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9章 祸起烦恼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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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因观战而滞留的诸多武林人士,怀揣着复杂心情辞别江府。 宁中则带着弟子返回华山。 丐帮仲老帮主带着弟子返回丐帮。 武当秦元浩,北少林同明大师兄等等,各自返回师门。 对金逐流芳心暗许的仲燕燕,则跟着那家伙去闯荡江湖。 至于王帆…… 特意跑六合帮溜达了一圈。 发现这个‘侠骨丹心’里,两大邪道魔教势力之一的帮派,竟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喽啰。 立刻上了心。 悄无声息的活捉了史府大管家,施展迷魂摄心催梦大法。 得知六合帮主史白都,因收到西厂督公魏忠贤密令。 大半个月前,就携带副帮主李墩,四大香主,以及诸多高手好手进京。 据传要帮魏忠贤夺取一件宝物。 由此,王帆联想到了天魔教余孽的不按套路出牌。 竟然舍得放弃借用江盟主嫁女一事,来高调宣布复教。 这些邪魔外道,或许都被魏忠贤召唤进京。 于是快马加鞭直奔京城。 没办法,穷啊! 最近搞到了这么多近道绝学,很多都是非常实用的。 却碍于感悟点只剩12万多了,不敢怼。 怕遇到‘野生’天阶武道,只能眼睁睁错过。 总不能寄希望于别人都是‘参道’,1000感悟点就搞定吧? …… 京城,护龙山庄。 朱无视接过属下呈上的飞鸽传书,展开一览: 江府众人已散,各归各处,唯目标潜入六合帮,后独自北上,无人暗中尾随。 “各归各处?” “无人暗中尾随?” 朱无视眉头紧皱,开始分析对情报上的内容。 难道…… 那小秃驴真的还没有察觉到灭霸联盟? 此番跑去江府,也仅仅只是为了找江海天那老匹夫切磋,以及偷师? 否则,完全说不通啊! 江海天那老匹夫,不但私底下和义军勾勾搭搭,又处处与喜爱招揽邪道魔教势力的西厂作对。 一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义薄云天架势。 若是得知内幕,必定会义不容辞。 苦思良久后。 朱无视突然笑了起来。 如今大势在握,就算多出一个江海天又如何? 如此谨小慎微,怎么能成大事? 就当那小秃驴是从六合帮,察觉到了魏狗意图争夺罗摩遗体,才闻着味直奔京城而来好了。 既然恶犬即将到位,也是时候丢出骨头了。 念及此处。 他立刻随口吩咐了一句: “去天下第一庄主,将移花宫怜星宫主请过来一叙。” 末了。 又招来人手,如此这般一通叮嘱。 将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安排在一个月后的中秋夜。 同时。 命人将罗摩大师的金身砍成两截,先放出去下半截。 好让东西两厂和暗侍卫动起来。 这么多年了。 他至今都没有抓住暗侍卫一族的根脚。 那群天杀的阉狗。 哪怕乌丸闯进宫中掳走了太后,都没一个出来。 眼里真就只有皇帝。 当初为了安排这件事情。 朱无视不晓得在里面废了多少精力。 否则,乌丸凭什么第一次能从宫里掳走太后,第二次进去却直接查无此人? 难道就因为多出了一个自幼偷鸡摸狗,却撞大运,获得了不败顽童古三通传承与毕生功力的成是非? 正因为如此。 朱无视心里着实有点没底。 颇有些寄希望于这次,能够借助罗摩心法引出这些老狗。 顺带再借霸道少侠这条恶犬,将其统统除掉。 这小秃驴,连四五流垃圾的内力都抽,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多高手? …… 这天黄昏时分。 紫禁城。 内务府某处大太监起居的幽静小院,聚集起了一群四五十岁的太监。 看衣着打扮,竟然涵盖了整个十二监。 职位上,更是从无品级的普通杂役至最高四品,一应俱全。 其中。 东厂督公曹正淳,西厂督公魏忠贤,亦赫然在列。 这俩个在外头号称九千岁,令无数官吏,江湖武林高手投效的大佬。 此时,却统统一副初进宫时的谨小慎微模样。 与其他太监一样双臂下垂,微微躬着脊背,低敛着脑袋。 静心等待那位看似只有五六十岁,却满头银发,窝在华盖遮掩住整个院子大槐树旁躺椅里,打瞌睡的太监醒来。 直至天边云朵染上鲜艳橙色。 银发太监才缓缓睁开双眼。 霎时,曹正淳与魏忠贤就满脸笑容,迈着小碎步,躬身上前搀扶。 这待遇,丝毫不下于当今圣上。 看到这个情况,银发老太监嗤笑了一声: “无事献殷勤,给爷爷说说吧,你们这帮杀才又想干什么?” 