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复仇的决意
那疯狂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未空终于在meimei恋歌的呼唤中恢复了自己的意志。 不过在取回意识之后，未空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应meimei的呼唤，而是确认自己的观念有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不过既然有这种想法，就说明他的意志没有其实遭受太大的扭曲。在反复的回想和思考之后，未空终于可以确定，他的心中meimei的地位仍然是远远凌驾其余所有一切的绝对第一，而对蕾米莉亚的感官也没有变成将对方视为高于自己的重要存在的样子。 这么看来，蕾米莉亚的仪式实际上是失败了？未空有些不敢确定的想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失败的，明明他早早的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抵抗能力，甚至回想起仪式的过程都会让他感觉深深的后怕。 “呵呵，哥哥你太胆小了，还真有点可爱呢。”恋歌对于此时未空感受的评价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味道。 “怎么会！难道你就不害怕吗！？”虽然未空此刻感觉到深深的后怕，但这完全不是由于胆小的缘故，恐惧和胆小是不同的，人如果对于失去某物无法感觉恐惧，只能说明这件东西并不重要，将要失去的事物越重要，人的恐惧之心只会越严重，这不是任何锻炼可以改变的天性。 而未空对于meimei的感情，无疑是他最为看重珍视的事物，其重要程度远胜于他自己的生命。所以这种对于重要的感情险些被篡改的恐惧，更甚于生死间徘徊的大恐怖。因此，未空还能有现在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可以称之为异常镇定了。反而meimei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才奇怪呢，难道她就没有丝毫恐惧的感觉吗？ “当然了，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哥哥觉得自己的感情会被篡改扭曲？但这在我看来才是不可能的呢。”恋歌十分轻描淡写的回应着有些激动的过了头的自家哥哥。 “哦，我明白了。”没等未空出言反驳，恋歌像是明白了未空的思考过程一样，先开口了。 “哥哥觉得蕾米莉亚的那个什么仪式有着强行篡改和扭曲一个人的感情和观念的效果是吧？” “没错。” “可是哥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效果对自己也会有作用呢？” “哎？”未空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般而言，是不会有人怀疑这一点吧？毕竟像是吸血鬼初拥转化一类的仪式，就没有听说过失败的，而且看蕾米莉亚那自信满满，对于自家秘传的仪式的效果绝对信任的样子，加上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会觉得那个仪式不会产生作用才更奇怪一点吧？ “这么说吧，”看未空很疑惑的样子，恋歌只好举例说明一下了。“水有灭火的效果，这是个常识，但即使这样，一桶水也绝对不可能扑灭一场森林大火，也就说事物即使具有某种效果，那种效果也一定是具有某种限度的。而蕾米莉亚施展的仪式或许确实有着扭转人心的作用，但人的感情如果足够坚定的话，自然也就可以抵御这种改变，不管这种效果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理，不是吗？” 说到了这个地步，还让未空怎么说呢，因为事实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反正未空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反驳meimei了，这种时候，也就只能微笑了吧？ “而且，”虽然未空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但恋歌却还有话要说。 “即使哥哥的感情改变了，我对哥哥的感情也不会变化分毫的。”平常而坚定的，恋歌如此说。 “唔……”该如何反应呢？面对着这样的meimei，未空就只能接受这个全面的失败了。他是完全的敌不过这样的meimei啊。不过这种深深的挫败感，却完全没有让未空产生不甘心的感觉，只让他感到高兴、感动和自豪。 ……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在恋歌提醒下，未空终于将注意力回转过来。 逃过一劫的欣喜过后，一种漆黑的情感立时在未空心间翻涌而起。如果仪式之前他对蕾米莉亚的感情是愤怒的话，现在就无疑是憎恨了，这种源于最珍视的事物被侵犯而产生的极端负面感情，足以驱使未空做出许多违背他个人底线的事情来。可以说这种状态的未空，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已经从常人化作了复仇之鬼。 而这个时候，未空想要报复的对象——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大小姐却一无所觉的以一种异常没有防备的姿态睡在未空的身旁。 大概是对自己家族流传下来的仪式有自信吧，蕾米莉亚似乎完全没有想过任何失败的可能。在仪式结束之后，就已经把未空当成了从此完全归属于她的绝对忠实的仆从，同时也因此完全的放下了对于未空的警觉心。 这是个机会。