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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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闻言，不禁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湛抬手向其施了一礼，便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山林。 “守玄道长，等等。” “嗯？李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玄清观的位置在哪啊？嗯...我想去拜祭一下若拙老道士，毕竟他当年还送过我‘仙丹’吃。” 闻言，李湛笑了笑，抬手朝着北边的方向一指道：“从这边向北二十余里，便是我玄清观的所在了，家师的墓茔，也就在道观不远处的山林中。” 李莫愁点了点头，原来玄清观的位置在那边啊。 玄清观与古墓派的位置，皆在终南后山之中，不过却是一北一南，而中间的位置，就是全真教的重阳宫所在。 因为她们古墓派的门规的缘故，李莫愁平日里也不会往全真教的那边去，以免遇到了全真教的人，所以她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在终南山南边这一片，是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去过北边那一块。 李莫愁说道：“要不，你直接带我过去吧，我没去过北边那片林子，怕找不到。” 李湛看了一眼李莫愁，点了点头：“可以，那李姑娘你便随我来吧。” “嗯！” 李莫愁十分雀跃的样子，不像是要去拜祭的，反而更像是要去踏青游玩一样。 而实际上，李莫愁也差不多的确就是这样的心态。 久居活死人墓的她，终日都生活在昏暗的古墓之中，每日里除了练功之外，便再无其他的娱乐和消遣了。 也只有在她师父每月闭关练功的那几天，她才能偷偷溜出古墓，到这终南山中玩一玩。 但就算如此，也还是太过枯燥乏味了。 她并不像是她师父一般，那么的耐得住寂寞，可以一辈子都待在古墓里，清冷度日。 但是这终南山上，却也无太多的娱乐消遣，而且因为全真教将古墓派所在的这片后山区域设为了禁地的缘故，此地常年人际稀少，李莫愁就算偷溜出来了，也只能在山中自娱自乐。 而今日，陆展元与金陵五匪的突然到来，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惊喜与期待。 惊喜是因为那平静枯燥的生活，终于有了点变化，而期待...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期待着，因为陆展元与金陵五匪的到来，而让她的生活发现一些变化，亦或者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某种憧憬。 所以她在听到动静之后，一路悄悄的跟了上来，并在初步了解了陆展元与那金陵五匪的身份与事情后，便决定出手，相助陆展元，打发掉那金陵五匪。 倒也不仅是因为陆展元是好的这一方，金陵五匪那边是坏人那一方，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双方的样貌以及气质对比。 陆展元人长的俊，气质温润如玉，自然让人天生有好感，而那金陵五匪一个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自然天然便让李莫愁心中不喜欢。 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事的后续，应该就是单纯的山中少女救下世俗贵公子那样的展开。 但李湛的出现，却是让那原本的轨迹发生了一连串无法预知的变化.... 一路上，李莫愁都表现的十分开心的样子，脸上带着浅笑，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一副活泼少女的模样。 久居古墓的她，几乎就没见过几个外人，生活也是日复一日，一如既往的清冷，很少能出现什么变化。 而今天突然出现的李湛，陆展元，乃至于金陵五匪几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新鲜与新奇的，让她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而所有人之中，最让她感兴趣，下意识想接近的，自然是李湛。 毕竟李湛也是这终南山上的人，是邻居，而且她小时候还认识李湛的师父呢，心中自然会下意识的偏向。 两人一路顺着山道穿过山林，很快便回到了玄清观中。 “李姑娘还请在此先稍待片刻，贫道去取些瓜果祭品，然后再带姑娘前去祭奠家师。” 回到观中，将取回的米面安放进伙房，又将李莫愁请进会客的厢房，奉上一杯清茶后，李湛到道观后方开辟出来的果园中摘了些瓜果，取了香烛，一路带着她来到了师父的坟茔前。 “若拙老道长，我是莫愁，听闻你已离世，今天特意来祭拜一番...” 虽然其实李莫愁也没有见过李湛师父几次，但是她的人际圈本就很小，认识的人也不多，所以在祭拜之时，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悲戚之意，泪眼朦胧的给李湛师父磕了几个头。 李湛见状，也暗自点了点头。 至少现在，李莫愁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可能也是因为她后来那赤练仙子的名头，以及被心中的固有印象影响了，李湛本能的便对她有几分几分心狠手辣的刻板印象。 但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尽然。 毕竟那金陵五匪，本就是死有余辜的凶恶之徒，再加上江湖中人对于这些事情的理念和看法，本就比李湛这个后世之人更加的简单果断。 所以她杀金陵五匪，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观念便是那般，恶人便该杀这样的朴素之理，心中其实并无多少残虐暴戾之念。 “李姑娘，起来吧。”李湛上前说道，“家师如果知晓，有你这位忘年之交前来拜祭他的话，想必也是心中甚慰。” 简单的祭拜过师父后，李湛就带着李莫愁返回了玄清观，然后生火做饭。 “李姑娘应该也还未用过饭食吧？如不介意，便与贫道一同用一顿斋饭吧。” “嗯，好啊。” 用过晚膳之后，本已经到了每天的晚课时间，但因为还要招待李莫愁的缘故，李湛也只能将晚课推后了。 李湛带着李莫愁参观了一番他们玄清观，无论是大殿里供奉的老君像，还是丹房里的炼丹炉，她都表现的十分感兴趣，甚至想要上手摸一摸，试一试。 “若拙老道长当年送我的吃的仙丹，就是用这个炉子炼出来的吗？” 李莫愁围绕着等人高的炼丹炉转了一圈，眼睛仿佛都在发光。 “守玄道长，你也会炼仙丹吗？能不能炼一炉让我看看？” 李湛摇头：“抱歉，贫道并无炼丹之能。” 他们玄清观如今都没落成这样了，哪还有那个资本让他研习炼丹的？ 而且当初他师父送她的所谓‘仙丹’，也不过是用些普通的山中药材，蜂蜜一类的辅料揉成弹丸的，根本就用不到开炉炼制。 也就是零食零嘴一类的东西，李湛小时候也没少吃，最喜欢的就是用山楂为主材混合蜂蜜制成的山楂丸，酸酸甜甜的，味道当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