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上
番外一试爱 01.牵手 陆沣记得,和游谙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牵手,是在上课的时候。 对于陆沣这等学渣来说,上课开小差是家常便饭,但他不知道,对于学霸来说,上课开小差也是家常便饭,因为老师讲的,学霸全会。 俩人在一起之后没多久,游谙就跟老师旁敲侧击,要陆沣坐到他隔壁,美其名曰,帮扶后进。老师对游谙比对亲儿子还亲,没多想就答应了:“如果你们本来的同桌没意见的话,没问题啊。” 陆沣的同桌压根没意见,甚至还帮陆沣收拾东西,欢送他离开,眼神慈祥,仿佛送女儿出嫁的老母亲。 陆沣表面上严肃镇定,仿佛自己真的在知识的殿堂上下求索,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刚刚开始谈恋爱,谁不愿意离自己对象近一点呢。再说了,因为性向的原因,俩人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谈恋爱,自然更想要借一切机会,更靠近对方一点。 谁知道,学霸就是学霸,思想觉悟不一样。 做同桌的第一天,游谙盯着陆沣把他月考的数学卷做了两遍,陆沣满脑子都是函数方程,压根忘了自己还在谈恋爱,苦不堪言,内心除了解数学题,心无杂念,一口气把卷子写完了,利索得不得了,解题思路也很清晰。 游谙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累得趴在桌子上直喘气的陆沣,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陆沣的脑袋,收手的时候,顺道亲昵地捏了捏陆沣的耳垂,脸上带着笑意。 陆沣脸腾一下红了,脑袋埋进手臂里,觉得自己还能再做十张数学卷。 俩人的同桌生活就在这样积极向上的正直氛围里平稳度过。 直到那天,上一节体育课。外头下雨了,雨还不小,虽然课室的门窗都关紧了,但冬天的冷意还是从窗缝门缝里不断漏进来。体育老师偷懒了,给他们开了个电影,为了防止屏幕反光,课室里的灯关了一半。 陆沣反穿着校服棉袄,搂着厚实的棉袄,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昏昏欲睡。 “冷吗?”游谙小声。 他是压低声音说的,低沉的,好像琴弦被拨弄后的嗡鸣余韵,像最温暖舒服的棉被,让陆沣困倦而惬意,轻轻点点头,趴在桌子上,眼睛缓慢地一眨一眨,真的是困了。 陆沣听到盖在手上的棉袄一阵窸窸窣窣的响,有双温暖干燥的手也伸了进来,找到了他的手,皮肤相触的时候有静电,一点刺痛,把陆沣整个人都电醒了,睁开眼,瞪了游谙一眼。 游谙正在认真地注视着屏幕,好像那只作怪的手不是他的。 皮肤再次相触的那一刹那,陆沣紧张极了,心一直跳,不知道是因为怕再有静电,还是仅仅因为牵手本身。游谙小心翼翼地,在衣服的遮盖下,一点点把陆沣松松握拳的手展开,掌心相贴。 停顿了一小会儿,游谙把手指挤进陆沣的指缝里,两人的手以亲密无间的姿势握在一起,隐秘又亲昵。 游谙也趴下来,两人脸朝脸,牵着手,没有人知道。 电影里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他们俩都不在意,外头的风呼呼吹,雨打在窗玻璃上。 “anditsaysthatlovingtakesitscourse.” 且听风吟,爱随此行。 02.接吻 冬天还没结束,没有供暖的城市,每天离开被铺的那一刹那,都需要鼓足勇气。陆沣自从降温之后,就没有骑车上学了,因为太冷。他每天早上都准时坐上七点到家楼下的那班公车,上车之后,挤过半车昏昏欲睡的学生,站在车厢后部,倒数第二个座位旁边。 过了两站之后,游谙就会准时上车。 游谙坐这班车其实并不顺路,但他愿意早一刻钟起床,倒一趟车,只为了和陆沣肩挤着肩,一起站三站路。 陆沣和游谙家的猫一样,冬天一来,缺觉得很,整个人懒洋洋的,游谙一来,他就借着拥挤乘客的掩护,半靠在游谙身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车窗外的景和人飞速后撤,心头安定。 游谙戴着耳机,陆沣拿掉一只,戴在自己耳朵上。 “听的什么呀?”他嘟哝道。 学霸早上当然是听英语听力,平缓的英语听得陆沣更困了,嫌弃地要拿掉耳机,游谙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摘,交握的手挤在两人中间,根本没人能发现得了。陆沣朝游谙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 游谙看着陆沣,无声地说了句话,陆沣看他的嘴唇猜出来了,他说的是,过来。 两人都挨得这么近了,还怎么过怎么来。 车到站了,两人随着人潮下车。 游谙有晨读的习惯,陆沣自然也跟着养成了这么积极向上的习惯。每个晨读的人都在校园里有自己的地盘,游谙固定晨读的地方在早晨无人的球场边,银杏树已经光秃秃的了。这是两人当时表白心迹的地方,陆沣刚开始来这儿晨读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呢,但后来,也就被学习的正直热情冲淡了这点儿不好意思。 陆沣还没醒呢,靠在树干上,想念自己的被窝。 游谙说道:“过来。” 这儿没人,陆沣拖着脚步过去,脑袋磕在游谙的胸膛上,还蹭了蹭,越来越困,拉长声音,舌头都捋不直:“过来干嘛......” 游谙纵容他犯懒,轻声地笑,胸膛微微起伏:“亲一下。” 陆沣还没反应过来,游谙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手,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低头亲了下去,刚才在公车上就想亲了。 他们仅有的前几次亲吻,都是点到即止的,蜻蜓点水的,这回可不是,四瓣唇装模作样地磨蹭了几下,两个人都不满足了。陆沣半张着嘴,任凭游谙深入进去。 天气这么冷,唇舌却都是潮热的,陆沣的舌尖被轻轻咬了一下,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陆沣后退了一步,背靠着树干,他根本没有一点点拒绝的意思,但游谙还是把他死死地压在树干上,很明显情动了,侧着脑袋,把眼镜摘了,眼睛闭紧。 两人的脸上都泛出潮红。 陆沣不知道亲吻原来也可以这样,亲得人脑袋晕了,腰腿软了。 既舒服又不舒服,既满足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