未空当然可以意识到如果想要报复蕾米莉亚的话，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就好像，趁蕾米莉亚熟睡，把她丢到太阳底下一类的。虽然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但从游戏中未空已经了解到，蕾米莉亚也许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吸血鬼那样的惧怕日光。因为游戏结局的时候，蕾米莉亚打着把阳伞就可以在白天行动了，虽然现实世界的情况可能有所出入，但阳光无法杀死蕾米莉亚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况且，对于未空而言，仅仅从rou体上伤害或是消灭蕾米莉亚，是远远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的。他想要蕾米莉亚无比后悔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受到世上最深的痛苦和绝望，要让她最后无比凄惨的哭着向自己道歉和忏悔才可以。 不过想要做到这些，可不是光凭想象就可以的。尤其是未空无论在实力还是势力上都与蕾米莉亚有着巨大的差距，正常情况的话，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未空的复仇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眼下却有着一个大好的条件。 “所以说，哥哥你打算怎么报复蕾米莉亚呢？”恋歌看起来倒是不怎么仇恨对方的样子，也许在她看来，蕾米莉亚的手段也许还远不到侵犯她的感情的地步吧。不过她亦没有劝阻未空意思，大概是觉得现在这种不正常的未空也挺新奇有趣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推波助澜起来。 “让她变得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如何？”虽然用着问句，但未空的语气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感觉，而且他虽然是微笑着这么说的，但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笑意，只让人有种背后发寒，汗毛直立的恐怖感。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未空恐怕都无法等闲视之吧，哪怕有着完全凌驾未空之上的能力。 “呜哇～，哥哥你实在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恋歌闻言不禁嘿嘿的笑着赞成怂恿道。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蕾米莉亚身心俱失，被未空玩弄，最后再被始乱终弃一类的凄惨模样了。对于女性而言，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最恶毒绝望的折磨了。让恋歌也不由得感叹，仇恨果然是和爱情一样最容易让人骤变感情了。要知道之前的未空，就连借助女性的感情来获取力量的事情都是完全不愿意去做的，现在却已经可以计划玩弄一个女性的感情来伤害对方了，下限都不知丢到那里去了。 不过，对于兄长的骤变，恋歌倒是完全没有多余的感想，半分也没有觉得未空的转变有什么不好。准确的说是无所谓吧，即使未空完全变成了个玩弄女性的人渣，恋歌对于未空的感情也是不会有丝毫改变的，甚至未空就算对恋歌也做出同样的事情，亦是同样。如果说身体上完全不会受到伤害可以称之为无敌的话，恋歌就已经到了精神与感情绝不会受到伤害的无敌之境。不过这一点，恋歌是不会告诉未空的，她要做的只是笑看未空的所有改变，实现他的所有欲求，让他得到最高，最大的满足，仅此而已。 对于恋歌的心理，未空是没有半点所觉的，既然meimei没有反对的意思，未空也就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了。现在的他已经将心神都投入到对蕾米莉亚的报复上了，哪怕手段再肮脏下作，他也完全的不在意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的复仇了。 不过说起来倒是很容易，但未空真的有办法让蕾米莉亚爱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吗？光意yin的话，倒是简单，但那种程度的感情可不是靠谈情说爱一类的行为可以塑造的，起码也得经过几个同患难一类的考验才有可能吧？在这个和平的幻想乡里，会有这样的机会存在吗？ 当然是有的，马上就要到来的红雾异变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未空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接下来就是实施的问题了，虽然过程中一定还有着许多的困难和意外，但未空还是很有信心完成他的目标的。 蕾米莉亚，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吧，比起什么混蛋仪式，想要彻底的支配一个人的感情，还有更好更有效的手段，不过这个教导的学费，大概大到你绝对难以承受吧。不过，你即使以后哭着向我道歉，我也是绝不会原谅你的！这是你动了不该触碰的禁忌所要承受的报应啊！ 而此时的蕾米莉亚，对于倾注于她身上的恶意和即将到来的命运，依旧一无所觉。沉浸于睡乡之中的她，睡容中犹带有几分幼儿般的天真与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