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朱帝象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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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燮和与陶章成在屋子里商量如何除掉陈美其等人。W李燮和对陶章成说：“根据英**警抓到的那个伤者交代，这次陈美其亲自来了马来西亚，还有他的两个心腹汪兆铭和蒋正中，一共七个人，被打死了一个，还被抓了一个，还剩五个人。既然陈美其喜欢暗杀，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马上联络二十个兄弟，去他们住的旅馆，干掉他们。”

    陶成章点头表示同意，“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孙晓云这时正端着茶壶，准备给他们送水，恰巧在屋外听到了他们的讲话，惊得把青花瓷的茶壶“啪”掉在了地上，摔碎了，淡黄的茶水流了一地。李燮和听见门外有动静，大喝一声，“谁？”就拔枪跑了出去，陶章成也迅速跟了出去，看到惊慌失措的孙晓云，他挡在了李燮和的枪口前，说：“李大哥，没事，是弟妹。”

    李燮和收起了手枪，说：“不好意思，误会一场。”

    孙晓云红着脸，说“没关系”，便拿来扫把，收拾地面上的青花瓷碎片。

    李燮和便跟陶成章又回了屋内，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孙晓云心里五味杂成，她并不想看到光复会和复民同盟会之间的厮杀，加上当初她在上海走投无路，是陈美其收留了她，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客栈给陈美其他们通风报信。

    在客栈的房间里。陈美其见到孙晓云，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已经毒死陶章成了？”

    孙晓云摇摇头，说：“没有。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们派人刺杀李燮和。即便英国巡警不抓你们，陶大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你们快走吧。”

    陈美其知道暗杀李燮和的任务失败了，但是没想到负伤的同志在英国警察局招供得这么快，他瞥了孙晓云一眼，问道：“你来这里，陶章成知道吗？”

    孙晓云说：“不知道。”

    陈美其说：“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来告诉我们？”

    孙晓云说：“你们走吧。从今天起。我退出复民同盟会，跟你也恩断义绝，不再接受组织上的任务。”

    陈美其冷笑一声。黑着脸说：“你当组织是你们家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没有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就死也是组织上的人。”

    孙晓云：“我算看透了。陶大哥说得对。什么组织不组织的，组织就是你和朱帝象家里的菜园子，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陈美其拔出手枪，这时蒋正中从屋外跑了进来，说：“陈大哥，我们快走吧，我看到很多穿黑色长袍的中国人朝客栈跑来了，可能是光复会的人。”

    陈美其问：“有多少？”

    蒋正中回答说：“看不清。大概有二三十个吧。”

    陈美其便和汪兆铭蒋正中夺门而出，迅速逃离了客栈。只剩下孙晓云呆呆留在房间里，她呆了一会，也赶紧准备离去，下楼梯时，却和陶章成撞了一个满怀。

    陶章成带着二十多位兄弟来杀陈美其他们，撞见了孙晓云，大吃一惊，“晓云，是你！你怎么在这？”

    孙晓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泪眼婆娑，差点哭出声了。

    过了一会，李燮和带人从客栈的后门进屋子搜查，却发现陈美其的房间里人去楼空，他到一楼和陶章成会合，道：“陈美其的房间里还点着风干的艾草驱蚊，应该没走多久。”

    陶章成看了一看孙晓云，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很痛，却说不出话来。那种被自己心爱的人欺骗的感觉，如千万只蚂蚁在心窝里爬着。他黑着脸，没有说话。孙晓云正想说什么，陶章成说：“我们回去再说吧。”

    回到家，孙晓云老实告诉了陶章成，是她放走了陈美其，“陶大哥，我不想骗你。你要杀要剐，就动手吧，我绝不后悔。”

    陶章成叹了一口气，说：“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我此时杀了你又有何用。你今日心慈手软，放走了陈美其。恐怕将来，他还会找机会杀了我和李燮和。我太了解他这种人，狂妄自负，报复心太重。”

    孙晓云说：“不会的。陶大哥，到时候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陶章成摸了摸孙晓云的头，说：“不，即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孙晓云说：“陶大哥，我错了。今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第二天中午，岛上的风还是热的，热风在椰子树间呜咽。天气又闷又热，令人窒息，李燮和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色衣服，来找陶章成。一见面，李燮和哈哈大笑，“陶老弟，我们的机会来了。”

    陶章成一愣，问道：“是什么机会让李大哥如此高兴？”

    李燮和说：“当然是扳倒朱帝象的机会呀。”

    陶章成一听，乐呵呵地说：“哦，李大哥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李燮和说：“我最近和印尼那边的兄弟联系。听说了一件怪事，朱帝象最近通过横浜华侨温炳臣向大月薰的父亲大月素堂提亲。大月素堂你知道吧，朱帝象被日本政府驱逐前，就住在他家里，大月素堂好心收留他，没想到朱帝象竟然勾搭上了他十四岁的女儿。”

    陶章成说：“真是农夫与蛇呀！我知道大月素堂，他的女儿还是横滨女子学校的高中生吧。朱帝象都四十二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李燮和说：“他一向喜欢啃嫩芽呀。我听说，他在日本其实还有一位情人，叫浅田春，静冈县清水町人，懂中文及英文，相貌甜美可爱。当年朱帝象居住在温炳臣先生的家中，十五岁的浅田春，是被找来担任他的女佣，不知道他怎么把她搞上了。”

    陶章成说：“这家伙还天天在人前攻击中国的总统有五六个老婆，人家至少都是明媒正娶的。他这算什么呀？我记得他的原配卢慕贞还在老家吧。而且他到日本后，还有一个叫陈粹芬的小妾，

    跟着他十余年了吧？

    李燮和说：“是的。卢慕贞早就为朱帝象生下了子女朱科朱延和朱琬。他还是到处乱搞，党内之幼女，女佣，朋友之幼女，还真是薄情寡义。”

    陶章成说：“即便他真的只会欺骗无知少女，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扳倒他呀。毕竟这是他的私德问题。男人娶个三妻四妾也正常。”

    李燮和说：“我们可以借题发挥，说他假借革命的名义，四处欺骗无知少女，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侵吞华侨捐款的事，至少让光复会和复民同盟会的人都认清这人的真面目，让世人瞧一瞧看一看，公道自在人心！”

    陶章成对此表示赞同，他表示，“我们可以联合章太炎来做这件事，此人一向也看不惯朱帝象的为人。”

    于是，陶章成李燮和便广泛宣传朱帝象和他的女人们的故事，联合江苏浙江湖南湖北福建广东四川七个省在南洋的华侨，上书设在日本东京的复民同盟会总部，要求罢免朱帝象的复民同盟会总理职务，他们还请在日本的章太炎遥相呼应，找日本报纸发布了一个《七省同盟会意见书》，也即《朱帝象罪行》，大胆揭露朱帝象的私生活，还有侵吞华侨捐款。

    朱帝象知道这些消息后，仿佛自己被陶章成他们扒了底裤，气得七窍生烟，汪兆铭劝说朱帝象赶紧澄清谣言。朱帝象摇摇头，说：“他们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不是谣言。我们要是回应，只会越抹越黑。”

    陈美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总理，我马上派人杀了陶章成这个败类！”

    朱帝象说：“你们上次去马来西亚刺杀陶章成，结果还被他们察觉。现在他们肯定早有防备。你去杀他不等于送死吗？谁会肯去冒这个险呢？”

    陈美其说：“总理放心，我自有安排！”(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