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传奇的开启（十六）
一天后，新任的高谭市警察局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享受着这份从天而降的殊荣。由于前任光荣殉职，而如今全国又处于紧急状态，他这个局长位子是几乎没走繁琐的程序便直接坐上的，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一番那些武装分子和英勇的前任局长。对了，还有那个自制核电的疯子。 前天晚上的事已经水落石出，那名叫弗兰肯的人是一个物理天才，同时也是一个精神病人。他在造出了核电发射装置之后，沉溺于自己幻想的阴谋论中，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超能力者，玛雅·印加是其中最为邪恶的一员，而他自己则肩负着将他们铲除的使命，于是他便闯入了电视台，威胁工作人员们为自己播放他的宣战书。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第二次威胁，就被及时赶到的军中特种兵射穿了胸膛。事情到此结束，政府宣称这只是一起可悲的闹剧，绝大多数人，包括局长自己都相信这就是真相。美利坚的公民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甚至不知原因地袭击自己的国家，这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局长将这些过去的旧事抛到了脑后，开始思考自己新官上任后的三把火。早有传闻说局里有一个麻烦鬼，叫做佐伊，是让全局乃至前任局长都头疼的家伙。看来自己应该祭出一些雷霆手段，让她乖乖地俯首听命，如此一来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自己的威信。还听说这个佐伊虽然脾气古怪，却是万中无一的大美人，自己是不是要将她从精神到rou体彻底地驯服呢？ 正当局长沉醉于自己的美好梦想中时，一阵马靴声传来，随即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局长还没有训斥来人不报而入的失礼，就已经被她的出现而迷住了，原来自己的一切美梦，也及不上眼前之人的半分。虽然她贝雷帽、单耳环、牛仔服、马靴的搭配实在怪异，却掩不住其国色天香、天生尤物，局长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她就这样带着迷人的笑，款款而来。她是来讨好我的吗，局长美美地想着，自己要怎么料理这个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呢？就在局长的口水快要流出来的时候，一张纸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辞职信，我不干了！” 说完，佐伊看也不看呆住的局长，扬长而去。 出了警局，佐伊伸了一个懒腰，顿觉身心说不出的舒爽。当警察，不过是因为适合自己喜爱闯荡的性子，处理案件、追捕罪犯也被她当作最佳消磨时光的消遣。但很快她就觉察到自己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同僚、上司、乃至被自己所保护的民众，皆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让她很苦恼。观览了弗兰肯的生平，又接触了石破这等怪人，使她感触良多，前者因渴望得到他人的眷顾而迷失了自我，后者则完全不理会周遭的眼光直率地活着，自己也该是解脱无谓的枷锁之时了。 佐伊要去旅行，周游世界，放飞自己的心，漫无目的、自由自在地畅游，她不会借助那个讨厌的父亲的力量，她已故的母亲留下的和自己工作而来财产足够支撑她游历世界各地。她已经不愿在某一个地方驻留很久了，天为被地为席，其间即为家中的后花园，该去仔细地观赏一番了。 佐伊回到家中打算收拾好行李，即刻出发，却遇见了在楼下等候自己的温斯顿。 “佐伊，那小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真的没看上他？” “我觉得和他之间的距离就是越远越好。还有，父亲，我要去旅行了。虽然你的做派一向让我看不惯，但临走之前还是要跟你打声招呼。” 女儿突如其来的笑容和久违的称呼，让温斯顿足足呆愣了一刻钟，直到欢快的佐伊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启程时，他才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女儿，话中流溢出的惊慌和喜悦，哪里还有一点暴君的威严风范。 “你……你既然肯认朕了，为什么还要走？” “父亲，你是一只雄狮，注定要有无数的母狮陪伴，还要尽力守护自己的领地。但是，你的女儿是一只孤狼，绝不想被任何东西牵绊住脚步，我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天空大地！父亲，说声再见吧，尽管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但我觉得如此分别，最是洒脱美好。” 温斯顿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摆脱了以往的叛逆和任性，她真的长大了，依稀能看到她母亲的纯真和坚韧，自己也是时候放手了。 “佐伊，像雄鹰般高飞吧，像孤狼般驰骋吧，只要记住一点，你是朕唯一的孩子，谁敢欺负你，就要做好接受朕雷霆震怒的觉悟！” 佐伊大方地接过温斯顿递来的手机，她知道自己能够随时用它接通时时关切着自己的父亲，这是父女之间的羁绊，她没有理由拒绝。向温斯顿挥了挥手，佐伊跳上自己的吉普车，疾驰而去。 目送着女儿离开，暴君忽地心有所感，想起一句话：自由与放肆的分别，如同狗与狼的分别，外形固然仿佛，性质早大不相似。一个是有拘束，守范围的；一个是不受拘束不守范围的。 无需做一只温驯的狗，佐伊，你是暴君的公主，尽情地纵情恣意吧，让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你自己！ 此时的石破同样春风得意，在高谭市机场的贵宾候机室中，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品尝着香浓的咖啡和精致的甜点。这是他向佐伊，或者说应该是温斯顿提出的两个条件之一，送自己去华夏。因为前些日子的袭击事件，南北美利坚借一直出去空中管制的状态，普通的民用飞机根本不许起飞，直到今日才放开了管束，允许少量经过严格检查的飞机升空，否则按照他的意思，昨天就走了。原本像石破这样无护照无登记的黑人口，是不可能登机的，但暴君不愧是暴君，只消一个电话，便万事大吉，让石破不得不感叹內界之人难以想象的权势，不过他并不羡慕这种靠卖身卖命得来的权力。 能够取得管制后第一个航班的机票，又身处贵宾室的人，当然非富即贵，看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骄矜得很，只是看似目不斜视的眼光，却都有意无意地落在石破身上，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又多么英俊，气质有多么出众，这些人身份极高，目的地也是华夏，其中什么出色的人物没有见过，石破的人品相貌还不入他们的法眼。 重要的是，石破的衣着实在太醒目了，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纯白而修身的衣裤，上衣从领口直到小腹之上是敞开的，中间是没有扣子的，反而用鲜红的丝线缝死了边沿，里面充满美感和力量感的肌rou若隐若现。背上覆着一袭及腰的全黑披肩，利落而潇洒。足登一双天蓝色的鞋，横看是休闲皮鞋，竖看又好像是运动跑鞋，走起来如同漫步云间般明快惬意。而且这全身上下的行头没有一件是有牌子的，但也让人更在意这个不凡的少年，因为其用料精到讲究、设计独具匠心，一看便知出自于名设计师之手，而真正有身份的人，绝不会追捧那些名牌，而是会请人为自己量身定做衣鞋，以做到最符合自身的相貌、身材、气质、风格。而石破的衣服显然就是如此，这也是他提出的第二个要求。暴君二话不说，直接请来自己御用的服装设计团队，为石破精心打造、日夜赶工，于一天之内完成了这身衣装。黑白红蓝四种颜色却是石破自己选的，正与诛仙四剑气相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