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耍流氓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王老头这是要搞哪一出？ 王刚川却不再多说，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和钟山等人一起出去了。 很快到了华南钢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间，这次发布会定在南济有名的乐山会展中心，场面搞得很大，光记者就请了三十多桌，而且主办方给每个记者都包了大红包，嘱咐各位一定要把华南钢铁的正面形象传播出去。 主持会议的是宣传处的黄处长，丁克强和李志斌两位领导早早的到达了会场，郭京开和宋选也来了，毕竟能和负责招标的两位领导碰到一块也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情，两个人围着丁克强和李志斌转来转去，丁克强神色坦然，和两位聊得非常投机，而李志斌就显得有些冷淡。 他这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的，任谁被这样狠狠的涮了一把心情也高兴不到哪里去，而且李志斌非常怀疑，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这两位老板，因为只有他们才有作案的动机。 心情本来就不爽，还要和两位‘犯罪嫌疑人’强颜欢笑，李志斌自然很不爽。 吴越早就到了，不过他没有到休息室去和华南钢铁的人闲聊，而是在会展中心转来转去，许嘉宁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源泉的标志抹掉，他要看看到底吧那里有源泉集团的标志。 他从正门一路走出去，发现最显眼的地方就是门口竖着几大厂家的易拉宝，其中自然有京开和普世，还有德力电气、太正电气几大巨头，而源泉自动化的易拉宝也不偏不倚的摆在正中间。 吴越眼珠子一转，叫来了会展中心的负责人，亮出了自己的入场证说：“我是源泉自动化的负责人，请问这个易拉宝是你们摆放的吗？” 吴越故意端起了架子，倒是也颇有一些领导的气势，那位负责人见状赶紧说：“易拉宝是我们摆的，有什么问题吗？” 吴越指了指源泉自动化的LOGO说：“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我们的logo印错了。” 那logo是从网上下载的，那名负责人也不知道错没错，被吴越这么一吓唬赶紧说：“实在不好意思吴总，可能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弄错了，我向您道歉，我马上安排重新设计一个。” 吴越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你们再设计也来不及了，这样吧，你把我们的易拉宝收起来就不要在摆出来了。” 那名负责人一听这话不禁喜出望外，当即安排人把源泉自动化的易拉宝收了起来。 吴越看他们把易拉宝收了起来，又四处转了转，确认没有其他的宣传品了才到了休息室。 事先许嘉宁和丁克强通过电话，向他解释到集团公司临时有紧急会议，她和程振都没办法参加新闻发布会，只好派出总经理助理吴越同志前往代表参加，丁克强知道许嘉宁忙，也明白这种发布会只是搞个形式，就爽快的答应了许嘉宁的请求。 在国企总经理助理属于副总级别，所以丁克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吴越非常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总经理助理是许嘉宁临时给戴的高帽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表现出一名总经理助理的气势来。 来之前吴越特意找程振借了一身行头，两人身材差不多，衣服倒是也合适，许嘉宁又安排司机开着自己的宝马把吴越送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别说，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吴越颇有一点成功人士的派头。 吴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仅有些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一身行头和座驾，整个感觉都不同了，怪不得世人都爱钱，钱这个东西，真是太好了。 吴越到了休息室，服务员推开门礼貌的的说：“各位领导，源泉自动化的吴副总来了。” 丁克强一干人等正在喝茶聊天，听到服务员的生意赶紧往门口望去，只见所谓的吴副总年龄并不大不过看起来却很沉稳，当即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 吴越见了这么多气场强大的人不由的有些胆怯，不过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装，当即把自己想象成比尔盖茨的儿子，言谈举止中颇有一些富二代的派头。 他和几位领导握了握手。又坐下喝了几口茶，丁克强问道：“吴总你好，许总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会代她来开会，我本以为是你们集团内部的一位高级领导呢，没想竟然这么年轻。“ 吴越不卑不亢的和丁克强握了握手，又和李志彬等人握了握手，然后和众人寒暄起来。 李志彬看吴越年龄不大，调侃说：“我听说你们许总只有二十多岁，你也只有二十多岁吧？你们源泉自动化没有人了吗？怎么都是一些娃娃兵啊。” 这句话就有点嘲讽的味道了，吴越也很明白李志彬的意思，这个时候他一不能示弱，而不能把李志彬得罪的太狠，不过还好他的脑袋比较灵活，当即说到：“李总，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源泉集团的新陈代谢速度快，现在类似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以我们的岁数自然都很年轻了。” 吴越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即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礼貌的回击了李志彬的轻视。李志彬听到这句话也暗暗称奇，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和吴越攀谈了起来。 吴越对专业技术不懂，所以对王志斌问到的专业问题一律回答不懂，这也是许嘉宁的交代，她害怕李志彬在吴越不懂的情况下设置一些陷阱，特意嘱咐吴越对一切技术问题都回答不懂，李志彬有些怀疑吴越是装憨卖傻，不过也无可奈何。 发布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服务员进来提醒几位领导进场，几个人起身向会场走去，吴越知道，耍流氓的时候到了。 眼看马上到会场了，吴越突然捂住肚子说：“丁总，实在不是好意，我的肚子突然很痛，这附件有没有卫生间？” 丁克强诧异的看了吴越一眼，指了指卫生间的说：“那边就是，你快去吧，抓紧去会场，不要耽误了发布会。” 吴越点了点头，飞速的冲到卫生间去了。 李志斌看了看吴越的背影说：“果然是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还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后浪还是差点火候。”说罢当头去会场了。 发布会准点开始，吴越好整以暇的蹲在卫生间里抽烟，而王志斌、丁克强、郭京开、宋选、田渠以及太正的老总张东华、汇聚的老总梁俊端坐在主席台上。 王志斌代表华南钢铁做了讲话，阐述了这次招标的意义以及招标程序，并一再表示这次招标不存在任何的黑幕，将以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对待每一位供应商云云。 不出许嘉宁所料，会场上的记者并不买账，在答记者问环节，某著名财经网站的记者就一针见血的问：“王总，我刚才听您说这次招标没有黑幕，那么我请问华南钢铁为什么要修改标书呢？这是不是说明以前的标书有问题呢？既然有问题，那么作为涉及金额几个亿的招标，华南钢铁是不是太草率了？还有，在座的全都是大型的工控设备代理商，之前已经旗帜鲜明的反对过这次招标，华南钢铁是怎么说服他们重新参加投标的，你们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内幕交易，要把那些小代理商搞掉呢？” 这一席话就像机关枪一样，打的王志斌愣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还是丁克强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官方的话，草草的结束了发布会。 发布会之后，该著名网站马上发布了一片文章，直指华南钢铁的黑幕，作为‘帮凶’，京开、普世、太正、德力、汇聚都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倒是源泉自动化因为吴越的缺席没有被骂。 吴越在厕所里蹲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洗手间，和王志斌等人打了招呼回去了，在路上吴越心想，这个许嘉宁，预见性实在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