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玄世劫在线阅读 - 第七章 既然相识一场,那就你请客吧

第七章 既然相识一场,那就你请客吧

    突然想在前头说些废话。

    今天上午没课,在床上待到现在才起,因为在看择天记。

    有些事包括写小说真是靠天赋的,或者可以靠努力弥补,但是我一向比较疏懒。不管怎么说,我对猫腻此类的作家真心服气而且敬佩。好在写小说是为了自己开心,不是为了比较什么,省了晚上郁闷的睡不着觉……笑。

    最近节日很多,不过对我而言还是到学期末了,会忙起来,估计真要像之前和朋友聊天说的那样吃一段时间存稿。另外像我这样万事做好最坏心理准备的人,还要花时间琢磨一下一旦期末完蛋如何谢罪……

    这一章近四千字,有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出现,就是夏不语。慢慢看吧。

    ……

    印瞳究竟是哪国人,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曾经游历天下,中原诸国,乃至蛮夷之地都曾驻足停留过,而今在夏国隐居的岁月,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印瞳不当自己是夏国人,所以无论是长安还是上清郡群山中的小村庄,他都没有留恋,至于扬州郡,同样如此。

    而林瑶,严格说起来,她是第二次来到扬州,可惜第一次的经历并不美好,而她当时身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甚至没有去记住这段不美好记忆的能力,自然对这扬州也毫无旧地重游的感觉。

    所以他们面对着扬州时,就像两个旅人到了半路的驿站,毫无归属感,只是凭着游玩的心情和新鲜在江陵郡城里慢慢游荡。

    他们想要找当年的线索,但是却哪里那么好找?

    南疆之时,林瑶的父母林耀阳、许燕然夫妇留书,言称林瑶诞生于江陵城,却没说具体是在哪条街哪道巷哪户人家,所以印瞳和林瑶根本无从寻找,甚至面对江陵城,林瑶都丝毫没有激动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一个浮华的花花世界而已。

    江陵城里的一家饭店里,这里几乎座无虚席,印瞳和林瑶也是恰好找到了最后一个角落的位置,正在吃饭。淮扬菜系无论是在夏国还是他国都是很有名气的,身为一个小吃货的林瑶自然不会放过这里的美食。

    林瑶口味适中,喜爱香嫩之物。恰好淮扬菜平和清鲜,咸淡适中,而且制作精细,注重本味,菜品大多都做的极好看,正适合林瑶的品味。

    印瞳自然不会亏着林瑶,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rou、松鼠鳜鱼、三套鸭之类可劲的上,林瑶也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一直等到林瑶吃的差不多了,才终于开口说话:

    “印瞳,你知道来扬州是没什么用的。”林瑶顿了顿,说道:“即便到了江陵,但是我当时出生的具体位置却没有记载,而我出生之后的事情,甚至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怎么找线索啊?”

    印瞳此时却还没吃饱,一口咬掉半个狮子头,嚼了半天咽下去悠然说道:“的确,你出生之后发生什么事连你父母也不知道,但是你想想,你出生之后,从你记事起,你是在哪?”

    “雪桃花啊。”林瑶还不明就里,只是迷迷瞪瞪的说道。

    印瞳看着林瑶不说话,许久才说道:“江陵城作为夏国有数的大城,而且是扬州的郡城,应该有雪桃花的据点吧?”

    林瑶顿时眼前一亮:“你是说?我们去找雪桃花,通过他们来知道当年的事情?”

    印瞳一边忙着吃饭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摸摸林瑶的小脑袋,说道:“你是怎么落入雪桃花手里的?这个雪桃花的人自然是知道的。只要找到他们,或许当年断了片的往事就能连起来,不过我不知道雪桃花在江陵有没有踪迹可循。有的话更好,反正你也要退出雪桃花的,正好和他们说一声。”

    林瑶闻言顿时一怔,然后冲着印瞳巧笑嫣然,说道:“我之前都是在卫国执行任务,后来调到长安以北的上清郡,对其他地方都不太了解。不过我听说雪桃花的总舵就在夏国,而夏国的各郡郡城里都是设有雪桃花的联络点的。而且扬州如此繁华地方,鱼龙混杂,正好是我们动手和交接任务的好地方,说不定——”

    林瑶忽然一脸神秘的看着印瞳:“说不定,这满街满巷的青楼酒肆里,就有不少的风尘艺妓是我们雪桃花的人伪装的?印瞳,你去不去碰碰运气呀?”

