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钱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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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桌酒席。厉之华，邬宽、李金等人坐于一席。 邱得仇、屠世慨、陶大水等人围坐另席。 第三席相坐的则是屠世平兄弟三人和其他群雄。 此时众人多已吃到八成酒意。厉之华只与屠、邬、李三人共同喝了十余杯。对其他人理也不理。 邱得仇立起身，向同座几人：邱某今日能见到各位英雄，实为幸会，早就盖闻屠兄豪气冲天，今日一见，更胜耳闻！另外，在下能在宝庄幸见陶兄，更是此行非虚，昔年陶可中老英雄英名盖世，早年曾与在下家叔一起为宋廷效战，抗金报国。当年陶老英雄单刀救七将，一刀定海州，那是历来远播的佳话，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在下好生佩服…… 陶大水欢悦地起身向他微一致礼：邱兄过奖。家父当年效战于朝廷，乃属保家卫国之本，斯乃常理。均些陈年腐事，微功薄绩，何足道哉！四年前，邱掌门曾单剑会八煞，rou掌毙四凶，行走江湖数十载，名响如雷，又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邱得仇得yì地佯谦一笑：惭愧！惭愧！微末旧举，何足挂齿，陶老英雄既是家叔的同营将友，亦算邱某的长辈。 邱得仇接将酒杯举起：这杯水酒是小弟借花献佛，敬祝陶世叔老当益壮，虎威不减，龟寿延……松……松鹤延年！ 陶大水：多谢邱兄。家父其实年纪已迈，唯成天在家怡暮苍年。不知邱世伯如今身板还健朗吧？ 邱得仇悲然一叹：唉，三年前家叔便已病逝。……想起家叔病重时，口常挂及军营战友，让我今后代他老人家去逐门拜望他们。曾听家叔说知，小弟才知陶老英雄和绿岛的严驷敏以及青县的胡为风等老英雄与家叔是挚交，听说还有位吐蕃国勇士，名叫达扪图，他们五人时最要好。可憾均已至烈士暮年，也难说均象陶世叔那般根隐桑梓，或许会迁往别处仙栖，小弟怎可一一谒访到，以达先叔之遗愿？ 同座几人亦不禁动情地频频点头，听他言谈。 邱得仇神色又继转悲愤：唉！……十多年前，在下突闻噩耗，胡老英雄魂洒疆场，更让人震惊地是严老英雄卒后不久，全家被海盗强贼残杀！听说全家四五十口，竟无一能幸免于难！……如此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戮，令人悲悚听闻！唉，……此等凶魔恶兽若得一擒，饮血衣皮，剖心榨髓，亦不解恨！…… 陶大水、屠世慨等人也情不由哀然一叹。 邱得仇继又凄然地：严世叔不幸绝嗣。苍天亦不睁眼，严家若能留下个残根半叶，我这做世交之后的也能尽番心意，照护一下，可老天却让邱某徒然用心！…… 酒仆此时上来将酒斟满，退下。 邱得仇：虽烈士忠臣赍志而殁，然逝者已矣！今复提及，痛心疾首，尤增悲凄，感伤之情也只好化作杯中之酒了……来！屠兄，陶兄，邱某敬二位一杯！ 二人只好站起身来，碰后干了一杯。随后邱得仇又与其他五人喝了一杯。 厉之华瞥了邱得仇等人一眼，暗中一阵冷笑。 邱得仇此时又向陶大水举起杯来：今日在此能幸遇陶兄，也可说是他乡遇到了故知，咱俩既然同为将门之后，你我兄弟二人应连干八杯！ 陶大水已酒到八成，但难拂其意，已有醉态：小弟实难再喝八……八杯，就干cuì……喝它个“事事如意”吧，……我先干为敬…… 邱得仇脸上露出一丝jian笑，也跟着喝了四杯。 此时屠破刀向另桌串席寻饮，多将众客喝得称服不止。 陶大水已醉得伏于桌上，邱得仇坐他身旁贴耳去听他说些甚么。 这时厉之华端杯走向邱得仇这桌。 屠世慨连忙起身：屠某一时疏忽，有失礼节，怎敢劳厉兄弟亲自前来！…… 厉之华微微一笑：屠庄主客气。小弟此来宝庄，受到庄主隆重接待，不胜感激，特来敬庄主一杯；另外在会英堂上，小弟因些玩笑而惹了邱掌门不悦，故此也来赔个不是。 邱得仇大咧咧地稳坐当处，冷冷一笑。 屠世慨见其他人连身也不起，于是呵呵笑道：屠某就先跟厉兄弟干两杯！ 二人喝过。厉之华又向邱得仇：邱兄乃武林中屈指可数的英雄人物，早就听人说，邱兄气量、胆量和酒量可称天xià第一，为人豪快，刚正不阿！总之，人如其剑，也就两个字：爽！快！小弟可没说错吧？ 邱得仇心想这小子的阿虞奉承伎俩倒有些火候，只恐是屠家兄弟暗中教的。 这时酒仆过来欲要给邱得仇斟酒。 厉之华手一挡：别忙，不敢有劳，酒壶先放这儿，邱大侠乃非常人物，斟酒者亦需有些名头才对。 厉之华走向雀斑汉子：苟英雄，邱掌门有请。 苟才来到跟前，向邱得仇讪讪一笑，刚欲开口，厉之华却向他笑道：这位邱兄乃江湖中名赫如雷，仁侠并举的青城掌门，人说“青城少林；昆仑五岳”，闻名次排列，就可窥一斑。…… 苟才瞪他一眼：让你介shào？我岂不知！ 厉之华呵呵一笑：知道就好。将你叫来，并非是为别的，为略表对邱大侠的仰佩和敬慕，小弟扶杯，老兄斟酒，咱俩共同敬邱大侠两杯。 苟才有怒难发，向厉之华愤恨地：瞧你小子就不像好人！ 厉之华：如此说来，苟英雄是不乐yì？ 苟才：谁不乐yì？只是瞧你小子让人讨厌！ 厉之华呵呵笑了一笑。 邱得仇心想：这小子不敢惹我，却惹别人头上，我看到底能耍啥花招？最好让这姓苟的汉子痛惩一顿。 酒欲斟满，厉之华暗暗运功于指，隔空向苟才喉部点去。 苟才只感嗓喉奇痒，无遑别过头去，对着酒杯猛个喷嚏。 厉之华向后一闪：无礼！……你……此为何意！ 邱得仇向苟才怒目而视，余者也不由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