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侯府嫡公子
“妹妹你这话说的!我们当然是听说外甥女平安回家,特意过来探望的!你忘了当初你没了慧儿的消息,哭着闹着来娘家,母亲被你急的头疼病都犯了!这不是一听到有慧儿的消息,她老人家就催我们过来了么?要不是她如今还有些头疼,起不了身,恐怕这会儿她还要亲自过来呢!”蓝大舅蓝志宏连忙说道。 听到哥哥提起母亲,蓝氏心气平了很多。 “母亲身上可大好了?我这忙的也抽不出身去看她老人家!”对于母亲,她还是关心的。 “听到有了慧儿的消息,她可算是好了不少,昨天晚上已经可以吃点饭了。今儿一大早就催我们过来了。并且非要我们把你和慧儿带回去,她得亲眼看着才放心!”蓝志宏说道。 “舅舅,您回去告诉外祖母,我现在好的很,没什么不妥当的。等过了年,我回医馆的时候,必定会去拜见她老人家。”柳慧慧说道。 她可不想再去舅舅家了。看舅舅舅母这次过来的样子,那么明显的私心杂念放在脸上。真想不通,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听信舅舅的话,觉得他们哪哪都好,是替自己做足了谋划,他们压根儿对自己就没有一丝真心! “哎呀,慧儿,你这话让你外祖母听见了可要伤心了!你是真的忘了她疼你,待你好了?每回你去她那里,得的赏总是最多最好的。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你外祖母可都没少了你那一份!你表姐妹们可没少羡慕你!”余氏在一旁嗔怪说道。 “舅母慎言,我可从未忘过外祖母对我的好!这不是年关将至,我们一家人也是刚刚团聚,所以我打算过了年,就立马去给她拜年!这不,年礼我们家早就备好了。”柳慧慧说道。 外祖母对她有多好,不是舅母一句话的事。上一世,他们也是这般哄着她,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多么的受到偏爱,从而傻乎乎地听了他们的话,嫁给那个自己以为的良人!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哄着她,用她的婚事去攀附侯府罢了。 那个所谓的侯府嫡公子,事实上就是个花花太岁,见一个爱一个。她是被舅舅一家算计着嫁入的侯府,进去就被人看轻。不说受了多少来自侯门婆婆和妯娌的冷眼刁难,那个她以为的良人,也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后把她扔在了一旁。更因为自觉被人算计,对她渐渐从冷淡进而厌弃,以至于让她被后宅那些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活活逼死。 她的婚事,给舅舅换了一份肥差,给表哥换了一个官位,也让舅母借机给表妹谋划了一门好亲事。却独独没有给她自己的家人换来半点好处! 父亲总觉得这门亲事太过于高攀,也并不满意那个不学无术,花名在外的女婿,从来羞于提起,因此仕途上也依旧困顿。母亲倒是高兴过一阵子,但是却在跟她婆婆的几番应酬之中屡受冷落,几番羞辱之后鲜少再跟侯府往来。祖母,祖母在听到她嫁人之后没多久就郁郁病逝了。 所以,这一世,他们给的这些好,她实在是消受不起了。她打算回医馆的时候顺道去拜访一下外祖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妹妹,母亲实在是记挂着慧儿,我看也不必等过完年。就过年前去我家也是一样,她又不是没去我家过年过!再说如今她也大了,让她跟着我出出门,也学学京城里头的交际往来,也是好的!我们自家人,总是巴望自己孩子好的!”余氏见柳慧慧似乎极有主意,便又一力劝说蓝氏。 “慧儿,不然你住了几天,跟你舅舅他们回去?你外祖母记挂着你,你就当是替我尽孝?”蓝氏果然听了心动。 “母亲,不急在这几天!再说,我一个抛头露面给人治病的医女,跟着舅母出去交际,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要连累舅母丢脸?再妨碍了表姐妹们的名声,那可不好。”柳慧慧很贴心地把之前舅母的话还了回去。 看舅舅舅母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是看着攀附白相府的路子走不通,就打算走回原路,继续把她当作诱饵去给自家谋划前程了。 这样的好事,这辈子她敬谢不敏。上辈子是她傻,自以为有几分容貌,就可以得到上天垂怜,从天而降一个金龟婿。却不想想,真有这样的好事,一贯精明的舅母,怎么不先紧着自己的那几个女儿? “慧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感情你还赌气起来了?舅母还不是心直口快,一心为你想的?不是说你就是开了个小医馆吗?你舅母认识的人那可都是请的太医,再不济也都是德惠堂的名医,谁也不会认得你的!”余氏说道。 她可不认为柳慧慧能有多大的本事,就算是开个医馆,最多也就是给人看看头疼脑热的小病。贵人们可不会去找她这样的郎中。所以也就不会有人会认得她。 “那可不一定!我们慧儿的医术,那是白相爷家都认可的!”蓝氏看不得余氏这副样子,忍不住为女儿抱不平。 “哦,那慧慧你是看好了他的家人吗?”余氏一脸不信。 “我们姑娘看好了我!德惠堂的大夫都说我没得救了,我们姑娘一根金针就把我救醒了!”石榴在一旁也很为自己的主子不平。 “你一个小丫头,德惠堂的大夫才懒得理你,自然不愿给你治病!”余氏不屑。 “不是的,我们姑娘教我大医精诚论,真正的好大夫,是不挑病人的!舅太太您这话说的不对!”石榴忍不住分辩。 “哎呀,你一个小丫头,主子说话插嘴不说,还敢挑剔我的不是?活腻了吧?”余氏被石榴顶的恼羞成怒,一巴掌就要打过去。 “舅母别动气!”柳慧慧自然不可能看着石榴吃亏,出手轻轻一拦,余氏只觉得自己手肘处一阵酸麻,那只抬起来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