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个没纸用的时代

    在平原有个名为张角的人，他信奉黄帝和老子而创立了太平道。据说张角擅长使用符咒和灵水治病的仙术，也因此许多人民聚集到张角身边。

    信众们不久便开始向张角寻求可以逃脱恶政的救赎之地，在张角的教导下，太平道的信众在口中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意图推翻腐朽的汉王朝压迫。

    嗯！原本的历史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自从邂逅了某无良神棍，在其施展的大忽悠术下，太平道的设定稍微发生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变化。

    比如口号，就变成了……

    “苍天已死，达令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达令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嗖——

    RPG拖着尾焰划过的声音……

    轰——

    太平道炸了

    ……

    “达令上仙，一年不见了，别来无恙？”

    顶着爆炸头灰头土脸的张角见到崇拜的仙人终于归来，激动地张开双手就要来个热烈拥抱，结果很狼狈地被豌豆射手打得抱头鼠窜了。

    “谁让你叫我达令了？”我黑着脸，仰着头，用下巴对着他：“还有，你那些教徒喊的口号是怎么回事，你的黄天呢？”

    感觉脑袋可能随时被再来一发的张角满头大汗，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得意奉承道：“先有盘古后有天，达令仙人还在前……”

    轰——

    张角又炸了。

    ……

    时值汉末临近黄巾起义之期，我们绝郁之槛的一行人曾考察过底层民生，由于封建主义真正开始实施的时代在秦朝，而且秦朝很快便倒台了，所以封建主义覆盖的范围并不广泛，虽然明面上汉王朝继承了秦朝遗留的封建主义，但实际上大多数世家掌权的地带仍然处于奴隶社会时代，真正意义上的人不如狗。

    由于连续多年的天灾（旱涝）人祸（腐败），这些受支配的平民光是想要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也因此将自己的骨rou卖人这种现象随处可见。

    太平道吸纳进来的教徒基本就是这些吃不饱饭的人，然而本身便是平民出身没受过什么正统教育的张角，根本就不懂管理。面对人数日益臃肿的太平道，张角早已力有不逮了。

    怎么区别普通民众和太平道信众？他们身上又没有印【我是黄巾众】五个字，所以根本没法辨别，张角用来吸引教众的条件就是加入就给吃的。那么只要随便一个人喊上我是信徒，就可以拿到吃的，反正也不吃亏。

    因此，太平道的人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消耗的食粮却要多得多。这个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张角，就这样陷入后勤危机了。

    没钱没粮了怎么办呢，只有抢了！于是张角通告各方，打算揭竿起义。然而革命还没开始就被无耻的叛徒给出卖了，洛阳的人不管是直系下属还是普通信众全被砍了，侥幸逃过一劫的也畏畏缩缩跟太平道各种撇清关系生怕惹祸上身。

    而就在张角豁出去，通告各方分部强行掀起暴动，自己这边也准备就绪时，救命稻草绝郁之槛的仙人们出现了……

    （─.─||这货，把我们当金大腿了么。

    然而在如今张角的传信已经发出去的时刻，说什么都晚了吧。

    等下，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环手抱胸十三度角蹙眉歪头，虽然自己对历史的知识比不上专业的王中明，可是好歹还是在蓝瑟的监督下恶补过一些历史见闻的。虽然造纸术在西汉的时候就已经发明出来了，可是纸张还处于粗糙的胚胎阶段，主流层次都还在用帛书，纸张这东西就算对世家贵族都是新鲜玩儿意，没什么人去用，而且出于保守思想也不会去尝试这种新事物，就更别提平民会有几人认识了，或许听都没听过。

    也许，这是个悖论点也说不定，只要张角说出是用纸张传信的，那就是一个ｂｕｇ。

    “你会写字？”我问道。

    “角少时曾受过一位先生教导，承蒙先生关照，文理略通一二。”受尊师重道熏陶，张角提及教导自己的先生时格外尊重。

    “那你给各地的传信是用信封传出去的？”

    “信封？那是何物？”张角一脸懵逼。

    我感觉我大脑回路产生了短暂的短路现象：“不用信传递，难不成你还随便叫几个下线用跑的用嘴巴去通知其他人造反吗？”

    “不愧是上仙，一语中的！不过有一点不对，他们不全是用跑的，有两个是骑了马的。”

    “……”我觉得我无语地嘴巴都歪了，“你会写字为什么不写一封，不怕信使记错吗？”

    张角一副后知后觉的呆萌样，愣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多谢仙人提点，我现在就多叫几个人传口信，多几个人，应该不容易出错。”

    我o(#▽)==O))0“)o张角：口令前后不一更容易出错了吧，你倒是写信啊魂淡！你不用纸张写信我怎么收集悖论点。

    最后，我发现自己太高估张角的智力水平，以及过于高估太平道的经济实力了。张角所在的大本营，别说纸了，连帛都没有。想想也是，南华老仙那老神棍扔给他的一本太平要术就奉若至宝，并非书籍里面的内容，而是在知识被世家垄断的时代，名为“书籍”的物品十分珍贵，否则被坑惨的张角早就把那老神棍的东西给烧了。

    也因此，张角管理太平道上下阶层的一切事物都非常原始，一切都用口述。用口述交代该怎么怎么做，然后下线再传达给其他人。

    (°ー°〃)喵了个咪的，难怪你还没开始造反，洛阳那边就早早得到消息砍人了，这简直是毫无秘密可言，将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呀。

    亏我们前段时间还在讨论要不要帮张角一把，真要干的话不被坑死才怪。说来，王中明那货说当黄巾起义时要当张角的军师来着……

    (￣_，￣)好吧，那我就不跟他抢了。

    “仙人，这次来的，只有您一位吗？”聊了一阵后，张角不见另外几位仙人，不由问道。

    “与我同行的那几位还在附近收集情报，调查民生，应该也快到了。”

    说曹cao，曹cao到。

    绝郁之槛的几位同伴也应声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