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吃醋
楚肆的眼神瞬间狰狞起来,眸底布满阴鸷的暗沉光芒,他捂着被刀锋划出血痕的眼角,面容隐忍过后还是扭曲了刹那。 “该死!”他看着指腹摸到的血迹,低声咒骂,目光凶狠地看向比武台的方向。 陆阑丞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毫无畏惧地与他碰撞在一起。 明明笑如春风,可眸底的阴霾却仿若无边的黑暗深渊,只要敢踏前一步,便会被凛冽的杀意所收割。 收起你的眼珠子,别乱看不该看的人,那不是你能肖想觊觎的。 楚肆怒极反笑,冷呵一声。 周围都响起了惊呼抽气声,特别是他身边的人,有些都腿软地跪在了地上,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惊吓到肝胆俱裂。 顾夫子是疯了吗?这可是楚国公府的世子楚肆啊,小阎王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在学府内从来都没人敢招惹。 不过…… 为什么莫名有些爽快呢? 哎呀,想要幸灾乐祸怎么回事? 毕竟,从来都是只有小阎王欺负别人的份,这还是第一次小阎王被别人给教训了。 还教训的这么深刻,小阎王平日里最爱惜的可就是他那张脸了。 长久以来被楚肆霸凌压迫的学子们开始佩服欣赏这位新来的陆夫子。 虽然长的有些过于美艳,看起来就像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绝色男宠,但就冲这份敢于挑战权贵的胆魄和常人难及的武力,即便以后会被小阎王折磨死,陆夫子也会在他们心中流芳百世,万古长存的。 原本想要挑战的学子从比武台上走下去,这一瞬间,他们是彻底服了陆阑丞,虽然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锦瑟注意到那些落在陆阑丞身上或同情或崇拜的目光,她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楚肆。 他做了什么,惹的陆阑丞如此动怒? 心中思索,得出的结论却是可能与她有关。 毕竟从那个高阁位置上,能动都也只是嘴巴和眼睛了,既然没有说话,那就是视线落在不该看的人身上停留太久。 很有自知之明的锦瑟:“......”看样子她还有当红颜祸水的资质。 就在这时,陆阑丞已经收回了目光,只是看似笑眯眯的脸上依旧残留几分凶煞的戾气,像是要逮到人好好发泄怒气的样子。 “来,继续。”他对着一名学子招了招手,对方摇头如拨浪鼓,退后三丈远。 他的视线又扫向其他学子,皆是闪躲避退,无一敢上前。 于是他眼角的戾气更重了,直到...他对上了锦瑟看过来的视线。 像是如梦初醒,瞳孔猛然一怔忪,而后阴霾顷刻间从他眸底消散。 如大雨过后被洗的干净剔透的湿漉漉眼睛纯良无辜地盯着锦瑟,而后露出灿烂眩目的优雅温柔笑容。 无数人被这一笑撩动了心弦,就连男学子都失神了许久,面庞控制不住的发红发烫,可锦瑟却无动于衷。 实在是她透过表象看穿了他的装乖讨好的本质。 怕她生气吗? 既然知道,为何还那么冲动? “他可真会啊。”旁边郭高月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口吻轻啧一声,而后锦瑟的侧腰便被她偷偷用手指戳了戳。 “这是在给你使美男计呢,也不分场合,那些女学子的目光都快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她提醒着锦瑟,可锦瑟却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笑着道:“她们嫉妒,只是因为她们没有,得不到,所以才会如此,可是高月,你好像有些吃醋哦。” 话音刚落,郭高月便面色涨红地炸了毛。 “我才没有!” 声音不小心拔高,惹来许多目光的注视,其中就有陆阑丞。 他从比武台上走下来,往锦瑟这边过来,吓的郭高月赶紧甩开好姐妹的小手,生怕某个醋起来不分男女的人看她的手不顺眼。 虽然此刻他腰间的短刀并不在,但刚才那投掷的一下恐吓到的可不只是楚肆。 这个疯子的占有欲爆发起来可不会权衡利弊,计较轻重。 可偏偏某个最该知道他本性的人却还被蒙在鼓里,她几次三番委婉地提醒她要离他远一点,都被她插科打诨过去。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气死她了。 被郭高月莫名瞪了一眼的锦瑟:“......”她似乎对她有什么误会。 “瑟瑟。” 没等她开口问她,耳畔便传来有些扭捏的呼唤,锦瑟看着朝她走近的人,冷淡疏离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夫子请自重。” 陆阑丞心底咯噔一下,瞬间惊慌失措,方寸大乱。 完了,瑟瑟生气了。 眼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忍不住偷瞄一眼的学子们:“......”为什么陆夫子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气质又回来了? 而且,他那表情,怎么感觉那么可怜委屈,像极了要泫然欲泣的样子? 正在酝酿泪水的陆阑丞一想到瑟瑟不要他了,顿时眼中便弥漫出令人心软的氤氲雾气。 他再次开口,嗓音又软又绵。 “瑟....” 锦瑟没等他说完,便拉着一旁的郭高月转身离开。 瑟瑟什么瑟瑟,每次都来这招,都不会换的吗? 在她身后的人群不自觉主动让出一条小道来,等反应过来,便被变脸极快的陆夫子恶狠狠地扫了一遍。 激起浑身瑟缩的鸡皮疙瘩。 陆阑丞正要追上去解释,可却有人阻碍了他。 身后破空飞来的利刃被他反手抓住,正是他那柄短刀。 烦躁阴鸷的目光看向来人,正是拿着柄折扇的楚肆。 他见偷袭未有得逞,便笑着冷嘲热讽,“陆夫子可真厉害啊,这都能接住,学生想见识见识陆夫子的武术,不知道陆夫子可有胆量与我...身旁这位比试一二啊?” 他退开一步,让站在他身侧的黑衣面冷男子站了出来,有认识的高届学子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这可是楚国公派来保护世子的一品护卫,去年陈夫子在他手下连百招都没过...” “一品护卫?真的假的,一品护卫不都是女帝陛下的近卫军吗?” “听说是受了伤,所以退下来的,国公爷对他有恩,所以才成了家臣。” “这么私密的事,你怎么知道?” “我花二十两银子从江湖百晓生那得知的,然后把这个消息转手卖给了好几个人,赚了近五百两。” “这都行?” 议论渐渐跑歪,可陆阑丞却只是神色淡淡地从那一品护卫的脸上掠过,在察觉到对方眸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时,心中冷笑。 巧了,这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