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第二个僧人的故事
刘总对我笑：一杯茶，你让我喝了伍仟。我笑：那我请你吃晚饭了。 一个人微信无聊时，发了句：求勾搭，求约，求，杀人放火也行！ 小妞没看见，刘总却屁颠屁颠过来了。他就才露个小脸，茶楼隔壁卡座就有人跟他招呼：真巧！刘总笑呵呵的说：真巧！对方问：几年了？ 我就寻思这不对啊！我等你这半天的你再熟也先坐我这吧？就拖沓着布鞋过去，果然是几条绿林好汉，我就问刘总：有事？对方看了看我说：没事！只钱的事！ 我当着他们的面就打电话，打给这一亩三分地上公认的士地爷，哥正池塘里摸王八不亦乐乎，问我什么事。我说老弟请你喝茶。 隔壁大包厢里顿时就窜出十多号人马，全用眼睛鼓着我。妈的这是要跟我玩黑社会啊？！ 于是我给辖区的锅也打了电话，也是一句老弟请喝茶。然后叫服务小姐丢几包烟刘总坐的卡座里，我一个人玩手机。没几分钟，110巡逻车在楼下鸣叫了几声，走了。然后，土地爷也回了电话，他暂时不过来，但我的事情他知道了，叫我安心喝茶。我笑着说谢谢哥。 小毛说过，欠钱不是欠打。刘总大老远省城回来一趟不容易，特么来见我一面要让债主给劫了，我以后好意思还街上跑？ 刘总的个人谈判很成功，三年的时间给了伍仟块，剩下的只留了个电话号码。出门，我们走在阳光下，他对我笑：伍仟咱们拿着两个用，多开心？我也笑：我发誓我真不认识他们，不是设好套让你过来钻。 他就凑过来跟我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很大很大的一高压锅。我说关我鸟事，我又不差他一毛钱。刘总笑：你就不能不低调点？ 看得出他也挺开心，至少，我一直在他身边，我做的他也看到了。其实也源于他上次见我的一句话：这城区，我们的圈子我跟你这样的老年弟兄就我们两个了。 这社会，欠别人银子是低几分面子，但也并不代表我就要怕你。 仲哥电话过来直接骂我：外面都在传你这小王八蛋盼我死呢？我死了你就不用还我钱了是吧？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的钱你还还是不还？ 我在街上接电话后几乎跳起来骂娘了，这兵荒马乱的谁妈的造谣？ 连忙好言相劝：哥你安心养你的病，老弟欠你的银子妥妥滴，正想法在凑呢！ 挂完电话，我就头痛。这又不是1千2千，人家现在是癌症，没个1万2万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尽人事安天命吧，我又不能去抢，就是抢，街上也没这么多啊。仲哥对我不错，性情中人。 小毛跟我说过一件事，他们有次去收帐，账没收到，路边却撞死条狗，赔了一千块。仲哥说：今码庄还拿一千块干脆就买狗。 单挑一数字，居然中了。所以，他现在要想单挑我的话，估计我还不是他碗里那道菜。 七七出车祸的那天早上，我们才吵架。她在厨房用脚跩了一下铁桶，轰的一声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进房间她在骂骂咧咧：老东西，死又不死！ 我霍得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她骂：我老头七十多岁了，老年痴呆症不懂？他老的糊涂了，你小的也不懂事？别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你要在这家里觉得呆着不爽，你tm就滚！ 七七含恨而去。 我在床头抽了根烟，听见我老头还在碎碎念那种，全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就开始心烦气躁起来，吼了一句：大清早的叫丧呢！ 洗漱穿衣完就出门。楼梯口却撞见我娘亲，正对着一只鸡发呆：喂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我就抱了抱她：赶紧扔，千万别吃！娘亲在我背后喊：昨晚我没睡好！你今天注意点。 拐过弯我就在想：还真会出事不成？ 于是门也不敢出，躲办公室就睡觉，醒来看表，已是中午。小宝却找到我，神气的把上衣掀我看，一大包东西悬挂在裤腰上。我骂：日，你在贩呢？！他傻笑着卷道具：哥，试试？我说：试你妹，这光天化日的没事离我远点！ 正逗笑时，七七来了电话，我想了想，还是接了。因为每次吵架，她从不会主动认错，肯定有事。刚通，她那边有气无力幽幽说：我被撞车了！ 我连忙对小宝说：妈的收拾好你的东西赶紧打电话叫人，你嫂子出车祸了！我先去看下情况。小宝正晦着，有点茫然的看着我。我就给龙龙电话，却一直占线，我打开微信骂：速度！ 静静在马路边激动着在打电话，我凑到车里问七七：有事？七七说：头有点晕！我笑：那就是没事！ 我其实不太喜欢七七跟静静天天一起疯，静静虽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性格古僻，行事偏激。上回跑内蒙见网友，回来的路费还是七七去汇的。嘴里经常这个老板那个老板的，说白了就是拿青春赌明天那种。她新买半月不到的肾6掉了，立马借钱也要买一部一模一样的。最近开着一部牌照也还没上的广本，见天约七七这溜达那奔窜，而且行踪还神神秘秘。我要有事找七七，都是她接电话：哥，有意见？ 话都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个j巴！某天深夜，电话打我这里，说她不开心，想叫七七喝酒，让我通融通融。那就去呗！可凌晨四五点我一觉醒来，身边也没有个人。这小娘们还真不能宠，我就直接打她电话，电话却不接，却发短信告诉我一酒店房间号。另外告诉我要去的话，到了先敲门等几分钟，她习惯裸睡。 静静对我说：肇事的士司机一直不肯下来。我瞟了下现场，静静的车横在人行横道上，k，特么这谁肇事违章啊？ 我就过去敲了敲司机车窗：你下来，没事。司机就下来，我说我很好说话一人。他连忙点头：看得出看得出。我问：报122没有。他说已经报了。我就问他身上带多少钱了。他连忙把裤袋里的钱掏出来给我看。就一大叠零钱，估计给七七做ct的也不够。我说你把驾照给我吧，身份证也行，交警处理完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小宝在旁边笑：哥，你陪嫂子先做检查，我给你看住他人，事完了你给我开工资就行，要不，买包烟也成。 我就白了小宝一眼。 等120车一到，我凑进静静车里，对半躺着的七七笑着说：亲爱的，还能动吗？ 七七象老佛爷的向我伸出手，我顺势却只把她的挎包背自己的肩上，她就很哀怨的看着我，走到救护车上。一路检查下来，身体百无禁忌。七七办完住院手术后，躺病床上发微信朋友圈，到处寻安慰。 我笑了笑，抽完根烟，跟医生护士打完招呼后，径自离开。 晚上外面应酬完，我又喝多了。七七却在家里等我。我问：你怎么不睡病房？她说一个人没意思。然后接着说：我第一个电话就是想着打给你的。我笑：荣幸，怎么就想到是我了。七七说：我要死了，你会哭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在笑：我知道你会哭。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我身上乱摸。我就把她搂在怀里，闻了闻她的发香，我们很久没这样过了。我告诉七七：我很累，不想动，但我依然爱你。 看得出她挺感动，等她眼泪水要来时那刹那，我马上背转身装睡，居然真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