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喜欢你了
他这话问的,即便是擅长揣度人心,帝王之道玩的相当熟练的轩辕尔玉,也不禁惊诧了会儿。 怪哉,好似她现在应该狡辩一二,心虚认错的样子,可她名正言顺地纳妃,干卿何事? 嗯……莫不是战打多了,脑子出了点问题? 还是他弄不清楚现状,以为自己还是君后的立场? 不管怎样,这语气态度,还有这话,哪哪都不对! “江将军好奇心还挺重,不过不应该啊,当初册封怀玉为皇贵君的时候,朕可是昭告了天下。” 见他脸色有异样,女帝停顿了片刻,又好气量地笑了笑,表情中透出几分故作出来的恍然与无辜。 “不过将军常年在边关守防,军营消息闭塞一些也是正常。” 体谅地给了他台阶下,女帝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不耐,未等被察觉,就被明朗的笑意所掩盖。 江钰低垂下眼睑,沉默下来,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又或是在思索些什么,只是看着有些落寞的样子。 不过女帝并没有多余的目光浪费在他身上,她正在想午膳陪兰贵君吃些什么。 他定是又亲自下厨了。 脚步挪动一下,正欲三言两语打发他离开,自己也不耽搁时间要走了,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江钰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阴翳,虽然短暂就消失了,但视线依旧极具攻击性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知道。”他语气豁然开朗,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似乎还能从中看出些许的无奈。 “我知道你有了皇贵君,我也知道那个人与我长的有多相像,我只是没想到,除了这些,他连名讳,都学了我几分。” 这话他说的轻松,但落在女帝耳中,是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她心头,很是压抑。 身上也仿佛被无数蚂蚁爬过,相当恶寒不舒服。 除此之外,还有种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丑了不少的感觉。 用坊间百姓的方言话来粗略地讲,就是下头。 不会说话就算了,还说得那么不中听,要是朝中大臣都这般自以为是,喜欢妄下定论的话,那她绝对会忍不住一刀一个小脑瓜子。 送他们去愁阎王。 “怀玉是怀玉,你是你,即便有相同的容貌,但你们依旧是俩个不同的人,朕还没愚钝到连这点都分不清。”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收敛了脸上所有笑意,眼神倨傲冷厉地直视着他。 即便他瞳孔紧缩,有些难堪的可怜,她依旧用最坚定,不容置喙的语气维护着她的兰贵君。 “他不曾学你,也无需学你,江钰,你在朕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曾经你不想要的,在朕选择成全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尽数收回,你不必庸人自扰,朕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字字诛心,她仍觉得不够似的,打算一次性把该说的都讲清楚,免得以后出现什么会误会的不必要麻烦。 “以后你我还是君臣相称,万不可再称呼朕的名讳,若是让怀玉或是臣下们听见,朕会很难办。” 话音落地,她就毫不留恋地走了,还在后殿屏风角落里抓到一只偷听的‘小蝴蝶’。 ‘小蝴蝶’一看到她就涨红了脸,不小心后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地轻呼了声,眼睛又亮又湿漉漉。 见她揶揄勾唇,睫羽轻颤,慌乱羞赧地抬起袖子遮挡在面前。 “这块屏风很,很好看。”他嘴硬掩饰来这的目的,起身试图逃跑。 可惜没成功,被女帝恶劣地踩住了衣摆。 拉扯了几下未能把衣摆从女帝脚下夺回来,‘小蝴蝶’身子细微的发抖,外罩着的一件纱衣松垮地从肩上滑落。 他扯紧着纱衣,面红耳赤地抬眸瞪了眼弯腰凑近他,距离还在不断逼近的女帝。 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胭脂红,有种说不出来的娇媚与诱惑。 “陛下!”他嗓音轻颤地试图推开她,不让她再继续靠近。 女帝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她下意识扣住了他的手腕,拉近距离。 咫尺之间,她看着他粉嫩还泛着水光的唇,有些快要把持不住。 这样的兰贵君是她从未见过的,他很少穿如此明艳张扬的衣裳,更别提还抹上了她最喜欢的那款口脂。 “今日爱妃,甚美。” 耳鬓厮磨间,她咬在他的耳垂上,低笑出声 “朕……心驰神往,寤寐求之。”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嗡的一下炸开,赵怀玉变得有些结巴起来,脸红的不像话。 “陛,陛下。” 他试图阻拦她的进一步动作,目光却落在了女帝故意扯开的衣领内,气血上涌间,心里那头小鹿已经一头撞死了。 到最后,他脚趾蜷缩,一手抓着身下凌乱的衣裳,一手遮着眼睛,咬着唇乖顺地任由她摆布。 赵府,锦瑟正在闺房中与钻地道进来的某人面面相觑。 时间越久,他的眼神就越委屈。 狭长的桃花眸本就魅惑迷人,特别是它深情可怜瞧着你的时候,任谁也无法不动容一二。 再加上他本就长得十足妖孽,还特别会利用自己的长处,一声几乎要哭泣出来的“瑟瑟……”,锦瑟心里的小鹿瞬间跌入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被拿捏了。 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锦瑟走过去拿出手帕,弯腰替他擦了擦脸上沾到的泥尘。 “下次走正门。” “正门你爹不让进,还要拿扫帚打我呢。”拉过锦瑟的手蹭蹭脸颊,眼神更委屈了。 锦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许撒娇,还没问你怎么就来京城了呢?看你这眼下青紫,又是不分昼夜地赶路?你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有些生气了,陆阑丞眸光晃动了下,片刻后抓着她的手腕,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奈何有那样一张脸,怎样笑都是盛世美颜的冲击。 “瑟瑟心疼我吗?” 睫羽轻颤抖动间,落下小片阴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眸中除了喜悦与满足,还多了点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瑟瑟心疼我就好,我没有关系的。” “说什么傻话。” 他摊开她的掌心,贴上他的脸庞,片刻后,唇角上扬,笑得柔和。 “是暖的,真好。” “又在说傻话。” 锦瑟觉得他话说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就这样纵着他。 当然,她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还是不甘示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过多久,他就顶了个鸡窝头。 锦瑟心虚地停顿了片刻,而后自然收回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