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异乡老友
比就在第二天，南济公安局发布公告，以齐苍星为首的犯罪团伙在扫黄行动中负隅顽抗，持枪武力抵抗人民警察，主犯已经被全部击毙，抓获从犯四十余名。 这场扫黄打黑对南济的治安影响是重大的，在顾大海的重拳打击下，很多名噪一时的黑社会团伙被摧毁，社会风气陡然一变。 而直到这件事情内幕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甚至连郭京开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只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引火烧身罢了。 而华南钢铁的招标项目也拉开了帷幕。 经过了弃标风波，华南钢铁拿出了足够的诚意，重新对标书进行了修改和合计，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最后有二十余家单位如愿的拥有了投标的资格。 各家领导标书后开始了紧张的报价工作，这个时候以国产和进口两大阵营为区分，商业间谍开始行动了。 之所以说是两大阵营，是因为国产和进口的产品无论是技术参数还是价格都没有可比性，所以也没有人会费尽心机去打探不同类产品的投标价。 商场上信息为王，尤其是在两家实力相差无几的前提下，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底价的话，那就等于掌握的成功的关键，为了套取对方的情报，各种间谍行为层出不穷，甚至有些人已经动用了窃听装备和黑客。 就在拿到标书之后，许嘉宁安排人专门打开了四个会议室，把所有电脑的网络全部断掉，整个标书切成十几段，每一段都由三个团队同时报价，所有参与报价的人员通讯工具一律上交，所有人的吃住均由集团统一安排，在开标之前是不允许回家的，最后价格由程振和吴越分标段进行核算，而至于用哪一个团队的报价，则由许嘉宁随机指定。 许嘉宁设计的这套制度，借鉴了国外一些商业保密的做法，但是又根据中国的国情进行了一系列修整，比如在国外对于商业间谍行为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定，而且网络监管非常严密，在中国这些基本就是空白，为了防范黑客，许嘉宁断掉了网络。 华南钢铁的项目涉及到几千种产品，这几千种产品的价格是随时变动的，而且库存情况需要逐一的核实，并且对于一些冷门和零库存的产品还要和厂商核定生产周期和到货日期，这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许嘉宁从集团公司调来了三十几个工程师协同源泉自动化的工程师一起奋斗了半个多月，终于把底价算了出来。 这个底价只有许嘉宁自己知道，接下来就要看她怎么决策了。 投标是考验一个人智力、魄力和心理素质的战争，首先你需要尽最大能力赚取利润，同时还要合理控制价格赢得投标，最重要的是还要承受招标方的价格讹诈，就像王刚川这样的人一样，他有一千种办法逼迫你就范，稍不留神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接连奋斗了几个昼夜，吴越终于把自己的那一段标书的总价算了出来，他反复核查了几遍没有发现问题后交给了许嘉宁。 许嘉宁也是几天没有睡觉了，不过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吴越不由的有点诧异，说实话，现在他随便往哪里一靠就能睡着，但是许嘉宁和他们一起工作了好几天，精神状态依旧很好，不由得让人暗暗称奇。 许嘉宁好像知道吴越想什么，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不用奇怪，我本来睡得就少，一天三四个小时就够了，而且，你要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比如去卫生间还是吃饭的时候，有时候只要五分钟就足够了，闭闭眼就足够了。” 吴越点了点头，许嘉宁接着说：“你和程经理都回去休息吧，很快就要投标了，大家要养足精神，我已经安排了司机开一辆大巴出来，带着所有的工程师去泡个温泉，你们如果要去的话也一起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交往，吴越越发觉得许嘉宁是一个心细如丝的人，很多时候她板着脸显得非常强势，但是其实在她心里把什么时候都想好了。想到这里他问道：“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许嘉宁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马上就要投标了，我还要仔细想想。” 吴越点了点头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打电话给我。” 许嘉宁笑了笑说：“好好休息去吧，这几天辛苦了。” 吴越告别了许嘉宁，背着包走出办公楼，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阳光依旧很明媚，吴越回到了家里洗了个澡，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手机响了，吴越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了之后，那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菠萝，还在南济吗？“ 吴越这会儿脑子黑没有清醒过来，只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的外号就叫菠萝，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是自己大学同学，但是至于是谁，猛地一想还真想不起来。 那边一看吴越没有说话，接着又说：“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是丰子啊。” 这一说吴越知道是谁了，原来是隔壁宿舍的张丰，这个人和吴越是老乡，平时为人也非常仗义，因为名字里有个丰字，所以大家都叫他丰子。 吴越自从上次和王胖子一起回学校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平时工作忙渐渐的大学里的好友断了联系，这次丰子突然打来电话，吴越不由的一阵兴奋，忙说：“老同学，我连着加了几天的班儿，现在脑子还处于浆糊状态，你来南济了吗？” 丰子哈哈一阵大笑说：“我以为你是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老伙计忘了呢，我来南济工作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大家在一起喝酒。” 吴越这会儿睡足了，听说老伙计来了，不由的非常高兴，当即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把老刘也叫上，这个小子现在成了派出所的副所长牛叉的很，我们俩狠狠的去宰他一顿。” 说罢吴越又和丰子寒暄几句，拨通了老刘和王胖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