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祀场
额尔德纳部落人口数十万，在整个密德城邦中，都算得上是大型的部落。由于以血缘婚亲为纽带，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整个部落都有源头上的亲情关联，只是由于地缘辽阔，人口众多，慢慢地就算是同一血缘源头的亲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子嗣繁衍的开支散叶，彼此也不一定那么看重这种亲情关系了。而崛起的控制整个宗族权力的嫡系家庭，渐渐也就成了凌驾于族人之上的权贵，阶层也就这样形成。 整个世俗部落，说到根本，也就是这些权贵家族利益交错的部落。 在这些权贵宗族中，通过斗争与利益交换，产生了部落的酋长，以及整个部落的治理阶层，从而控制整个世俗的部落，部落的关键部门，都是利益分配的结果，只有大祭司统领下的祭祀场是个例外。族之大事，唯祭与祀，又因为进入祭祀场需要有慧根，所以这个阶层人们的产生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天定，祭祀场的人才是这个宗族的核心根本和最后底牌，拥有最强的力量和凌驾于部落世俗的特权。当然，这些慧根灵童的长成，也将福荫他所从来的宗族一方，祭祀上的修士，在修为突破无望后，有的也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家族，所以祭祀场与权贵家族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错综复杂。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有祭祀场后台背景的家族，也就是修真家族，自然呼风唤雨，福泽延绵。 赶了半月路程，桑木一行终于来到了额尔德纳部落的首府。 “桑木兄弟，这些天奔波赶路，你们也辛苦了，今晚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我和布吉兄弟马上就将云中身怀慧根的事，向祭祀场报告，相信明日便能进入祭祀场进行慧根确认，然后安排进场。”图林说道。 “好，一切就依靠两位大哥了！”桑木向两位壮汉拱手道谢。 江白云中面对花花绿绿人来人往的新环境，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别说是他，桑木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到额尔德纳部落的首府，对于部落首府的恢宏繁荣，他也感到震撼。桑木从小就生活在部落沿海，远离首府之地，所以他看到自己的儿子，以后将生活在这样的大地方，开阔大眼界，他自己也很是高兴。 当天，桑木父子在图林的安排下，在临近额尔德纳首府的一间客栈里住了下来。次日上午一大早，图林就来到客栈，在客栈里与桑木父子用了早膳，然后便驾着马车领着桑木父子前往部落的祭祀场。 “云中，来到首府，觉得首府好不好玩啊？”图林捏着江白云中的小脸蛋说道。 “好玩，这里好多人，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江白云中自然而然地推开图林的手。 “哈哈，鬼精灵。那云中想不想一直都在这里啊？”图林继续说。 “想。要是太爷爷和阿妈也一起来，那就好了。” “真不错，自己快活不忘家人，这小子我喜欢！”图林有些感慨，像是在回应江白云中，又像是在说给桑木听。 “云中，一会儿我们到祭祀场以后呢，别的大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怕，记得要听话哦。”图林抱起江白云中，怕他一会儿害怕怯场不配合。 “云中，待会儿，叔叔们就像在家里时一样，你还记得图林叔叔的玉佩吗？”江白云中点了点头，图林抱着江白云中继续说道：“就是像图灵叔叔的玉佩让你玩了能发光一样，一会儿别人也有别的好玩的东西给你玩，你只要照做就好了。” “听见了没，云中？”桑木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发。 “听见了，阿爸。” “图林大哥，有几个问题我这几天一直想请教你。”桑木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说。”图林回答道。 “这几天，你和布吉大哥说的慧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有慧根才能修炼法术？”桑木问道。 “哦，这个啊……”图林转动一下眼睛，想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告诉桑木：“慧根是属于一个人的根器，就比如说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六根对应的就是我们身体对外界世界的反应，也就是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六根通过六尘产生六识，也就是有了我们对外界的识觉感受，所以根器是一个人的根本。