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铁棍
在距离憨厚中年摊位的不远处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厚实的兽皮，兽皮之上，摆放着一件件物品，有盘子、酒杯、陶器等等，如同一个小型的杂货铺，还有着一堆难以分辨的破铜烂铁。 在兽皮后面，蹲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削瘦少年，面容平凡，但一双眸子却是明亮无比，透露出一股坚毅执着的味道。 苏寒有些捉摸不定，方才他右手中的那一枚灵力漩涡，突然跳动了一下，他顺着感应看过来，却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杂货摊位。 苏寒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是向着那个摊位走去。 自从他体内生出这三枚灵力漩涡以来，从未出现过任何异常，今日却是突然出现这种变故，无论如何苏寒也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葬品？”片刻后，苏寒蹲在兽皮前，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却是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摊位上的东西，一大部分都是沾着泥土铜锈，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甚至有着缕缕死气弥漫，若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与这些东西接触久了，甚至会因此生出大病。 苏寒无言，这世上真是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他倒是听说过有些人以盗墓为生，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盗墓者。 “这……”苏寒随意地拎起一个残破的铜炉，准备暗中运转灵目，查看一下是哪件东西令自己生出感应的。 “咔嚓” 然而，让苏寒呆住的是，他刚拎起那个残破铜炉，后者便是一下子裂开，碎成了一地废铜。 “铜炉，一块灵石！”削瘦少年闻声抬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冷硬道。 “我……你大爷！”苏寒彻底懵了，他这是遇到碰瓷的了？ 这他么不是碰瓷，是碰铜啊，谁见过这么脆弱的铜器？ “老子忍了！”苏寒暗中磨牙，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坑，还是这么小的家伙。要不是这个摊位上疑似有着不寻常的东西，他此时一定要把这小子拎起来，狠狠修理一顿。 “该死的灵力漩涡，要不是你乱跳，老子也不至于一瞬间亏掉两个月的例钱！”苏寒满头黑线，扔给那少年两块灵石，然后开始观察起其他东西来。 不过这一次，苏寒却是再也不敢上手了，双目中一丝微不可查的青光流转，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个透彻。 “嗯？”突然，苏寒心中一跳，竟然有一件东西他无法看透。那是一根长条形的铁棍，早已生满了铁锈，与泥土石块混在一起，已经难以分辨究竟是何物。 “灵目都无法看透的东西……”苏寒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引起灵力漩涡跳动之物。 不过苏寒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装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在摊位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次，才是晦气道：“你坑我两块灵石，我再买其他东西，能不能便宜点！” 削瘦少年抬头，眼神坚毅执着，语气不变：“你碰坏我东西，就该赔钱！” “我&*%#……”苏寒心中暗骂，小子，你他么的可别落在老子手里。 “这坨废铁，我要了！”苏寒赌气似得，随意一指，冷哼道。 削瘦少年沉默片刻，生硬开口：“五块灵石！” 随即少年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苏寒，片刻后，才是低下了头，继续沉默。 苏寒一惊，这铁棍并无出奇之处，怎会如此昂贵，难道这少年知道些什么。 “只能希望这灵力漩涡别坑我了！”苏寒脸上闪过一丝rou痛之色，再度扔给了那少年五块灵石，将铁棍捡了起来。 “果然是它！”铁棍刚入手，右手中那个漩涡，便是再次跳动了一下，也是让苏寒松了一口气，将其扔进了储物戒。 片刻后，那憨厚中年也是终于归来，将一枚玉简递给了苏寒。 “你叫什么名字？”苏寒问向那中年，如果可以的话，跟这个人交好关系，以后也许会方便不少。 “小人师宽！”中年拱手道：“公子若再来君华城，还可以来这里找我！” “好！”苏寒点头，不再拖沓，转身离去。这一趟跑下来，他的腰包也算是空了一半。 …… 千剑院，百草峰！ 方芸满眼血丝，神色憔悴无比，站在一片灵田中央，如同失了魂一般。 灵田之中，所有的灵草，都已经到了枯死的边缘，绿色的生机几乎要完全消散，入眼所及，尽是一片枯黄。 短短几天，百草峰的灵田，一片接着一片枯萎，已经有三块灵田彻底枯死。 整座百草峰的外门弟子，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灵田也遭殃。 “师姐，现在这片地域，唯有小灵的灵田，还保持完好了！”方芸身侧，一名女弟子迟疑片刻，语气复杂道。 “李若云师姐呢？”方芸头也没回，沙哑道。 “李师姐当日向我们保证，不出三天，定能治好这灵草枯萎的病害，但这些灵田却一直没有任何起色，反而每况愈下！直到今天早上，李若云师姐告知我们，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方芸身体一晃，险些跌倒，连李若云师姐都毫无办法，她们又能怎么样，请门内长老？太不切实际了。 整座百草峰的灵草，就算全死光了，那些长老也不会关心一下。真正的珍稀灵草灵药，都掌控在内门弟子手中，与外门有着严格的界限。 “难道……只有那一个办法了？”方芸苦涩一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师妹，陪我去找柳灵师妹……” …… 回到门派中的苏寒，没有任何停歇的，直接扎进了对淬灵诀的研究之中。 “淬灵诀，从通灵诀升华而来。不仅拥有通灵诀的通脉之用，并且能淬炼灵力中的杂质，令灵力更加精纯，练至大成，甚至可淬炼丹药或者兵刃之中的杂质因子……” 苏寒细细参悟着淬灵诀，心中也是感叹，这二品灵诀与一品灵诀的差距，的确是大的很。而这淬灵诀，更是二品灵诀中的佼佼者，若是臻至圆满之境，甚至堪比三品灵诀。 这一参悟，便是一夜。 翌日清晨，苏寒刚去打扫完祖殿归来，柳灵便是来到他的院子中。 在小丫头的后面，有着十余名女子，为首一人，赫然是方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