魏忠贤抢先一步道: “好叫爷爷知晓,京城昨日不知打那,冒出来一具高僧大德的金身……” 曹正淳不甘示弱,生硬插话: “爷爷,这位高僧大德名为罗摩,来自天竺,曾经奉诏入宫,在后宫讲解佛法,为避嫌,曾自断烦恼根……” 不料,满眼沧桑的银发老太监,突然感慨了句: “罗摩大师啊…… 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七八十年了。 那会儿。 江湖中比较出挑的,还是号称‘当世人杰’的伪君子欧阳亭,天地五绝,无敌和尚,毒龙尊者等等。 转眼物是人非,皆成过眼云烟。 你们继续啊。 别停。 听完了,杂家还要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呢……” 魏忠贤与曹正淳齐声道: “爷爷,我的人临死前留下口讯,说这位大师的金身,有烦恼根!” 此话一出。 银发老太监的动作,都不由得顿了顿。 足足两三秒后。 才似笑非笑瞅了搀扶他的两人一眼。 而后又扫了眼满院低眉太监。 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这帮杀才都心动了? 这也正常。 爷爷若和你们这帮杀才一样的年岁。 也难以脱俗。 可惜了……” 在场所有太监,将头颅栽得更低了。 连魏忠贤与曹正淳都不例外。 银发老太监收回两人搀扶的胳膊,随意摆了摆手: “爷爷虽然传授了你们一身好武功,可又不是你们亲爹。 都四五十岁的人了。 想要什么东西,得自己去争。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只要别动杀小皇帝念头。 爷爷都不稀罕搭理你们这群杀才。 散了吧……” 说话间。 老太监头沿着众太监默默让出的通道,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留在院中的太监们,不禁面面相视。 但…… 也是自从这天晚上开始,号称首善之地,被万家灯火映衬的京城夜色中,就沾染上了几分血腥气。 居所稍稍偏僻点的百姓们,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打斗、怒喝、甚至濒死前的惨叫。 以至于时常误以为发生了宫变。 害的一家家躲在被子里,男人搂着老婆,老婆搂着孩子,在瑟瑟发抖中,渡过一个又一个人生中最漫长的夜…… …… 这天一大早。 被铁胆神侯朱无视请去整整一天两夜的怜星宫主,终于回了天下第一庄,出现在移花宫下榻的院落中。 无比担心的花无缺,移花宫众高手,纷纷围了上来。 不料,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口。 怜星就褪去左手穿戴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银蛛丝手套,将完好无损的左掌展示了出来,语气略带欢快道: “大家不用担心,神候这次召见我,只是为了帮我断肢重生,而且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之所以现在才回来。 只是因为经脉穴窍恢复完整。 让我忍不住运行了一次完整的明玉功,导致直接突破了第六重。 入定后,就彻底忘了时间,一口气达到了第八重……” 此话一出。 移花宫众人纷纷大喜,纷纷拱手恭贺: “为宫主贺!” “为姑姑贺!” 明玉功第八重啊! 这是什么概念? 妥妥的超一流高手。 若配上移花接木绝学。 在超一流高手中,也属于比较强那种。 可以说,邀月死后,笼罩在移花宫头顶,没有巅峰强者坐镇的阴云,算是彻底一扫而空了。 只是,怜星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道: “好了,我先去闭关几天,如果不是怕你们担心,我可能会突破到第九重才回来……” 丢下这句话后。 怜星宫主没有理会大家的满脸惊喜、激动,独自回了卧室。 此时的她。 已经明悟当年姐姐为什么借‘摘了我先看中果子’为由,突然斩断她三根手指头,以及半边手掌了。 嫉妒使人疯狂…… 用朱无视的话说: 能以残缺经脉、穴窍,将明玉功修炼到第六重,此等武学天赋举世罕见! …… 这天黄昏。 风尘仆仆的王帆,抵达了某运河渡口。 为了赶在夜色降临前,多赶一段路。 他单独租赁了一条能驼载马匹过河的渡船。 并客客气气向壮年船夫,打听了一下河对岸的情况。 船夫热情无比介绍说: “公子,等过了运河,就算真正踏入了顺天府的地界了。 