这六根呢，是一般普通人生而具有的，但是慧根却不是，多数人都没有。因为法修之术是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和运用，真是玄之又玄，绝非尘世间的聪明才智所能理解掌握，所以需要有慧根这个基础，这样才能逐渐地脱凡成圣，修炼成真。这就好比一个盲人，他因为没有‘眼’的这个根，所以他也就看不见外界‘色’这个尘，因此也不会有‘看见’这个识，也就是没有眼睛就看不见东西。慧根的重要性，跟这个的道理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桑木似懂非懂。 “图林大哥，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想向你请教。”桑木继续说道。 “你问吧。”图林一边逗着江白云中，一边回应。 “你说江白云中将在祭祀场正式测试慧根，这慧根测试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啊，在祭祀场，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天灵大会，经过额尔德纳部落各个宗族的推荐和选拔，祭祀场举行天灵大会来集中测试儿童的慧根，测试时间一般在立春之后的第一个月圆之日。但是，我和布吉觉得江白云中有大异象，恐怕不是普通慧根的灵童，事关重大，所以决定提请祭祀场专门对江白云中作鉴定了。” “多谢二位大哥！”桑木再次道谢。 祭祀场位于额尔德纳部落首府的东南方向，随着马车的风驰电掣，道路两旁的人烟越来越稀少，窗外的风景却越来越秀丽，视野也越来越开阔，绿树红花、青山绿水，就像世外桃源一般。桑木望着窗外的美景，心想这部落修真的地方果真与俗世社会不同，放眼之处都是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美景，连空气呼吸起来都更清新爽快一些，到底还是祭祀场高高在上。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江白云中三人走下马车，来到一片空地上。 祭祀场的山门到了。 图林结出一个手印，然后双手一抬，只见空地外围的下山和树木开始摇晃移位，随之外围的空间景象开始变得跟之前大不相同，阡陌交通中，一座座建筑开始在视线远方显现，在参天森林里交相辉映，桑木父子看得目瞪口呆。 “哈哈，阿爸，你快看，你看远方的房子，突然就变有了，哈哈，真好玩！”江白云中看着突然显现的祭祀场兴奋不已，正手舞足蹈地欢呼起来。 “是啊，怎么突然就有了呢！这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没有的啊，诶，图林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图林大哥，这是真的吗？”桑木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匪夷所思。 “就知道你们父子第一次看到会有这个表情，哈哈。桑木兄弟，这只是最基本的奇门之术而已，你看到的远处的房屋建筑，本来就是在那里的，只是施了一点小技巧，让它们隐藏在这秘秘森林之中罢了，当然这里中也大有玄机，每一个方位布局都是精心巧妙设计过的，怎么设计就不为你多讲了，反正你一时也听不懂。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的就是避免世俗上的人乱闯乱撞地到祭祀场里来，干扰这里的清净。我现在解开奇门，只是方便你们进去，不然你们肯定就会迷失在秘秘森林里的。” “原来这里就是祭祀场啊！”桑木发出一声感叹。 “走吧，别再这样瞪着眼发呆了，一会儿，还有你们看得呢，哈哈。”图林拍了一下桑木的肩膀，然后快步往秘秘森林深处走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祭祀场的奇门，大门有数十米高，图林出示腰牌与大门中心的光束契合之后便顺利进入。 祭祀场很大，大到就像另一座城，走过一重城墙里边又有一重城墙，每一重城墙的内部，都围绕分布着大量的各式建筑。所有的建筑，都由灰白色的大理石垒砌而成，虽然空间相对变窄，但是建筑的高度越来越高，装潢也越来越奢华精致。一路上，图林不时与迎面而来的各人相互打招呼，桑木他们经过了七重内城门，来到了一座高耸的建筑前面。 “祭祀场一共有九重，九重之中，有祭祀场的相关法堂、术院，有各位法师巫祝等人的宫门庭院，祭祀的各式殿堂，还有一些洞天福地，是整个部落修士修习和生活的地方。其中第八重和第九重则是禁地，没有得到相应的准令是不允许进去的。江白云中的慧根测试，就在第七重的通灵法堂。”图林指着前面高耸巍峨的建筑。 桑木抱着江白云中，望着前面威严赫赫的大建筑，突然有些畏惧，心脏开始砰砰地跳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把江白云中抱得更紧一些。 三个人随即走进了法堂。