咕咕的时候，袁老拍了拍叶昭的手背开口宽慰道；“不好意思啊，文远为人不坏，就是性格太过骄傲，希望你别见怪，我代替他跟你道歉。”

    叶昭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放在心上，不过被这么一打岔，叶昭也不好再追问林芸儿的事情，吃过早饭后，看着时间还早，叶昭便陪着袁老坐在沙发上闲聊着，雪莉则来到院中，正好听见蒋文远在打电话；

    “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在帝都动手吗，那小子一会就要去机场，到时候送他去的一定是王雯雯那小丫头，我不希望你们伤到王雯雯，而且如果王雯雯受伤，我老师肯定会追问，到时候不好处理。”

    ......

    “对啊，这样肯定不行，难道你们要在机场里面动手吗，机场特警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在h市找几个朋友，在那小子上班路上揍他一顿，他的公司地址我一会发给你。”

    ......“怎么这点小事都推三阻四的，你平时不是老跟我说自己人脉有多广的，在h市找几个朋友都没有？”

    ......

    “行了，我知道，我会把茶钱转过去的。”

    又闲聊了几句，蒋文远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一回头却看见雪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蒋文远尴尬的笑了笑；“雪莉，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雪莉淡淡的回了一句；

    “雪莉你听我说，那小子一直贼眉鼠眼的偷看你，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我只是找几个朋友教训他一下，你应该不会告诉老师吧？”

    雪莉没有说话，那清冷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蒋文远急了；“雪莉......”

    雪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打个电话给你朋友，让他们不要动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为什么？我不懂，雪莉你为什么这么维护那个臭小子，难道你......”

    “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我只是不希望老师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替你收尸......”

    雪莉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进屋了，蒋文远惊讶的看着雪莉的背影，他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雪莉说了什么？老师替我收尸？难道那小子来头这么大？想起袁老对叶昭的态度，蒋文远突然感觉有这种可能，想了想后，他还是给朋友打去了电话；

    “先缓缓，不要着急动手，帮我查查那小子的来历背景......”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叶昭站起身来说道；“袁老，谢谢你的招待，我该走了。”

    袁老微笑着拍了拍叶昭肩膀；“下次来帝都的话，一定要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一定，袁老煮的石斑鱼味道很不错。”

    “哈哈，是吗，但是我好像盐放多了，你没吃出来吗？”袁老开怀大笑着，叶昭敲了敲额头，昨晚自己好像是没有太在意味道，没办法，身边坐着一尊大佛，哪顾得上饭菜的味道。

    随后，袁老交代了王雯雯送叶昭去机场，王雯雯颇为不满的不知在嘀咕什么，这时，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雪莉突然站了起来，在王雯雯惊讶的目光中，开口说道；“我送他吧。”

    正要出门的叶昭心下一惊，转过身来一脸惊讶的看着雪莉，不知道是不是叶昭的错觉，叶昭感觉雪莉刚刚好像笑了一下？

    “其实我自己叫车也很方便的......”

    雪莉的目光突然阴沉下来，盯着叶昭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让我送你？”

    “不......不是......只是......我的意思是说......那就麻烦你了。”

    袁老看了看雪莉，又转头看了看叶昭，哈哈大笑一阵向楼上走去，叶昭苦着一张脸跟在雪莉的身后走出别墅，这个魔女不会是想在路上干掉我吧？

    去机场的路上，车还是那辆车，只是开车的人却换了一个，叶昭和雪莉都不是喜欢闲聊的人，所以这一路两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一个默默的开车，一个正襟危坐在副驾上，这段路程分外难熬，在袁老的别墅里，一来地方大，二来还有其他人，但是此时，在这密闭而又狭小的空间内，闻着雪莉身上淡淡的香气，叶昭感觉自己手心都要出汗了。

    叶昭很确定雪莉一定知道自己也是契约者，因为自己身上的真气，肉体的强度，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如果雪莉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在引领者空间内她早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所以，知道自己是契约者之后她想做什么？

    杀了自己？好像没必要吧，这两天自己处处小心翼翼好像没有得罪她吧......跟自己组队？自己配吗？还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吗？叶昭胡思乱想着，当汽车驶入机场高速的时候，叶昭的手机突然响了，叶昭吓了一跳，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葛仲’二字，叶昭接起电话随口说道；

    “葛总，真是谢谢你安排的优差......”

    葛总奇怪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你不准备回来了？”

    “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这样啊，马上就是五月二十号了，我以为你要留在帝都过520，听说袁老带的几位学生妹，长得都不错，哈哈。”话筒里传来葛仲嬉皮笑脸的声音；

    “屁，我从来不过什么520。”

    “不过520，过521也不错，就看你是0还是1。”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知道，没办法拒绝的那种。”

    “行了，你去吧，我会帮你看着公司。”

    叶昭挂掉电话后，向着雪莉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手机说道；“不好意思，我老板......”

    雪莉‘嗯’了一声，车内重新陷入安静，叶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感觉那通电话会打扰到她开车吗？这话连叶昭自己都不信，所以仅仅只是担心对方会怪罪自己吧，弱小果然是原罪......

    当汽车停在机场出发层的时候，叶昭打开车门刚要出去，雪莉突然问了一句；“葛仲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问你是0还是1那句......”

    “额......一句无聊的玩笑，你听不懂？”

    雪莉摇了摇头，叶昭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看腐国电视剧那类人，不懂就算了。”

    “哦......这样吗......对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你下车吧。”

    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叶昭暗自嘀咕了一句；“奇怪的家伙，以后最好不要再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