    印瞳讪讪干笑:“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我活了几百年,也没去过几次青楼。”

    林瑶眼睛一瞪,顿时杀气更浓。印瞳连忙解释道:“就算去也是和朋友一起去喝酒听乐而已,而已!”

    林瑶表示不信。

    而印瞳却是咦了一声。

    “怎么了?”林瑶问道。

    印瞳凝神一会,忽然笑道:“你的杀气是没了,不过我倒是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煞气。”

    就在印瞳说话间,却有两个人踏入了饭馆,而后看了看周围竟然没有座位,转身便要走。

    “哎呀!”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而后便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顿时饭馆里的人都转头望去。

    只见门口的两人呆在原地,也正扭头看着脚下,而其中一人的脚边躺着一个人,此时正捂着腿撕心裂肺的惨嚎着。

    印瞳和林瑶也不由看去,只见那地上的人看面相白白净净,有些文弱,面部表情扭曲,似乎正在遭受剧痛,只是他表情狰狞,一双眯起的眼中目光轮转,带着狡黠,而叫声中并无什么痛苦之情,反而很是浮夸,根本是个碰瓷讹诈的。

    而站在旁边那两个倒霉将被讹诈的人,印瞳打量时却不由一愣。

    其中一个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的模样,一身黑白色衣装虽然并不华丽,但是显然不是便宜货,而且身形挺拔,模样俊俏,棱角分明,打扮的像个公子爷;而旁边的人是个大汉,身形高大,比旁边的公子还高大几分,看起来极为强壮,而且目光凌厉坚毅,嘴角紧闭,身姿挺拔,显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若是常人看来,这显然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带着保镖出来闲逛,结果恰好被地上的泼皮看出来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倒了霉。

    但是印瞳却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公子哥虽然打扮的像个少爷,但是身姿行为看起来刚正,显然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而且他看着地上的泼皮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眼中却毫无波动,而且整个人隐隐有些压迫感,仿佛是从生死线上打磨过一样。而旁边的保镖大汉更是明显,目光凌厉,脚步沉稳,而且杀气内敛,印瞳方才感应到的煞气正是从他身上感应到的,显然是个高手。而且这大汉的右手虎口有着很厚的老茧,腕处有些僵,显然是常年训练,是个用刀的好手。

    这两人的步伐也一致,甚至步距都是一样的。而且那大汉总是有意无意的隔着一尺的距离落后旁边的年轻人半步,这不是主仆或者雇主的关系。

    以印瞳的眼光之老辣,一眼看出这两人是军人,而且是在前线打过硬仗的军人。而那个年轻人和大汉的关系恐怕是个军官与属下的关系。只有军人才能有如此严格的等级和气场。

    印瞳倒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但是那地上倒着还兀自惨嚎的泼皮显然是有眼无珠,惹到了不该惹的狠茬了。

    果然,那泼皮一倒地,旁边的大汉顿时面现怒色,以他的眼光自然知道是遇上碰瓷的了,便要出手教训,熟料旁边的年轻人却是先蹲下了身,看着大叫的泼皮说道:“这位兄弟,你是怎么了?”

    那泼皮一见年轻人语气和蔼,顿时觉得有戏,指着旁边站着的大汉声泪俱下的哭喊道:“他,他刚才撞到我了!我的腿断啦!”顿时又鬼哭狼嚎起来:“大家快来啊!这撞人啦!我腿都断啦!”

    周围人便都围了过来,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人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他们都看出这是个碰瓷讹诈的,便有些鄙夷有些幸灾乐祸,都在旁边看热闹。

    而大汉顿时便要发作,而年轻人却是扭头看着大汉:“你刚刚撞到这个兄弟了?”

