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宿醉之后
在我应下了夔牛的事情后,狰这才算是松了口,允许我提前离开。于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眼前的一切又重新归于了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了半空中。也许是因为睡前喝了点酒的原因,刚刚醒来的我还有点小头痛。和很多宿醉的人一样,此时的我很是口渴,就想喝点水稀释一下体内残存的酒精。于是我就踉踉跄跄的起了床,步履蹒跚的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王先生早,请你稍等片刻,早餐一会就好。” 和我的状态不佳不同,女管家乔兰珂就像是没事人一般的站在客厅的中央。从她手里拿着的鸡毛掸子可以看出,她在我出现之前应该是在做家务。 “我知道了,那个...能给我一杯水吗?最好是大杯的,如果可以的话加点蜂蜜,谢谢。” 蜂蜜水对于醉酒之人来说,无异于疗伤圣药。它不但可以缓解头痛,还可以促进体能酒精的分解吸收。当然,如果没有蜂蜜的话还可以饮用一些柠檬汁或者茶。尽管效用会弱上那么一些,但聊胜于无。 原本我还以自己是最后起床的那个,可当我坐在沙上喝着女管家乔兰珂刚刚递过来的蜂蜜水时,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没睡好,此时燕轻舞就跟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关心的问道。 “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做梦。”燕轻舞气若游丝的回答道。 “做梦?什么梦?”我好奇的问道。 “我梦见有一只红衣鬼总是围着我转,他的笑声很怪,喈喈喈喈的,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了燕轻舞的话后,我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小狗子的身影。看来即使是醉得不省人事,身为三星修行者的燕轻舞也依然会对周围的环境有一定感知。要不然她也不会做梦梦到小狗子,还一梦就梦了一宿。 “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会吃完饭再去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我之所以不把昨天夜里生的事情告诉燕轻舞,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实力不足,知道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只会干着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我可不希望她一个女孩子被牵扯到海沙城这摊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泽之中。 在我看来,政治斗争总是最肮脏的。人这种生灵,没有权利的时候还好,忠孝仁义尽管不能全都做到,但最起码的底线也还是会有的。可在拥有了权利之后,人就会生本质性的改变。在不断对妥协的同时,灵魂也会一点点的邪恶蚕食。说是堕落也好,说是同化也罢,总之在政客们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底线。 作为一个有底线,且一直在坚持底线的人,我天生就不适合去从政。要不然以我当年在王家的地位,就算混不上城主那种实权官职,当个小城市的执政官或者守备官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我年岁小,手上的实力又不弱。估计用不了十年我就可以走进长老院,成为整个人间界的管理团队中的一员。到时候别说将我贬下世俗封印修为了,估计就是想要跟我说句话都得提前预约。 莫承祖是在开饭五分钟后出现在客厅中的,和燕轻舞的飘不一样,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死过一次一样。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嘴唇紫,头蓬松。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我都要以为他是中了尸毒,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僵尸。 “小子,你什么情况啊?酒精中毒还是大姨妈来了?” 莫承祖作为一名纯爷们自然不可能来什么大姨妈,至于酒精中毒那更是扯淡。要知道胡僧家的酒那可都是自家酿的粮食酒,和那些世俗中酒精勾兑的液体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师父,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现在这副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也许是因为委屈的原因,莫承祖在质问我的同时,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起来。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些太过于刻薄了。要知道他今年才只有十四岁,虽说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了,但也是需要父母长辈疼爱的。 “小子,你知道诽谤师长在玄门之中是个什么罪吗?” 尽管对于莫承祖我已经产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但这怜悯之心却并不足以让我承认自己的过失。在我看来,这天底下的事就没有比师道尊严更重要的了。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师可是仅次于父母的存在。 “那个...那个...师父,我没有诽谤您,我的意思是...那个...想问一下,您昨天夜里为什么不把我抬回我的房间,而是让我在这客厅中呆了一宿。你看,我都生病了,感冒烧,三十九度八。”
我之所以会把莫承祖扔在客厅中不管不问,其根本原因就是我不想去触碰一个醉酒后的男人。当然,这个原因我是不会告诉当事人的,省的到时候他因为激动而选择轻生。 “哦?你觉得你生病是因为我?”我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那个...难道不是吗?”莫承祖弱弱的反问道。 “好,那我问你,酒是我让你喝的吗?”我盯着莫承祖的双眼问道。 听了我的问题后,莫承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摇了摇头。 在得到了莫承祖的回应后,我继续问道:“酒咱们都喝了,你觉得你能醉,我就不能醉吗?” 也许是本我问的有些心虚,莫承祖这回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摇了摇头。 “那么你觉得一个喝醉了的人是否还有能力把其他人送回房间呢?”我又问道。 “那为什么小舞姐和管家jiejie都......” 我当然知道莫承祖要说什么,所以我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为师当时喝多了,能记得把她们送回房间已经是不易了,难道你希望她们和你一样,也感冒烧三十九度五吗?” 本来我还以为在我的质问下,莫承祖就算不羞愧的想要自杀,最起码也要痛哭流涕以示悔过之心。可谁曾想这小子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不但丝毫忏悔没有,而且还打岔道:“那个...师父,是三十九度八。” 对于这种逆徒,我当然是不会轻饶。于是我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然后怒目圆睁的训斥道:“我看你是烧糊涂了,这饭你也别吃了,回自己房间面壁思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