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风雨前
随着天空中的‘天劫’散尽，最终，莫天缓缓从天空徒步走了下来，望着那满目惊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丑男，他说完这句话后，微微一笑。 径直走过了他的身旁，直接穿过了重重人群，来到了队伍的最后方，娜扎的位置。 “考虑的如何，现在还觉得你的身体，对得起这个价吗？” 望着神色有些诡异的使者娜扎，莫天毫不留情地说道。 “先生，您……” 娜扎的声音欲言欲止，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莫天笑道。 “没什么。” 然而娜扎放弃了，她没有问出那句心中的疑问，摇了摇头，道。 “只是觉得是娜扎有点浅陋无知了，仅凭我的这点姿色，的确换不了先生的一个承诺。” 莫天笑了，但也没有谦虚和反驳。 “还请问先生，我族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才能换得先生的这句承诺。” 娜扎最终微微低了低头，很是谦逊地问道。 “灭族危机啊……嗯……我想想，该值什么个价位。”莫天闻言，故意露出很是困惑的神色，笑道。 思索了片刻，莫天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傻掉了的一句话。 “大概你们一族臣服于我吧。” 娜扎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变化的神情中，却陷入了沉默。 但她未开口，并不代表其他人同样能管住自己的嘴。 在娜扎身旁的一位蒙面人，上前一步，声音中包含怒意。 “这不可能！先生，还请你尊重我们一族！” 虽然他不知道长老们给娜扎圣女指派的什么任务，内容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没权过问，但对待如此侮辱性的语言，他有权利反驳。 “我族固然有求于您，但不代表能放下尊严。若是生不能过的有尊严，那我等宁愿灭族而亡。” 另一位蒙面人同样站了出来，声音中满是冷漠和怒意，喝道。 “是啊，莫天兄，这个要求……确实有点不妥啊。” 连一旁的绝也看不下去，轻声到莫天身旁提醒道。 然而，面对几人的质问，莫天淡淡地笑了笑，选择性地忽略掉，一双眸子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娜扎，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场面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莫天没有说话，娜扎也没有说话，众人见到正主都没说话，更是互相看了一眼，一样保持了沉默。 就是如此诡异的宁静，足足持续了十余秒的时间。 半响之后，娜扎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湛蓝色的美丽双瞳，静静地望着莫天的脸庞，一动不动。 “莫天大人，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娜扎一开口，顿时让众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掉了下来。 原本以为会出现矛盾的两人，竟然在娜扎这个称呼下，一下子变了味道。场面上满满的都是尴尬，就连之前替其反驳的两位蒙面人都两脸一抹黑，屏气凝神道。 “圣女大人。” 然而面对他们的，是和莫天一模一样的对待态度。 选择性无视。 娜扎没有理他们，在众人满脸尴尬的表情中，静静地看着莫天点了点头。 “可以。” “从今日起，我会作为你的侍女，与你同行，负责你的生活起居，时间为三个月。”娜扎接着说道，声音平淡中带有一丝果断的决绝。 “三个月之后，我会另行判断，若是通过，我玛雅一族将会成为您的仆人，赴汤蹈火，惟命是从。” “莫天大人，这样的决定，您可以接受得了吗？” 娜扎的口气，很是谦和，但在这娇弱的谦和中，却带有一种不允许再退半步的决然。 莫天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打趣道。 “可以，不过要是能没有这三个月，那就更好了。” 三个月，已经比莫天的估计要好上太多。刚刚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他的心中在瞬间便列出了无数个打算，其中也包括当场翻脸的可能性。 当然，这个当奴仆的要求，算得上是他狮子大开口，随便一提以方便‘砍价’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地位’竟然在玛雅人心中如此之高。 即便是有考察期限的，但连这般荒唐的要求都能答应，也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最后能不能通过考验，莫天对于这个也只能两眼一抹黑，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书地楷的话，也不用签了，如果先生……那份契约对先生一点约束力都没有。” 娜扎话说到一半，中间一下子卡掉了什么，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道。 莫天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眼神中颇有困扰。 不知为何，从刚才落地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这位玛雅使者的反应，有点怪怪的。 …… 黑夜慢慢降临。 万里开外，战争堡垒内部。 一处用通电铁丝网团团包围起来的巨大领域内，是一片身份极为‘特殊’的行政处，它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武警部！ 这座偌大的高楼建筑群中，因为已经黑夜到来的关系，大部分的武警大楼已经关上了大门。 只有两侧的三座值班武警大楼还满是光亮，以及建筑群的中心，一座略有奢华的大院。 这一夜，天很黑，风很大，额……说的都是废话。 夜黑风高杀人夜。 自然不会那么平静。 在包围着武警部的铁丝栅栏网，监视摄像头的死角处，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空间涟漪，转瞬即逝。 十分钟之后。 在那座奢华的中心大别墅外围，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二十余位黑衣蒙面人。 “一队二队，侧门突入武警大楼。三队四队，随我走。” 隐藏在拐角处，身上的涟漪彻底的抹去了他的存在踪迹，只有空气中那细小到蚊子般微弱的声响。 在最前方的蒙面男子发号施令下，这群‘不速之客’终于行动了。 “啪。” 微弱的声音，响起在别墅侧面的一个小门之内。 佩戴着夜视镜的黑衣小队，仔细地在黑暗的环境中摸索过去。 “三点位置，上！” 