    大汉顿时一愣,讪讪道:“好像转弯的时候蹭了一下,但是没撞。”

    这下一否认可好,不等年轻人说话,那泼皮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激动的便大哭大叫起来:“什么蹭一下,就是撞的,我这腿都被你撞断啦!你还想抵赖!可怜我先天体弱,骨头脆,哪撑得住你这身板撞呐!天啦,这可怎么办啊,我还要养家糊口啊!这下可好啦!全家老小等着吃饭啦……呜呜……”

    年轻人此时却是不气不恼,说道:“那兄弟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赔钱!”那泼皮提到钱,顿时兴奋起来,大喊道。

    大汉当下便怒道:“你还想——”

    年轻人却是打断他,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点着头说道:“嗯,撞断了腿,坏了兄弟你一家的生计,赔偿是应当的。”

    顿时围观的人都对年轻人露出看傻子的神情,看看他穿着谈吐像个富家少爷,估计没见过世面,是个人傻钱多的主儿。而泼皮也顿时露出喜色,而后又赶紧掩饰过去,继续捶胸顿足的捂着腿悲叹哭泣:“我的腿啦!痛死我了!”

    年轻人似乎愈加不忍,问道:“那兄弟你要多少赔偿呢?”

    泼皮一愣,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傻不愣登的冤大头,不好好大宰一顿简直天怒人怨,便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两银子!”

    顿时围观的人群哗然。一百两,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

    大汉怒色愈盛,却不再多说什么,年轻人却是一脸为难:“我这出门闲逛,也没带那么多银子啊。”

    泼皮顿时不高兴:“那我不管,你得赔我一百两,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我好可怜啊!我还有老母妻儿等着我啊……”

    年轻人忽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在城东的买了个私宅,你跟我去那里取吧!正好旁边就有个医馆,还省的你跑太多路。”

    泼皮当下有些迟疑,看看年轻人诚恳的神色最终还是同意了,说道:“好!”

    就在泼皮要起身之时,忽然一只手落在他一直捂着的伤腿上,隔着裤子的布料下了些力道,摸了摸。

    顿时泼皮杀猪般惨嚎起来,这次的叫声同样很大,但是其中的痛苦却是有耳可闻,简直听之落泪。

    “有一块凹陷,其中还有些黏腻。奇怪,撞断了腿怎么却是外伤,而是这手感,倒是被利器生生剜下了一块rou。啧啧,你这包扎不行啊,虽然止了血,就不怕感染腐烂吗?”

    众人望去,却是印瞳不知何时在年轻人旁边蹲下了身,面带微笑的看着泼皮,而林瑶立在印瞳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刘三这小子八成又是去赌了。正经营生不干,在地下赌坊押了家当,赔了妻女,闹得家都散了。结果没忍住又去赌,输了没钱还,被人家割了rou!”

    那年轻人惊讶的看了看印瞳,而后又转向泼皮:“既然是欠债还rou,那看样子你是碰瓷讹钱了。既然如此,你的伤与我无关,就恕我分文不付,滚!”

    最后一个字隐隐带着些内气,力道十足,震得泼皮一颤,也不顾腿上伤势,连滚带爬便从人群中灰溜溜跑了。

    待到围观的都散了,年轻人才站起身,冲着印瞳行礼:“多谢兄台方才出手相助!在下夏不语,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印瞳。”印瞳也拱手回礼,而后说道:“夏公子看起来似乎不是扬州人。”

    “我是北方来的,久闻扬州繁华之地,所以慕名而来,谁知道遇到了这种事。”夏不语笑了笑,而后说道:“听口音,印瞳兄似乎也不是扬州人,哦,这位姑娘是尊夫人吗?”

    印瞳看了看林瑶,也不否认,只是笑道:“呵呵,我们和夏公子一样,也是慕名而来游玩的。二位似乎还没用饭?”

    “是啊。”夏不语笑了笑。

    印瞳顿时也笑了:“正好我们也在用餐,不如一起?”

    “好啊!”夏不语显得很高兴。

    印瞳笑的更加开心:“有缘千里来相聚,何况你我还是异地相识。既然有缘相识一场,那不如就你请客吧!”

    “额……好啊……”夏不语有些发懵,却还是勉强笑道,而旁边的大汉也是脑子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的台词不都是“既然有缘相识,那这顿我请客”的吗?怎么眼前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