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战终

    “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惨败。”同样的败倒之姿，同样的疑问，却面对着三个不同的人。

    阿鲁卡多说：“你所做并非是母亲所希望的，当你与所爱的人背道而驰的时候，你的失败就已经注定了。所谓的力量，是要在守护自己所爱的东西的时候，才能超越极限的！”

    里希特说：“单纯依赖力量的你，终究是有着极限的。而只有有着温柔，仁慈，和想要守护他人的心，才能最终超越那个极限！”

    未空说：“失去了所爱的伯爵你，虽然十分的强大，但那终归不过是停滞不前的东西罢了。而我却还有着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她，我可以无限的变强下去。最后，当然可以超越你的极限！”

    “是吗……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吗……”得到了三种相似却不同的答案之后，伯爵略带疲弱的声音中似乎也带上某种释然，但他最后到底接受了哪个人的答案，大概就不是任何人可以知晓的了。

    而随着伯爵的叹息，整个空间像是被打破了什么东西一般，解除了众人被分割开来的状况，让所有人再次处于了同一个界域。

    伯爵一一的扫过众人，在玛丽亚身上停留一小会儿后，最先对着未空说话了。

    “你的强大之处我已经见识到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比我要幸运，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啊！”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虚弱的缘故，此刻的德古拉伯爵，再也没有了那种君临魔界，毁灭人间的魔王气势，就好像一位朋友一般，对未空进行着告诫。

    “自然。我会拼上自己的一切的。”这个时候的未空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伯爵为什么要看着玛丽亚对他说话，只是正常的表达着他的信念。反而是一旁的玛丽亚敏锐的察觉了对方话中的真意，不由得面色泛红了起来。

    没有对未空多说什么，伯爵将视线转了下去。但他并没有对里希特说些什么，因为他们双方是完全的对立，不可能认可对方的任何东西的。

    而最后，伯爵目光终于是停在了他的儿子——阿鲁卡多的身上，神情之中依稀带上几分为夫与为父的温情。

    “阿鲁卡多啊，告诉我……莉莎她……最后都说了些什么……？”

    “不要憎恨人类，如果人类的的存在真的是不被允许的话，他们会自己走向灭亡的。不应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进行插手……。”这么复述着母亲话语的阿鲁卡多，一直也不肯直视着父亲的双眼，或许是认为父亲德古拉一直以来的行为对于他的母亲而言，其实是一种伤害吧。

    “还有，父亲……mama说——她永远都爱着你！”最后的这一句话，阿鲁卡多为了将母亲最后的感情传达给父亲，终究是抬起头来与其对视起来。而伯爵，也透过那双与他的妻子莉莎十分相像的眼睛，切实的感受到了妻子最后想要传递给他的爱意。这份爱意，即使经过了数百年的时光，终究也是没有一点的变化。

    “莉莎……真的是我错了吗……”伯爵念着自己妻子的名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要将这最后的记忆，永远的记录下来。

    到了这里，伯爵终于对于这一次的苏醒感到了一种满意，因为他得到足以让他满足的答案。这样的话，即使就这么被封印回混沌之中，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请等一下，伯爵。”就在众人都以为这次封印德古拉伯爵的行动已经结束了的时候，未空却让人意想不到的开口了。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现在的伯爵已经不再想要消灭人类了吧？但就这样被封印的话，等到百年之后，伯爵再度复活，或是有欲望野心之辈主动复活伯爵，那时你又要怎么做呢？就这么悲哀的永无止境的轮回下去么？”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我接受了混沌力量的代价，终将随着这永恒的混沌无止期的轮回下去，我早已有这样的觉悟了！”对于那种悲惨的毫无救赎的未来，德古拉伯爵似乎一无所惧。

    “不，办法还是有的！”未空再次做出了惊人的发言。要知道，德古拉伯爵之所以会为世人所惧怕，不光是他有着邪恶而强大的力量，更在于他根本是无法被杀死的，甚至是封印也只能够持续最多一百年的时间。他终究会一次次的卷土重来，直至目的达成。如果这世界上存在着可以打破这种轮回，彻底的杀死他的方法，早就有人使用了，不管代价会有多大。

    可现在未空竟然说他有着这样的方法？众人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之前与伯爵交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虽然伯爵的力量来源于混沌，但伯爵你并不是处于支配混沌的地位，而正相反，其实是混沌选择了伯爵。是这样没错吧？”未空相当自信的诉说着他的看法。

    而德古拉伯爵则是点了点头，承认了未空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所谓的选择，就一定有着标准存在了。而在我看来，这个标准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是强大的力量，二是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强烈心意。而伯爵的情况也大概就是这样吧。”

    伯爵再次点了点头，这次他已经明白了未空的意思了。

    “而在之前的战斗之中，我通过打败伯爵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而我之前也有着与伯爵类似的经历，所以强烈的灭世之心也是曾经拥有过的。事实上，战斗结束以来，我能感觉到这片混沌似乎一直在对我进行着一种呼唤。”

    话说到这里，未空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那就要取代德古拉伯爵，成为混沌新的主人。不过和德古拉不同的是，伯爵与混沌可以说是志同道合的合作关系，但未空要的则是完全彻底的将之支配于自身的意志之下。

    “未空你在说些什么啊！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解决自己身上的吸血鬼血脉，做回人类吗？为什么现在反而要……”玛丽亚万分急切的想要阻止未空的这个想法，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再改变了。

    “对不起了，玛丽亚，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呢。”这点倒是实话，直到之前的战斗结束，未空才刚刚产生了想要支配混沌来获取力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