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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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湛陷入沉思，老乞丐还以为李湛怕了他们丐帮的名头，不免得意道。 “小牛鼻子，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你今儿个不给爷爷我磕头赔罪，把爷爷奉承满意了，你就甭想走得出这杭州城！” 李湛面无表情的抬头瞥了他一眼，问道：“这采生折割之事，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人？” 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李湛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院中那么多的小乞儿，显然不可能是这老乞丐一个人能控制得住的，再加上杭州城这边的本地丐帮弟子，对其的恶行充耳不闻...这老乞丐背后，显然还有同伙。 甚至于，杭州城的那些丐帮弟子，全都与这老乞丐是一伙的都说不定！ “你这小牛...” 唰！ 一抹寒光闪过，打断了老乞丐的怒骂，李湛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柄锐利的青钢长剑，一剑便直接将那老乞丐的右臂斩下了来！ 直到这时，老乞丐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放声哀嚎。 “啊啊啊..我的手....” “贫道再问你一遍，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啊啊..”然而老乞丐只是抱着手臂趴在地上哀嚎不已，根本就没听到他的问话。 李湛抿了抿嘴，他本是想逼问这老乞丐一番，但似乎有些下手过重了。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老乞丐，李湛索性再次挥动手中青锋，一剑划过了他的脖颈，了结了他的性命。 “杀..杀人了！” “那道士把爹杀了！” 院中的那些小乞儿们忍不住惊呼出声，李湛也转回了身来，看向了不远处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狗娃。 见李湛望来，狗娃不禁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双手向后撑住地面，双腿蹬地着后退的几步，想要远离李湛。 “别害怕，贫道不会伤害你们的。”李湛如是说道，“先前贫道在街上与你相遇，觉察有异，便一路跟着你回到了这里，随后见到这院中景象，心中愤怒之下，这才出手斩杀了这老贼。” 顿了顿后，他又问道：“此地除了那老贼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在看管控制你们？” 狗娃愣了愣，随后才答复道：“除了爹之外，还有张爷，李哥，青哥三个人。” “那你知道他们三个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李哥还有青哥现在应该在街上，盯着狗蛋，狗剩他们讨饭，张爷就不知道了。” 李湛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老乞丐先前走出来的那个窝棚，话音一转道。 “带贫道去看看你朋友吧，贫道略懂一些医术，或许能帮一帮他。” 闻言，狗娃忍不住问道。 “真的吗？道长，你能治好柱子哥吗？” “贫道会尽力而为的。” 走进窝棚，一股刺鼻的异味直冲鼻间，李湛看了眼窝棚内的环境，不由皱了皱眉。 这种脏乱的环境，对伤者的伤势显然很不好。 看了眼躺在稻草破布之中的柱子，李湛俯下身，动作轻缓的将他抱了起来。 “这里有干净点的被褥吗？”李湛问道。 狗娃迟疑了几息，说道：“只有张爷和爹的房间里有。” 李湛想了想后，说道：“直接带我去他们房间吧。” 狗娃点了点头：“道长，你跟我来。” 两人一路离开了窝棚，然后来到了院旁一间还算完好的厢房之中。 将柱子放置在床榻上后，李湛一边取下腰间的药葫芦，单手垫在柱子的脑后将他脑袋抬起喂药，一边吩咐狗娃道。 “你到院中捡几根棍子或者树枝来。” 喂柱子喝下百草液后，他那惨白灰败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血色，那气若游丝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有力了几分。 “贫道要为你正骨，可能会有些痛，忍着点。” 柱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李湛也没耽搁，当即便伸手为其掰正了断裂扭曲的双臂骨头。 咔咔..几声脆响，肉眼可见的，柱子额头上顿时渗出了满头的细碎汗珠，但这少年倒也性子坚毅，居然硬是咬住了嘴唇，没有发出一丝痛哼。 李湛点了点头，又从地上捡起几根狗娃找来的树枝，为其固定起了手臂与双手十指。 “道长，柱子哥他没事了吗？”一旁的狗娃殷切的问道。 李湛说道：“暂时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只需要休养几个月，调理好身子，再等骨头愈合就好。” “不过，他的双手手掌都被人大力打断了，就算接好了骨头，以后怕是也很难恢复如初，却是做不了什么精细的活计了。” 狗娃赶忙连连朝李湛道谢，做不得精细活计也没什么，只要人能活下来，双臂勉强能动也就行了。 “那个...道长。” “嗯，怎么了？” 狗娃说道：“道长，你赶紧离开吧，不然再过一会，张爷他们就要回来了。” 见李湛转头看向自己，狗娃又说道：“我知道道长你是行侠仗义的英雄侠士，也知道你是想斩奸除恶，除了阿爹和张爷他们。” “但是张爷和阿爹不一样，张爷的武功很厉害的，我亲眼见过，张爷一掌就能将一尺那么厚的青石板给打断。” “而且就在两个月前，就曾有两个江湖侠客，住店时被阿爹偷了包袱钱袋，追到了这里来，被张爷几掌就打死了！” “所以道长你还是快走吧，不然等到张爷回来了，你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李湛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抬头看向了宅邸大门的所在：“你说的张爷，应该便是此人吧。” 狗娃脸色一变，也抬头透过窗户朝大门看了过去，正见一名披散着头发，身着黄衣，敞胸露腹的壮硕大汉走进了院中。 而那位张爷才刚一进门，便瞥见了老乞丐躺在血泊中的尸首，顿时便神色急变，下意识的抬起的双掌护卫在身前，然后转头快速朝着四下扫视了一圈。 然后很快他便注意到了站在厢房窗台之前的李湛，与其隔空对视。 “阁下是何人？！老钱他可是阁下所杀？”张爷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李湛发问道。 “贫道李湛，这老贼，也的确是死于贫道之手。”李湛一边从厢房中走出，一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