见到远处大门有的微微光亮，一名黑衣队长轻轻举起手来，朝后方的队员做了一个熟悉的手势。 在他做出手势后，后面的人直接隐没于空气之中，然后慢慢推开了那道微微掩着的大门。 然而，在推开大门打算冲入之际，却发现门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杯尚有温度的咖啡。 “没人？” 在门口待命着的黑衣小队，望着前方反馈回来的信息，这位小队长的表情中略有疑惑。 “下一处，走！” 非常训练有致，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这道小队瞬间便重新遁形，穿过了这间房间。 但是，当他们来到下一处时，却依旧发现空无一人。 “还是没人？” 黑衣蒙面队长的脸色终于出现了狐疑之色，手掌一举，示意后方的人停止下来。 “武警部部长的豪宅内，平均每间房间都会配备佣人，且至少三人，断无可能如此巧合。” 这位男子很是果断，脸色骤然大变。 “不好，行动暴露！” 手掌一挥，所有队员在他的手势下，突然急速分散开来，朝四面八方隐没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这间小屋子的灯光，骤然亮了。 “可让我们好等啊，要是没能在熄灯之前赶回去，老子我一定要削死你们。” 出现的是一阵很慵懒，又很是猥琐的声音。 只见一位胖子出现在房间的高处，一处没有一人发觉的隐秘通道口处。 出现的这人，自然是张小胖。 “我说死胖子，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过来的？” 他的身后，一位双目如黑夜般深邃的小女孩微微探出头来，望着下方因为戴着夜视镜而被强光刺激地捂眼黑衣人，她很是好奇。 “笑话，老夫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 张小胖表现出一副得道高僧的神态来，顿时挨了萧佳的一记白眼。 哼。 “不说就算了。”萧佳嘀咕了两句，望着下面的黑衣人小队，她水灵灵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狠色。 “打晕，全部带走。” 话音落地，在所有黑衣人没有反过来之前，这处原本很是普通的房间骤然变化。 粉刷的墙壁上忽然一翻，露出了一面满是孔洞的机关墙，密密麻麻的孔洞就仿佛无数个蚂蚁巢xue，令人感到深邃而危险。 下一秒，这些密密麻麻的孔洞中，射出了成千上万只细小针管，恍如暴雨梨花般散开。 在这些针管之下，原本抹去了身形的黑衣人小队，竟然一个个逐渐现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针管大雨’一共射了三批，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 随即，门外重来一批警卫，将这些‘不俗之客’统统带走了。 “小姐，武警大楼的犯人也全部抓获完成。” 片刻之后，萧佳的身旁来了一位警服男子，低声说道。 “全部给我戴上口套，悬在半空中。” 萧佳淡淡地回了一句，道。 “是。”说完，这位武警便退了下去。 “哎呦……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倒也会玩**了啊，可以啊。” 听到萧佳的命令，张小胖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打趣道。 萧佳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还在怪他没有给她答案，冷哼道。 “怕他们自杀而已。” “哟哟哟，借口到挺多，不要把身体玩坏了，待会儿还得留着审讯用呢。” 张小胖可不会管他，他那猥琐的表情就跟他厚得跟城墙似的脸皮差不多，一样地耐艹，说道。 “尼妹！谁爱玩谁玩，老娘我不训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佳虽然智商和情商爆表，但也抵不过她只有十二三岁的年龄，被张小胖气得跺了跺脚，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嘿嘿，你就不想知道谁像灭你萧家吗？” 张小胖面对萧佳的姑奶奶脾气，他倒是很悠闲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杯咖啡，淡淡地抿了一口，看着即将出门的萧佳大小姐，他缓缓地说了一句话。 虽然语速很慢，声线也很慢，但极为有效。 这位已经走到门口的千金大小姐立即顿住脚步，狐疑地转过身来，稚嫩的脸颊望着惬意着的张小胖，问道。 “谁！” 张小胖微微一笑，眯起了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好像一条线似的。 “别眯了，还不如直接闭眼得了。” 萧佳望着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立马抄起自己身旁最近的一根警棍，朝张小胖丢了过去。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说还不行吗！” 张小胖差点被这根丢过来的重物给吓到，这可不是普通的警棍啊，是特制的带电警棍，只要一接触到人体，那可是会瞬间释放几万伏的电压，不死也残啊。 见到萧佳脾气如此‘暴躁’，张小胖总算不卖关子了，笑着丢给了她一个东西。 啪。 很清脆的入手声。 萧佳拿到的是一块电子芯片，能够直接接上科技水晶的那种。 “看看呗。” 张小胖努了努嘴，示意她接上科技水晶看一下。 萧佳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接通了这份文件资料。 是一片纯粹的文体资料，张小胖理合各种信息，专门为其定制的解释资料。 虽然很短，但包含的信息量，却是将最重要的东西全部包括了进去，条例有序，层次分明，没有半点不清晰的语句。 读着这片文档，萧佳那稚嫩的脸蛋却是微微皱起了眉。 越是读到后面，眉头锁的越紧。 张小胖只是静静地望着，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瞧着萧佳那夸张的表情。 最终，萧佳读完了整片文档内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东西真是你写的？怎么感觉好不靠谱。” “原本以为我们的敌人只是劳斯而已，没想到恐怕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加百列。” 萧佳微微抬起头，望着房间上方那耀眼的灯光，她的表情很是复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做出那件事情的决策人，应该也是他。” 张小胖一口喝完了手中的咖啡，望着怅然的萧佳，他微笑着对她说道。 萧佳闻言，没有意外，也没有激动，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璀璨的灯光。 慢慢消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