您离开对面码头集镇后,只需沿着驿道再往前走十余里,就能抵达一座叫丁字沽的城镇……” 王帆拱手道谢,随后又问了句: “船家大叔,此地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船夫见状,连忙胡乱抱拳回礼。 不料,运河走水却带偏了船只体位,只好连忙握住船艄。 待到调整顺,就老老实实地荡起船桨: “回这位公子话,此地距离京城尚且有二百余里……” 王帆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 两百多里。 以他汗血宝马的脚力,真要放开了跑,三个时辰绰绰有余。 既如此,那就在丁字沽过夜好了…… …… 一盏茶后。 即将抵达丁字沽的王帆,路过城外一处义庄时。 恰巧遇到一位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携食盒从城中返回义庄。 擦肩而过瞬间。 因看清了对方容貌。 导致脑海里立刻跳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不是霍那啥吗?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帆,思绪立刻飞转起来。 回忆着这位霍姓女星,都有出演过那些古装武侠影视剧,看看能否触发什么割韭菜的剧本。 到最后。 却不得不将那个被他早早排除掉的‘真相’捡了回来: ——这位,只怕就是纪情啊! 如果没猜错的话。 对方应该是护送她那个与人决斗,结果被砍死的未婚夫灵柩回京? 总不该是送纪纲回老家吧? 要是后者,反而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前者的话…… 记得她雇佣那几个帮闲,似乎就在一处义庄里,试图对这姑娘行不轨之事。 还是被没用的阿吉撞破才得以脱险。 可如今谢晓峰已经死掉了…… 瞅了眼一里外的那座城池,王帆心里立刻有了决断。 入城后,就近寻了家环境还不错的客栈安顿下来。 用过晚餐。 回到客房就开始屏气凝神,留意起那处义庄的动静。 讲真的。 英雄救美这种桥段简直弱爆了。 如果可以的话。 那姑娘最好是护送纪纲灵柩返乡。 如此,也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只可惜,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 随着夜色渐浓。 平时来往商旅络绎不绝,喧嚣不断的顺天府境内驿道,也彻底归于宁静。 不晓得多久没有星光赶路人出现。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蝈蝈、蛐蛐等虫鸣笼罩下。 偶有一两声夜莺啼叫,反倒令人心悸。 由于长夜漫漫,纪情聘请的那几个帮闲,开始以窃窃私语声,对一身俏的雇主评头论足: “纪姑娘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 “那的确,不仅模样俏,身段好,肌肤还能掐出水来。” “特别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恨不得狠狠抱在怀里……” “这种仙女般的人物,要是做我老婆,劳资少活十年也心甘情愿。” “要是我老婆,每年起码有三百天都下不了炕,的确命不长……” “哎——这种人间绝色,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想想劳资心里就不得劲,可惜啊,哪怕便宜我也好啊。” “咦——我也是这么想的……” 或许是因为义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以及万籁俱寂的环境,起到了极强的渲染效果。 聊到这,最年轻那个帮闲突然一咬牙: “玛德,与其让纪姑娘守寡,还不如咱哥几个今晚辛苦一点,让她知道做女人的快乐……”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顿时落针可闻。 但…… 王帆却凭借着听觉,感受到在场所有人呼吸都重了许多,个个怦然心动。 若是再火上浇油两三句…… 巧了。 当他准备起身赶过去制止时。 却突然听见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幸亏这场决斗延期了。 否则,你若没出现,人们还不得说你西门吹雪怯战?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