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用锁链锁住
无了个大语。 她当是出了天大的事,结果,就这?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些衰,十几朵都那样,也难怪他多想。 正好路边有一丛野花,锦瑟走过去采了朵递给正在撅嘴鼓着腮帮子的男人。 “你再试一次。” 诱哄的语气,陆阑丞迟疑地接过那朵花。 一片,又一片,到最后一片时,他笑得脸颊都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的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掺了蜜糖。 “你爱我。” 他笑着说,只是想要告诉锦瑟这个结论,可少女却认真地注视他的双眼。 “嗯,我爱你。”袖下的右手中,紧紧捏着的花瓣儿被她偷偷丢掉。 原本弱柳扶风,惹人怜惜的男人眼神愣怔起来,片刻后,从脖子根上升的红意直冲头顶。 眼中泪光闪烁,他捂着绯红的脸蹲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火烧火燎似的,直不起腰来。 锦瑟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他还扭捏地摆了摆身子,莫名多了几分憨态。 只是想要期待一颗糖,没想到对方却给了一屋子的糖,这份意外之喜来的太过突然,反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起来?衣摆都弄脏了。” 又戳了戳他的肩膀,锦瑟无奈又宠溺地弯着眉眼,正要蹲下身来与他平视,却被误会意图离开。 骨节分明的大手忐忑紧张地拽住了她绣着合欢花的浅粉裙?。 手的主人从肘窝里抬起一张秀色可餐的脸,湿润殷红的唇瓣轻咬,睫毛轻颤,眼里雾蒙蒙的。 不到片刻,泪如珍珠滚落,满是破碎又矜贵的美感。 “你要走吗?” 更咽的嗓音带着些许呜咽,眸光充满着不安与依赖。 走? 面对如此勾魂摄魄的男色,且不管旁人是个怎么的想法,锦瑟是绝对不走的。 她蹲下身来,习惯性地捧托起他的脸颊。 “璟之哥哥好像很怕我离开你。”轻轻一笑,握住他汗浸微凉的大手,十指相扣住,“既然这样,牢牢抓住我就好了。” “抓不住怎么办?”忽然的忧郁,他呢喃出声。 但因声音太少,没被锦瑟听清。 锦瑟下意识“嗯?”了一声。 “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锦瑟对上他隐隐期待,甚至有些疯狂的眼神。 “要是抓不牢的话,可以用锁链吗?” 锦瑟:“!!!” 她笑得眉眼弯弯,如沐春风,而后在陆阑丞跃跃欲试的目光下,一头撞在他的脑门上。 他疼,她也疼,如此她倒不用心疼他了。 “瑟瑟….”委屈巴巴。 “清醒了吗?还要用锁链吗?” 浑身一瑟缩,瞬间怂了,眉眼溢出的几分乖戾气息也消失无踪。 像只初生的小麋鹿,被训的贴墙边老实站好,诚恳认错。 “我错了。” “下次再敢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我就先用锁链把你绑起来!” “可以吗?”莫名兴奋。 锦瑟:“……”??? “我说,我会把你绑起来。” 他脸上多出不正常的红晕,视线也过于热切。 像是在说,什么时候绑,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锦瑟:“……” 这话没法聊下去了。 她起身松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去,身后跟着个踩着她影子走的大尾巴。 雇佣那些杀手的幕后之人自然是要找出来的,不然敌在暗我在明,时日久了总是无法安心。 这件事被陆阑丞揽下了,嘴上说着不想累着锦瑟去查,实际他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凌江国那边冲着他来的。 到底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瑟瑟的存在。 那个卑鄙小人就只会掐人软肋来威逼利诱,这次应该是试探瑟瑟身边有没有他安排的人暗中保护。 若是有,那下次可能就不会是这种三流杀手过来了。 入夜,陆阑丞负手而立地站在窗边,烛火忽然燃起,他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人。 是本该死去的那几个杀手的容貌,由善于易容和反间的影子们假扮。 “去吧,若是我那位好皇叔做的,无需留手。” 隐在阴影下的眼神冰冷狠厉,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刃,随时能取对方项上人头。 哪还有半点白日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软美人姿态。 等影子们离开之后,他将手中藏着的几根光秃秃花杆拿了出来。 他跟锦瑟撒了谎,问的不是她是否爱他,而是她会不会离开他。 不管多少次,即便换了顺序,似乎命中注定般,到最后都是离开。 从一开始的从容到如今的近乎执念的慌乱。 不知是否上天正在警示着什么,当他入眠后,又踏入了那片血红的沼泽之地。 深陷其中的小腿被丝丝缕缕的红线所束缚,他挣扎地扯落,却听见一声嗤笑。 一个穿着血红单衣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 眉心勾勒的红印衬得他妖冶戾气,垂落到地的三千墨发似是鬼魅,面庞分外秾艳,如彼岸曼陀,轻轻一笑,给人地狱般森冷诡谲的气场。 他就站在黏稠的血溪对面,那张比陆阑丞更成熟魅惑,却近乎一样的脸上,充满着轻蔑与鄙夷。 “你是谁?” 心底油然而生的危机感让陆阑丞挣脱了脚下的束缚,他想要淌过那条血流成河的小溪,走到对方面前质问。 为什么顶着一张与他那么相似…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是的,陆阑丞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还有那一次次比一次更加过分的苛责。 这个人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闹腾,企图占据他的身体,让他离开锦瑟。 不! 应该是由他来代替他留在瑟瑟身边。 凭什么! 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跟他抢人!!! “我就是你啊。” 又是同样的回答,陆阑丞眯起的眼角蕴藏着危险的讯息,像是蓄势待发的凶猛野兽,时刻准备用獠牙咬死眼前的猎物。 可对方的眼神却像毒蛇一般阴毒,眸中蔓延开来的点点笑意像是在讽刺着陆阑丞的渺小。 无论陆阑丞怎么走,最后都无法碰到对方,像是遇到了鬼打墙,始终徘徊不前,在原地打转。 他愤怒地抓起一把血泥丢了过去,意外的丢到了对方的脸上,虽然大部分被侧身躲过,但还是弄脏了那张轮廓分明,鼻梁力挺的白玉脸庞。 对方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似乎格外珍重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