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何以所失，何以所得
苏锦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俯身用喷瓶在花朵上洒了一点水，火红的花瓣上沾着细细的水珠，娇滴滴的，极为美丽。 “对了，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么？”苏陌捧着水杯站到楼梯口，不去看那束花。他也会逃避一些问题。 苏锦这才把目光移到苏陌身上，他微微一笑，说：“我想要言汐。” 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天真烂漫，弯成月牙的眼里不知道囊括了多少对念言汐的爱。 苏陌握着水杯的手轻微颤抖，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嗓子好像被海绵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额，好累哦。”苏锦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做了舒展动作，转过身，走到苏陌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我去睡了，晚安！” 苏陌愣愣地看他上了楼，复杂的眼瞳紧盯着姹紫嫣红的花，有些难受地揉揉额头，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里念言汐已经醒了，她正坐在床头浏览着手机，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地抬起眼皮去看，刷微博的手指一滞。 苏陌拿着她的水杯，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神复杂。 念言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垂下眼睑若无其事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是什么她无心去看，因为苏陌正往她这边走过。 他脚步缓慢，她心脏悸动。 不一会儿，耳畔传来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苏陌放下杯子，绕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会儿，他便躺下假寐。 念言汐动作很轻很轻地去放下手机，紧抿嘴唇慢慢地往被子里钻，躺好。 正要伸手关了睡眠灯，苏陌突然猛地坐起来，吓得念言汐收回了手，扭头去看他。 苏陌扭过身体也看着她，幽暗的眸子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吃了药才睡。”他清淡地说完，便倒下去躺着，他翻过身背对着念言汐。 他不确定念言汐对苏锦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不知道苏锦会受伤还是会开心。 他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确定，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挫败的时候。 念言汐听见苏陌跟自己说的话，不确定地微怔了片刻，看了苏陌又看看水杯。 她翻身起来吃了药又躺下，这次望着苏陌的背影没有选择背对。 十几分钟后，药效出现效果，倦意席卷，念言汐进入睡眠。 一直没闭眼的苏陌听着念言汐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听着，没有动。 次日。 念言汐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苏陌的身影，她揉了揉睡眼便起床进行简单的洗漱，出卧房去衣帽间的时候，看见苏陌正从书房出来，他穿着闲适的装束，不像是要去公司上班的。 “陌……咳，苏总好。”念言汐低垂眼帘擦过苏陌的肩膀走进衣帽间，快速地关上了门。 苏陌清淡地扫了一眼紧闭的门，就下楼去吃早餐。 “苏锦呢？”苏陌在客厅里环睨，花不见了，苏锦也没在卧室里，于是便询问女佣。 “锦先生在后园布景。”女佣停下手中的事认真地回答苏陌的问题。 苏陌微微颔首，到餐厅心不在焉吃着东西，念言汐什么时候到的也没注意。 “哥，言汐。” 苏锦的声音传到餐厅，他们抬眼去看。 他正擦着手上的水，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坐到苏陌的身边，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粥。 “言汐，你今天有空吗？”苏锦含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念言汐，手拿着瓷勺搅拌微烫的白粥。 念言汐嘴里还有食物，说不了话，就点了点头。 苏陌坐在两个人的中间，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流转，吃东西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苏锦喜笑颜开连忙说：“一会跟我出去吧。” 念言汐放下送到嘴边的食物，又忙咽下还没嚼碎的火腿，哽得嗓子很痛，蹙了一下眉，转脸笑道：“去哪儿啊？干嘛？”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生日，想让你跟我去买点东西。”苏锦有些腼腆地看着念言汐，碗里的白粥一口也没吃。 念言汐下意识看了看苏陌，他很平静地吃着，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她没有吭声，就是点了点头。 因为苏陌从来不出去买东西的，所以苏锦也就没问他。 他一大早就起来就到后园布置，今天不单单是过生日，还是告白的日子。 苏锦今天生日，苏陌也就没去公司。 念言汐和苏锦一起出去的时候，苏陌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苏锦有说有笑的。 如果他能成功…… 就放手！ 念言汐和苏锦走在商场里的时候，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他们两个人的颜值是吸睛利器。 有人认出念言汐，上前就要签名。 “你不怕有人拍下来，放到网上吗？”念言汐和苏锦并肩走着，但始终保持着距离。 “放心吧，这个商场不允许拍照的。”苏锦选购物架上的男士西装，他是给苏陌买的。 念言汐对于男士衣服不太了解，就跟着苏锦让他自己选，偶尔提点看法。 付款了，念言汐又被苏锦带到了女士服装高级定制店。 “进去挑些你喜欢的吧。”苏锦将她推进商店里，而他跟在身后。 “不用了，苏，你哥给我买了好多，365天都不带重样的，你再给我，其实挺浪费的。”念言汐说着就要折身跑出商店，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要苏锦的东西。 苏锦拦住念言汐，就算不让她出去。 “那是我哥给你买的。”一句话说完，见她不肯买，扭头对跟着身后的销售员说：“按照这位女士的尺码，把不同款式都包起来。” “不用，谢谢。”念言汐对乐开了花的销售员微笑颔首，很礼貌，但听得出来是在强硬地拒绝。 接着，她站直身体抬头看高出一个头的苏锦，温和地说道：“如果是我生日的话，可以，但今天，不行。” 努力找一个大家都不尴尬的借口，好在苏锦也是不多想的人，也就依了。 逛完了一圈商场，苏锦手上并没有多少东西。 “你等我一会。”念言汐站在车窗外对车里的苏锦说完，转过身，跑回了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