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秀色可餐
正咬着唇懊恼的她没发觉霍司擎狭眸里骤然寂灭的暗色,就连周身萦绕的冷戾气息,也随之逐渐淡去了些许。 只那张轮廓深邃的脸庞依旧淡漠,令人看不穿他的喜怒。 “离开帝都前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嗯?”良久,霍司擎缓声开口问。 云安安抿了抿唇,怂巴巴地垂下眼眸:“要时刻注意安全,到了立刻给你打电话,手机要随身携带,不可以关机和静音……” “你做到了么?” “……我这是事出有因,应该予以理解!”坚持人可以怂,但嘴巴不能输的云安安强装镇定地抬眸直视着霍司擎,“更何况,在你质问我身边有没有男人之前,是不是应该交代下自己的?” “嗯?”霍司擎狭眸淡静地凝视着她。 还装傻! 云安安心里酸的厉害,闷闷地道:“之前有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颜觅意就在你旁边,我都听到了。” 似是不解她这句话的意思,霍司擎眉宇微微挑起,“所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这也就算了,你还给我发“晚安”来挑衅我!” 憋在心底多日的酸气一下子涌上来,云安安有些忍无可忍地要从霍司擎臂弯钻出去,却被他一把捞住。 “孤男寡女?”搂着怀里不停挣扎动弹的小炮弹,霍司擎清冷的音色中都夹杂了几分笑意,“当时房里除了我和她,龙枭也在。” “以及你说的挑衅,不是你不满我深夜还在工作,所以打电话过来查岗么?” 小炮弹,呸,云安安缓缓停止了挣扎,全身都变得有些僵硬。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霍司擎出乎预料的给她发了张准备睡觉的照片来,不是为了挑衅她。 而是误会她在查岗,特地给她发的报告照片?! 根本就和她脑补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靠! 想到这里,云安安羞愧地将脸埋在霍司擎的肩上,低低惨惨地嘤咛了声,“嘤。” 霍司擎却并不给她逃避现实的机会,一手握住她细白的手腕,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脑袋。 那双墨玉似的深浓狭眸里,流淌着浅浅一层促狭的笑意。 “吃醋了?” “没吃!”云安安忙不迭否认,自觉丢人丢到家了,慌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秀色可餐又是我的菜,就可以胡说八道!” 车厢里莫名沉寂了十来秒钟。 发觉自己刚才不小心脱口而出了什么话的云安安:“……” 也别等面条了,她直接暴毙吧。 云安安捂着霍司擎薄唇的那只小手像是被烫到似的,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一边打着哈哈道:“今早没吃东西,饿得慌,看什么都像是食物。” 潜台词就是,我并没有想吃你的意思只是饿出了幻觉罢了。 闻言,霍司擎氤氲出淡淡笑意的狭眸眯了眯,薄唇勾起一缕淡笑:“既然我秀色可餐,那么,不妨吃我?” 云安安:!!! “扣扣。” 就在这时,车窗倏忽被人轻敲了几下。 云安安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看见云霄亦不知何时站在车窗外,即便知道他从外面无法看清车内的情景,脸蛋上还是炸开了两团红晕。 “你快起来!”她轻横了眼车外还将自己抵在车门上的霍司擎一眼,低声催促他。 霍司擎掀眸扫了眼窗外的男人,旋即放开了紧攥着的云安安的手腕,将她身上略微凌乱的衣服理好,才把车窗落下。 “霍先生,你这是想对我的外……客人做什么?”云霄亦目光锐利地往车窗里看去,见云安安似乎并没有受到欺负,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些。 考虑到现在告诉云安安她真实身世的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容易能被她接受。 因此云霄亦和云老先生商议过后,便决定在和她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前,徐徐图之为上策。 面对云霄亦的质问,霍司擎神色未变,“云教授又是以何种身份问询我们的私事?” 若是以教授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插手他们之间的私事的。 但若是以云安安舅舅的身份,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听言,云安安也觉得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受凉脑子不太清醒,总觉得云霄亦对她的态度…… 像是那种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却又克制不住的要亲近。 太奇怪了。 云霄亦不由得看向云安安,她脸上都是不解的神色,还有些许怀疑和困扰,登时便让他的大脑里拉起了警铃。 不能让小外甥女误会他—— “霍先生把我的外甥女拐来这里,我这个舅舅不能过问么?” 那句压在心底整整一晚的话,不经意地从云霄亦口中脱口而出。 原本以为他会有所解释的云安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窗外的云霄亦。 不是,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的外甥女?谁? 云安安下意识地往车内看了看,在看到整个车厢里除了她就只剩下霍司擎后,她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云家,云霄亦,云舒画…… 竟然是这个云家!? 云这个姓氏并不仅有,加上云安安对云舒画了解不多,以至于她虽然对云霄亦的姓氏有过一瞬间的联想,却并没有去深究过。 直到刚才云霄亦说出那句话时的前一秒,云安安都只以为他们的姓氏相同只是巧合。 可她万万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来的这么戏剧化。 … 从头到尾,云安安整个人都是懵的。 被云霄亦带去见云老先生和云老夫人时尤其懵得厉害,有种搞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只能凭借着本能去回答他们的话。 只是脑海深处仍然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以及些微难以察觉的紧张和……情怯。 但这一切都在云安安被满脸老泪纵横的云老夫人和云老先生紧紧抱住时,全部都如同太阳下的水滴,消散得一干二净。 云安安自认自己还算比较冷静的,她也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她无意间和那些亲人们相见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